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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菲尔·法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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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进军事调查局的第二天,星际联盟的局势就产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引爆一系列变化的是尼尔森。

    担任第一舰队副官多年的尼尔森,终于人品爆发发现了古斯塔夫元帅的一个秘密:内容是古斯塔夫掌握了β1003,695星球的相关资料。

    这让尼尔森欣喜若狂,β1003,695星球是第八舰队在剿灭反联盟武装期间被摧毁的,其相关资料必然和炸毁真相有关,一旦第八舰队真的牵涉其中,对尼克勒斯家族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尼尔森立刻将这一情况上报给尼克勒斯家族的族长哈利特,哈利特收到消息时的脸色破天荒的难堪,尼尔森不禁喜上眉梢,断定卡拉这次是死定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哈利特变色的正真原因!

    自由星域反叛联盟后,古斯塔夫元帅作为军部负责人,第一时间选择了攻击而不是斡旋。这已经让哈里斯这只老狐狸嗅到了一丝不对劲,而尼尔森的消息让瞬间明白不对劲的原因。古斯塔夫掌握的β1003,695星球相关资料并不是炸毁资料,而是《人类造神计划》。正因为握有这个绝对把柄,古斯塔夫可以坐视正义联盟对付自由星域。

    更让哈利特恼怒的是,尼尔森的行为很可能已经被古斯塔夫发现,这种绝对的把柄怎么可能让尼尔森这个多年来毫无建树的暗线轻易发现?古斯塔夫早就有心除掉尼尔森,这样送上这么绝佳的一个理由,他还会不动手?

    失去尼尔森就意味着他在军部可以倚靠的人只剩下卡拉,对于卡拉,哈利特十分纠结,一方面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出色人才,有他在军部,古斯塔夫不会就尼尔森惹出的麻烦做进一步的动作;另一方方面,卡拉无法被克|隆的基因总是让他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哈利特心情非常沉重,接通拉斐尔·德·尤金的光脑:“卡拉特希尔的克|隆体还有多久才能完成?”

    拉斐尔是尼克勒斯家族的首席医师,负责整个家族的基因改造库。针对卡拉的克|隆计划一直就在执行,效果一直不佳。哈利特的询问每隔几天都会来一次,拉斐尔也没在意,耸耸肩:“老样子!”

    哈利特的脸色更不好了,就在这里,光脑内传来了绝密信号,哈利特接了进来,这是一份来自时空管理所的报告。报告上指出β1003,695星球上的部分技术人员在星球爆炸的同时穿越了时空,在遥远的古代时空继续进行着相关试验。现在试验已经有了巨大的突破,基因部分和程序部分的兼容问题基本解决,并意外的获得了附加成果,制造出和卡拉极其相近的克隆体。现由于仪器不足,无法继续进行后续实验,便将研究数据整理完整,由时空管理所交上于尼克勒斯家族。

    哈利特欣喜若狂,立刻将卡拉克|隆体的相关数据发给拉斐尔。

    拉斐尔快速浏览了相关数据,十分意外,这些人居然另辟新径,不拘泥于完全克|隆卡拉,而是改造残存的费舍尔基因,从而制造出仿制的卡拉。

    拉斐尔向哈利特解释了数据的内容,并明言即便成功也不是真正的卡拉。

    哈利特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他只需要一个可以克隆可以掌握的人,不在乎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卡拉,就算克|隆体接受不了本人的记忆也没有关系,他可重新制造记忆输入克|隆体。哈利特即可命令拉斐尔:“迅速研究这些数据,进行后续试验。”

    拉斐尔的眼神略动了动,没有反对即刻执行。

    解决了卡拉克|隆体的问题之后,哈利特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常,他假意安抚了尼尔森,坐视古斯塔夫接下去的行动。

    尼尔森的能力不佳只是对比卡拉等人而言,作为尼克勒斯家族送入军部的内线,他还是有超出常人的能力的。哈利特的安抚只在最初起到了作用,随着古斯塔夫发现哈利特的目的,改变对尼尔森的行动之后,尼尔森也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弃子。

