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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郊外一片寂静,丝毫没有战斗的迹象,广袤的农场里偶尔飘起几缕炊烟,显的一派正常。
昏昏欲睡的齐羽正在闭目养神之际,两份资料被送到桌前。
其中一份是一封信件,署名卫清;另一份则是有关于苏泰三人动向的前沿战报。
齐羽先是拿起战报阅览,粗览一番便随手丢弃;显然,这对于他来说是一道没有多大价值的消息。而后,他又拆开卫清发来的那封信,本昏昏欲睡的他只看了一眼,瞳孔便骤然疾缩,陷入沉思....
稍后,处在前沿指挥部的呼延父子以及作战参谋们便接到了传唤的命令,众人不得不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前往骷髅城。另外,一同被传唤来的还有就近的几位大头领并情报部门首脑杜伊文。
通常情报况下,每当齐羽召集大头领开会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一件艰难的抉择摆在眼前。
众人准时到达,没有人怠慢。此时,齐羽派来保镖请大头领们用餐,并在用完餐之后直接引入会议室。
在会议开始前的那个阶段里,每个人都在心底思忖着,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齐羽会不会又要向某一方开战,或者被某一方宣战....
会议开始,众人入座,在那凝重的气氛里,齐羽把卫清的原信件给众人轮流览阅。随后,便开始询问众人:“咱们的这个猎手建议应该进行一次制度的更新,以明确职衔以及权力的划分。我思索再三,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出决定,所以,特地请你们来,就是要听听你们持何态度,是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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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沉默了。
他们沉默也是有理由的,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该不该说。
更新制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是意味着新世界对内、对外的策略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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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卫清当初写这封信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只是随手那么一写。但是,倒也真正应验了他那句话:这将会引发出意想不到的后果。
众人沉默不语,齐羽开始点名询问:“呼延敏,你对此是何看法?”
他谁也不提问,而是当先点名提问呼延敏,也许只是源于她和卫清是同窗好友,而且有着共同的话语,所以才想通过她的想法去尝试了解他的想法吧!
手足无措的呼延敏看向呼延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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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羽出言又道:“不要看你父亲,你自己来回答。”
呼延敏遂站起身来,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更不敢随心发言。半晌的沉默,就在众人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她这才象征性的给出回答:“老板能定乾坤,属下智浅才疏,一切全凭老板决断。”
齐羽挥手示意她坐下,并带以责备的口吻说:“你可真会回话呀,回了也等于没有回。”
“属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属下无能。”呼延敏解释了一句,这才重新坐了回去。估计,她也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所以才给出那么一个近乎于应付的回答吧,这倒真不怪齐羽责备她。
随即,齐羽又点名呼延赤金,问道:“你有什么看法?你的女儿只是敷衍了事,你要是再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可不允呀。”
他强制性的命令对方给出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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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赤金不得不道出心底的真实想法:
“愚以为,官衔制度的更新与否,必须要跟着对外策略的变更而决定。如果我们保持现有的策略,那么,更新制度就显的多此一举;非但多此一举,反而还徒增不测。”
简短的两句话,说的很让齐羽满意。他似赞又非赞的说了一句:“父亲就是比孩子成熟,不要看现在父子俩官职平等,但老子毕竟是老子,雏儿还是雏儿。”
一句话,又说的呼延敏无地自容。
她一直以来都有着很深的悲观的心理,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大出风头,以免功高震主。
所以,刻意的否定自己的能力,倒也成了她任职期间的家常便饭。
当然,也不排除她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可能性。
在随后的阶段里,齐羽开始逐一点名,要求每一个大头领都要说出自己对卫清提议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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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部分人认为可以忽视卫清的提议;但,更多的人则是赞同可以考虑实施他信中的提议。
在轮到情报首脑杜伊文回话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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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旧时代的组织还现时代的新世界,我们甚至一直都没有过对基本的官衔制度的名确,之所以没有明确,只是因为有着策略所需。曾几何时,我们不被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所承认,人们对待我们的态度还不及对待雇佣兵;官府叫我们‘恐怖分子’、‘犯罪分子’,民众叫我们‘激进分子’、‘狂热信徒’,在这种类似潜伏状态的生存环境下,我们没有必要明确官衔制度,明确了制度反而不利于我们生存下去。不过,现阶段,我们正打算在世人面前公开亮相,既然要亮相,就要展示出威武的一面;一个没有制度的世界,谈不上威武,更谈不上文明...”
