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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颖儿抬眼看去,她心中微微一震,便见着大白仿佛见到救星一样,泪眼汪汪,好似在贺颖儿这受了多大罪似的,提起两前爪,对着那马车做虔诚状。
贺颖儿白了它一眼,她下意识地朝前跨出一步,带她发现自己这个动作之时,又低下头来,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阮少博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呻,贺颖儿不由看去,见着他有些站不稳。
一旁的侍童立刻扶了他一把,“颖儿小姐,少爷怕要撑不住了,还请颖儿小姐速速带少爷进去歇息。”
贺颖儿点了点头,忙要带人进去,就听得马车那传来少年尤为清越的嗓音。
“就不必进去了,陶煜,给这位小兄弟看看。”
贺颖儿听得陶煜这两字的时候,神情一变,转头就看到那暗紫的车帘敞开,那曾经救过贺天一条腿的接骨圣手陶煜黑着一张脸,却又毕恭毕敬地下了马车。
贺颖儿方要朝陶煜身后的马车看去,只见那车帘又盖了上去,什么都看不见。
陶煜,大元医圣,这三番两次地跟逃命似的来回奔波在这山沟沟的破地方,第一次是为了救殿下童养媳她爹,可以理解。
第二次,救情敌?
陶煜当真是不知道殿下这脑袋里头到底在想什么。
陶煜朝贺颖儿走来,他脸上堆满了笑意,每一个毛孔里头都写满着谄媚与恭敬,这惹得贺颖儿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朝陶煜行了一礼,“上次多谢陶大夫的大恩。”
陶煜被她这一礼吓得立刻躲闪开来,忙擦了擦汗,“不敢不敢。”
他也不啰嗦,转头看向一旁的阮少博。
此刻,阮少博脸色铁青,却又勉强挤出一抹笑来,“不知道大夫家居何处?家父请了不少大夫,都只道我这病要慢慢治,怕是耽误大夫了。”
他说这话之时双眸微转,眼角瞥了眼那不远处的马车。
宁一见着他这样,唇角抿了起来。
好高的段数!
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慢慢治,见他想入坞堡,这人不就是想与颖儿小姐朝夕相处吗?
难怪,难怪爷宁肯……也要赶到这来。
这要是不把这弯给拐过来,还真有可能如大白所言,被撬了墙角!
陶煜笑了笑,“无须客气,只让我看看便好。”
他不由分说就拉起阮少博的手,阮少博巧妙地躲避开来,陶煜眯起了眼,迅速拉起他另一只手,道:“既是右手受了伤,那便左手也无妨。”
阮少博阴冷一笑,眉头微拧。
陶煜只听了一会儿脉,就道:“没什么大碍,就随我入坞堡,我给你做一个敷疗,今天之内就能好大半。”
阮少博冷声道:“这位大夫好大的口气。”
“不信,咱们这就试试。”说着,陶煜就朝坞堡走去。
贺颖儿见着陶煜信誓旦旦,便对阮少博道:“快跟着去吧,陶大夫医术高明。”
阮少博瞧了眼那华贵马车,朝贺颖儿柔声道:“你就不陪着我?”
这时,马车那头似乎是忍无可忍了,暗紫的帘帐被一只玉骨手掌揭开,阳光好似将里头那广袖红袍少年一分为二,贺颖儿只能看到那雪白的脖子上少年刚刚成熟的喉结和那微微敞开的红色衣袍内的晶莹蜜色,而那脖子上的脸,暗不可看。
可贺颖儿却察觉到了那俊美无俦的脸上怕也是黑成了炭。
少年从里头走了出来,站在高高的马车之上,负手而立,秋风卷起了他红袍边沿的明黄祥云,他好似就站在了清晨的山岚云端,那般君子仙乐,却霸道难欺。
阮少博脸色微微一沉,他的五官与凤惊銮的不同,多有几分阴柔之美,雌雄难辨。
而凤惊銮,通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俊美如神,这一点,阮少博承认,但他也曾经被人掷果盈车,姿色好不逊于凤惊銮,他不担心。
凤惊銮冷睨着阮少博,殷红的唇角微抿,“你脱光了敷疗,还需要贺颖儿去观摩吗?她见过好的,怕是看不上你这货色。”
大白闻言,浑身一颤。
爷,好毒的一张嘴。
贺颖儿的脸霎时一红,瞪着清亮的大眼睛,怒气腾腾地看向凤惊銮。
阮少博深吸了一口气,见过好的?
他险些被气出了一口血来,这会儿转身看贺颖儿,只见贺颖儿冷声道:“你若还不去看病,就回去吧。”
阮少博咬了咬牙,转身与陶煜走进了坞堡。
贺颖儿有些不解地看向凤惊銮,“你作为大元的堂堂二殿下,难道就这么闲?”
凤惊銮微微眯起了眼,凤眸之中迸射出了凌厉的眸光,他道:“贺颖儿,你也无须对那阮少博如此,他还没有这个实力让赵家改变心思。”
贺颖儿闻言,浑身一震,厉声喝道:“是你?”
凤惊銮没有说话,只看着她,那一眼,有失望,有无奈,更有几分痛楚。
他耗尽心力让乾坤颠倒,给了彼此一个相识的机会,不是让你贺颖儿对他视而不见,更不是让你贺颖儿从指尖溜走。
他凤惊銮此生要做的事很多,一是避免历史重演,他留着大白难道只是盯着她让她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
笑话!