    这让他愤怒又害怕,害怕的是他失去了家族的支持,愤怒的是又是卡拉导致了他的失宠。他开始了疯狂的反咬,再次将β1003,695星球推向了大众视线,用人道主义绑|架舆论,要求严查发生在这个星球上的事。

    β1003,695星球上的秘密是正义联盟和古斯塔夫都不愿立刻揭露的,他们动用媒体的力量转移舆论。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条十分讨厌的真理,那就是坏事传千里,无论如何辟谣,严查之声并未停消。

    双方僵持之时,暂时停职的第八舰队指挥官卡拉特希尔·德·尼克勒斯就成为了舆论的焦点。菲拉克斯果断利用当前矛盾,向古斯塔夫提出将卡拉带离军事调查局,换至安全地方的提议。

    军事调查局是独立于联盟军部的调查机构,包括军事保卫局,军事检察院,军事法庭等制裁机构皆不完全受联盟军部的管辖。古斯塔夫和正义联盟都担心卡拉被有心人利用,便立刻同意了这个提议。至于换至哪个安全地方,双方皆有分歧,菲拉克斯提议由现存舰队中的某一支舰队负责看管。

    现存舰队中,第一第十舰队隶属古斯塔夫势力所辖,第五舰队隶属艾格伯特家族所辖,第六舰队实际为正义联盟成员尤金家族所辖,第八舰队暂由副官凯文管理,鉴于凯文出身艾格伯特家族,暂时视为艾格伯特家族所辖。只有第九舰队的菲尔·法兰克暂时不受任何势力影响,他的副官虽然是巴尔克家族的人。但细心人士发现,近期巴尔克家族和正义联盟有渐行渐远的趋势,很多党|内议|案表决的时候,投得都是弃权票。菲拉克斯果断的推荐了第九舰队,各方势力皆没有异议。

    三天后,卡拉启程去了第九舰队。

    负责交接的是第九舰队指挥官艾米拉·圣·巴尔克上校,这是一个干练但不失细腻的女性军官。她并未把卡拉视为囚犯,反而是以客人身份接待了他。

    “尼克勒斯中将!欢迎来到第九舰队!”艾米拉笑说。

    卡拉遗憾的摇头:“好不容易来一趟,竟然看不到巴尔克上校美丽的容颜,太遗憾了。”

    艾米拉长得并不出色,尤其是和卡拉对比,她无视对方厚脸皮的恭维,笑说:“不用遗憾,我不在乎。”

    卡拉立刻做出心碎的动作:“联盟女神的芳心就这样离我远去了!”

    “不用伤心,本来就不是你的!”

    “是菲尔·法兰克的?”卡拉好奇问。

    艾米拉笑而不答,她和菲尔·法兰克的关系全联盟都知道,面对明知故问的家伙她从来都是不予理会的。她带着卡拉去了住处,考虑到对方眼睛不方便,又处于尊重,她刻意放重了脚步声,方便对方听声跟随,这让卡拉十分感动。

    他的住处被直接安排在菲尔·法兰克的旗舰内,第九舰队此刻正在执行巡航任务,不方便单独辟出一个地方。住处在旗舰居住区顶层,隔壁就是法兰克的房间。

    此时法兰克已经在卡拉的房间内等候,一进门,卡拉就笑说:“指挥官亲自看押,无上荣幸,不过……你确定你一个人能行?”