卫清在信中提出的官衔等一套制度可不是拿来给世人看的。严整有序的制度代表着威武,律法代表着文明。
中间停顿了一下,杜伊文上下动了动喉结,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就算不改变现有的对外策略,我们也可以考虑下官衔名称的确立。放眼观看我们新世界,也就只有五大洲军政首脑以及安全部队指挥官沿用了组织时代‘执事’、‘统领’这种非正式的默认性称谓,除此之外,其余各级别、各部门人员皆没有官衔称谓。就拿我的部门来说,下面的人见了我有叫‘长官’的,有叫‘将军’的,有叫‘领导’的,有叫‘首长’的,还有叫‘大人’的,称呼如此的杂乱无章,得亏他们在称谓前加上我的姓名,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是在叫谁...!除了称谓需要明确之外,各部门的职能权限也要有所改变;保卫部队为雇佣性质的队伍,五大洲范围内,叛离事件屡屡发生,轻则是个别人私自离队,重则就是整战队的叛离。因此,为了应付保卫部队高发的叛离事件,我认为还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强我们情报部门的权限才对,我们身为最高级别的情报部门,不仅仅只是协调与其他部门下辖的情报单位的工作往来这么简单,我们必须要对他们享有管理权——换言之,我的意思是整编,把各个部门下辖的独立的情报单位全都编入我部的序列里...”
立时,有安全部队的统领就不乐意了,出言打断道:“如果按照这个想法,那我西特队那八百名情报人员岂不是全都给了你?如果情报人员都给了你,你让我这剩余的一百名作战人员该怎么行动?如果没有情报的保障,我们作战人员就会寸步难行!”
杜伊文回道:“你部的情报自然有我部进行保障。”
“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自己保障我们自己,这突然间换了制度,我们会不习惯,这会直接影响到我们的作战能力。”
“既然是更新制度,理当要学会去适应。如果由始至终一直不更新制度,又怎么可以称得上是‘新世界’呢?又‘新’在哪里呢?!”
“你说的这些和整编的事宜毫无关系嘛~!”
“整编势在必行——如果各个部门的情报工作都能自给自足,那当初还设立我这个最高情报部做什么?作战单位想要的我给不了,我想要的作战单位也给不了,那我堂堂情报部岂不是名存实亡嘛?!与其设立这么一个徒有虚名的部门增添累赘,还不如裁撤掉为好...”
杜伊文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对齐羽说的。
果然,齐羽被触动了,立马挥手喝止二人:“住口——”
争吵的愈来愈烈的两位大头领立时住口不语。
随后,齐羽扫视一眼众人,以犀利的目光将众人的异议扫清,“关于整编事宜,我心中自有定论,尔等休要争吵。既然大家都赞同卫清的提议,那我们就把更新制度这一任务提上日程。不过,眼下正值战时,为非常时期,所以这项任务并不能在今天一天之内完成。各位还有战时任务,今天的议题也已基本达成统一性,诸位就先各回本部,勿要私下争论,免伤和气。最后,情报首脑,制定一份日程表,半日后我要阅览。”
“是,老板。”
各位大头领就这样回去了。
杜伊文也被命令要在半天的时间里赶制出一份制度更新的日程计划。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份繁重的任务呢!
此次会议过罢,所有的大头领都重新变换心态,以全新的态度来面对当下的任务。他们明白,齐羽对外的策略算是被卫清一纸信件给彻底改变了,所有的人都明白齐羽要开始为新世界争取一个合法的席位,那种人人惟恐躲避不及的黑暗时代即将成为过去。
在这重大的更新过程中,卫清的无心之举也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就像他曾经感慨过的那样:‘这封信将会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