凤惊銮乃是大元二殿下,在朝野之中呼声最高之人,除却那一个虚无的太子称号,他要什么没有?
可他,不忍心看曾经死在断头台前的少女在那些不足以保护她的人面前再次挺身而出,成为盾牌!
这份不忍心,在他的梦里百转千回,成为他的执念,他的梦靥。
终于在天下大定之后,成为一国国君的他命国师倾天而变,以天机鼠为引导,让乾坤逆转,方回到了这个生死险境重重的过去。
如若可以,他根本不愿意再次度过这个血雨腥风的过去,可他,不能选择!
她的重生,是他锻造。
她一无所知,而他看似云淡风轻,却战战兢兢,唯恐她再次沦陷。
国师曾经告诉他,凡事仍有惯理,就算贺颖儿重生,她也极有可能还会被蛊惑,林云峰也好,其他人也好,但凡贺颖儿有心为他人挺身而出,以性命交,怕也会遭遇大难。
如此,在朝臣震惊恐惧疑惑的目光中,他走向了祭台。
当风云际会,他却仰头看天,乃是心头朱砂,只一眼,便终生难忘!
贺颖儿目光一冷,“凤惊銮!”
凤惊銮微微应了一声,便下了马车,朝她走来。
贺颖儿后退了两步,对他喝道:“你站住,凤惊銮,就算你对我有殓尸之恩,我这一生重活,如若不能活的称心如意,不如就死。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缚手缚脚?你又凭什么干涉我的婚事?就因为你乃是大元皇子,便以为天下所有都势必要在你的手掌之中?笑话,我贺颖儿不是你的玩偶,你滚!”
她气得胸口直喘,她对他越是生了亲近之心,此刻越发愤怒。
他那般作为,是警告吗?
让她再也别想生出别的心思?他当她是什么?他的宠物?
姐姐心儿这些日子被多少人诟病,娘怀有身孕被外头的流言险些气坏了身子,凤惊銮你真行,你这一翻动作彻底让赵家再也没了心思,拒绝的理由更是她前生最为痛恨的,她是草莽废物,与那世家温柔女一比,云泥之别?
她仰天一笑,对着这个她最为信任之人,道:“这个还给你。”
她丢出一块青玉佩,那玉佩朝凤惊銮直直而去,凤惊銮敛目看了一眼,广袖一挥,将那玉佩打了开来。
铿锵的一声,那玉佩应声而断,贺颖儿心惊地看着在地上已经一分为二的大元虎符,心中蓦地一疼。
她的眼眶微热,却别开了眼,脑海中却不断重复着他清越爽朗的嗓音。
“贺颖儿,我与你赌上一赌,此生此世,你贺颖儿乃至于你的子子孙孙都要冠上我的姓,你敢不敢赌?”
凤惊銮高抬起了头,冷睨着地上的那块虎符,大元帝国人人挣破头的东西,此刻却碎在了地上,沾染了污泥,看过去不过是一文不值的石头,如同他所有的付出,此刻,被人唾弃至此!
“这个赌注,你既不要,又何须还我。贺颖儿,你当真是狼心狗肺!”
他甩开衣袖,飞身朝那马车而去,暗紫的车帘一甩,放了下来,宁一等八人都惴惴不安,这一幕看得几人眼眶生涩,爷,好可怜。
大白这会儿眼泪汪汪,恨不得就跟着爷走了,这会儿听得马车内传来凤惊銮低声话语。
“还不走吗?”
宁一立刻调转车头,贺颖儿只听得那银铃作响,她微微侧过头去,见着宁一大声一喝,“驾。”马车随即扬尘而去。
秋风卷起了尘埃,成为漫天的雾幔,她不知道是眼眶湿润还是因为这雾幔尘埃,而越发看不清那渐渐离去的马车。
好半晌,她才低下头来,见着那被遗弃的青玉佩,她缓缓蹲了下来,将那玉佩放入手心,朝不远处的凤惊銮,大声喊道:“凤惊銮,你有种!”
话落,她将这玉佩放入怀中,她急急忙忙跑了开来,眼中的泪簌簌落下。
她没顾着擦干眼泪,而是一路小跑着,去了姜火的家。
姜火见着贺颖儿哭地眼泪盈盈,一张从来都极为严肃的小脸,这会儿写满了无助和痛楚,他惊骇道:“谁让你受委屈了。”
贺颖儿看了他一眼,将那玉佩放在桌子上。
“这东西,帮我修好。”
玉佩一断,那是最难修复的。
姜火的眉头都打结了,又看贺颖儿如此,不敢问她,究竟是和谁有这样大的仇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玉,可是好玉啊。
姜火一见,便道:“如此成色,怕是价值连城,怎么就给毁了?”
贺颖儿看了姜火一眼,姜火闭上了嘴,只道:“我去找人看看。”
贺颖儿咬了咬牙,“务必要修好。”
这样重要的东西,凤惊銮你说不要就不要,就算你不要,何必在我面前毁了它。
这个赌注,让她心里一慌,她输不起,也可不想让他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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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也反省了,其实逆境才能促进人的成长,越是难以坚持,越是要继续加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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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男主女主,希望大家分别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想想,谁都没有错,女主的重生,要顾虑的事很多,但她也要活得自由。
男主,他霸道还有几分自私,但男主如此,难道就没人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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