    法兰克的近身格斗和枪法非常糟糕,学院时期就是超低空通过的科目,成为指挥官之后更是荒废。他颇为为难的思考了卡拉的问题,然后回答:“人类历史发展若总是用武力解决一切的话,就不会形成辉煌灿烂的文明。”言下之意,看守卡拉靠得不是格斗和枪法。

    法兰克说的是事实,以目前局势来说第九舰队是卡拉最好的去处。只是法兰克向来不喜欢参与联盟内斗,这一回他为什么要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呢?卡拉很是不解。

    法兰克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吧台前,询问卡拉:“想喝什么?咖啡?茶?我这里有别人送的红茶,从来没拆过。”

    说起红茶,这是让法兰克十分困扰的事情,和卡拉、菲拉克斯一样,他也是联盟军部名声在外的指挥官,如果统计整个星际联盟,他声望甚至高过所有人。

    平民的出身,不善交际的性格,卓越的战略战术能力,从未失败过的战绩,超低的战场伤亡率,这些都让民众将他和古地球时期某部作品中的人物联系起来,他的崇拜者们总是喜欢通过各种渠道送他红茶。

    甚至在联盟军部内部也有不少人喜欢拿这点跟他开玩笑,卡拉就是其中之一,他果断点头:“红茶?不错,记得加上白兰地。”

    法兰克的神情颇为无奈。

    艾米拉上前替他解了围,端出两杯最简单的速溶咖啡放到两人跟前,笑说:“你们慢聊。”

    法兰克不善交际,咖啡端在手中,喝道一半都还没想出话题。倒是卡拉开口了:“你说,如果当初魔术师没有死,同盟的未来会怎么样?”

    法兰克放下杯子,仔细思考一番回答:“不知道。”

    “为什么?”

    法兰克望向窗外,第九舰队正巡航在仙女座星系附近,巨大的星云异常美丽,不禁让人联想到人类出生的银河系。在那个小小的蓝色星球上孕育的出来的文明,传承了一代又一代。

    “人类历史的发展是周期性的,任何一个强大的政|权都不可避免的经历兴衰治乱的过程,任何一个熟知历史的人都明白这个规律。然而有一点很多人都不明白,在这样一个历史周期中,个人应该摆出怎样的姿态正确面对现实。”法兰克抛出了议题。

    卡拉一笑:“摆出何种姿态在于对现实的正确认识。”

    “对现实有了正确认识就一定会摆出正确的姿态吗?”法兰克反问,“打个比方,社会正处于上升期,这个期间一切都能繁荣高速的发展,这个期间也是各种矛盾开始滋生的时候。大家都读过历史,知道这些矛盾终究会扩大,最终导致社会进入衰败期。在这种时候,人确实对现实有着清晰的认识,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无法阻止矛盾的滋生,他无法联合有同样想法的人一起阻止,更无法用暴|力的手段强行遏制矛盾。这个时候他应该摆出的正确姿态就是坐视一切,而且这种坐视将伴随它一生。因为一个政|权被真正推翻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需要矛盾激化到极致的时候才可能实现,处于上升期的政|权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面对这样一个现实,很多人都不会摆出真正正确的姿态,不仅是在这样的现实中,可以说在各种现实之下,人类摆出的姿态都没有理想中那么正确。所以像魔术师那种摆得出正确姿态的人的前途是难以预料的。”

    法兰克的话让卡拉深有感触,无数的想法和回答在他脑海中盘桓,然而最终他却只问了一句:“面对现在的星际联盟,你觉得你的姿态正确吗?”

    法兰克遗憾摇头:“我努力过,但并未成功。”

    “如果有机会,你会再次努力吗?”

    法兰克没有立刻回答,他去了吧台,换了杯温水,替换了卡拉跟前已经冷掉的咖啡,笑说:“你需要好好休息,这个话题就聊到这。”

    卡拉没有拒绝,这段时间他确实没有好好休息,已经十分疲惫,接下去还有各种事情需要应对,是该好好休息。

    法兰克为卡拉关上了门,他站在空旷的走廊上,回想方才寥寥几句谈话,面对现实的正确姿态?他叹息一声。

    卡拉特希尔!你是我见过的最清晰认识历史的人,你所摆出的姿态是整个星际联盟所有人中最正确的,我非常佩服你,由衷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