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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莺没听素荷的，对卡拉说道：“陛下喜欢清湘大人，这件事宫内宫外很多人都知道，好几次太后让我来送东西给陛下的时候，我都看到陛下和清湘大人在望舒殿的门廊前喝酒。”
“哦！原来是这样！”卡拉点头，心里哀叹好的不灵坏的灵。
“只是……陛下他不长情。”素莺有点遗憾的说道，“他不只喜欢清湘大人，他还喜欢其他人，比如离冰大人，比如司辰大人，还有……”素莺特意顿了顿，说道，“景巽大人也是。”
“不要胡说！景巽大人不是的。”素荷忙道。
素莺低了头，绞着手指，嘟囔：“我没胡说，有人确确实实看到过嘛。”
“那是有人，你又不知道到底是谁？”素荷小声喝斥。
卡拉也点头附和：“这种事眼见为实，道听途说的不好。”
“我懂了！”素莺忙点头，解释，“景巽大人的事，我确实没看到过，但是离冰大人和司辰大人，我看到过，还有以前的那几个不知名的侍从，后来神秘消失的那些，我也看到过一两个。”
“别说了，这些事情，就算看到过，你也要当没看到过！”素荷语重心长的告诫。
卡拉也正色的和素莺道：“素荷的这句话没错，你要牢记在心。”卡拉的告诫是出于真心的，虽然他的初衷是探消息，但过头了害了别人就不好了。
“嗯！”素莺点点头，国师都这么说了，她一定记在心上，不过……还有一事能不能说？素莺犹豫的看着卡拉。
卡拉察觉，问：“怎么？”
“还有一件事，很重要的，能不能说？”
“素莺！”素荷瞪了素莺一眼。
素莺委屈：“真的很重要嘛。”
“好好！说吧！”卡拉宠溺道。
“国师大人，你要当心！宫里都在传你这次进宫是因为陛下看上了你。”素莺担忧的说道。
素荷的脸色当即就白了：“没有的事，国师千万别听素莺的。”
素莺吃惊的看着素荷，正要辩解，素荷狠狠瞪了她一眼。
卡拉闻言只愣了一秒，然后神经十分大条的对素荷的反应做了评价：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素荷回看卡拉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对方打量的眼神，十分的平静。她非常奇怪，换作别人听到这样话，再怎么也应该担忧下吧。
素莺看到卡拉的反应也非常的奇怪，她偷偷瞄了眼素荷，见对方也在吃惊，便大了胆子问：“国师，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卡拉奇怪的问。
素莺立刻被问住了，脑袋里捣鼓了半天的答案，最后说道：“其他人听到这种事情都是害怕的。”
卡拉失笑：“人之所以会害怕是因为他不知道他将面对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哦！”素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国师知道你将面对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卡拉摇头，素莺愣了，眨巴着眼睛，卡拉解释，“不知道具体的，但大致可以推导出来。比如：是什么依据让宫里有这样的传言？”
“这个我知道！”素莺忙说，“国师是在冬至祭上忽然出现的，本来是以刺客的身份下了天牢的，后来陛下一定坚持要让你当国师，群臣怎么劝都没有用，那个时候就开始有传言了，再加上国师你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比清湘大人都要好看很多倍，陛下喜欢你一点都不奇怪。国师现在泡的这个温泉是刚修好的，陛下的本意是为景巽大人修的，因为景巽大人有腿伤，而现在景巽大人还没来，国师你却先来了，这说明陛下有多看重你。”
“是这样吗？”卡拉转头看了看素荷。
素荷此时的表情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传的。”
“那你们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卡拉问。
“嗯！”俩侍女同时点头。
卡拉说道：“你们的国君我见过几面，旁及侧击的我也能多少摸索出他的性格。平心而论，景巽大人把他教得非常好，这样优秀的一个国君不应该在喜好问题上异于常人。”
“国师的意思是陛下并不好男色？”素荷吃惊，疑问，“可陛下和清湘大人的事是大家都看到的。”
“大家究竟看到了些什么？你仔细回想下。一起喝酒，一起吃饭，一起看书，甚至同塌而眠都不能真正说明国君是好男色的。”
素荷闻言沉思了许久，有些佩服的看着国师：“确实如此。”
“那就对了！”卡拉循循善诱，“你之前有个观点，我非常认同，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亲眼所见都不能当真，我还要再添一句，就算亲眼所见了某些事，但如果你没有身处事情本身，你也是无法真正了解真相的。”
素荷深有感触的点着头，素莺有些听不懂了，讨教的看着卡拉，卡拉笑道：“我说了这么大一堆话，你不用全部记住，你只要记住：国师大人我很厉害，不会随便让人欺负的。”
卡拉拍着胸脯，引得素莺笑了，拍手道：“这个好，容易记。”
素荷也笑了：“我相信国师大人。”
正说着，房门被打开了，素娥走了进来，见三人脸上都有笑问，便笑问：“什么事情说得这么高兴？”
素莺笑道：“国师大人在吹牛，说他很厉害。”
素娥忍不住笑斥：“什么吹牛！国师大人是神祗当然厉害。”
“我也是这么说的，小丫头不相信！”卡拉接口。
素莺做了个鬼脸：“那你变个法术给我看看！”
“你说变我就变？没那么便宜！”卡拉挑眉。
素莺哼了声：“还说没吹牛！”
“好了！别说了，快扶国师起来！泡久了对身体不好！”素娥说道，又对门外道，“素柳，素兰，你们两个拿些长布巾来，为国师擦干头发。”
卡拉的长发放到现代很方便，人工智能一下就处理干净了，在古代却是个大工程，得靠手工擦干，不然光是靠晾起码一两个时辰，还容易着凉。
卡拉穿着宽松的浴衣坐在席上，素柳和素兰跪在席上为他擦拭，素莺和素荷则去整理方才的沐浴用具。换了两个侍女，氛围立刻就便了，素兰沉稳，一言不发低头做事，素柳一样沉默，但身上还是表现出一些敌意。卡拉审视了现状，果断的决定不说只享受。
正坐着，耳边却传来一个极其微小的声音：“国师可听过一句话：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卡拉扫了一眼，发现说话的是素柳，想起素莺的话里似乎说过素柳和清湘的关系不一般，便回答：“未曾听过！”
素柳冷笑一声：“那就希望国师永远不要有‘旧人哭’的那一天！”
“……”卡拉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心底却已经开始嘀咕了！看清楚了是嘀咕，确切的说是吐槽，不是不妙，担忧之类的！先前素莺素荷的那番话已经让卡拉意识到整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他说的那番话并不是他心底真实的想法，只是用来打消两人的疑虑的。现在素柳这样嫉恨满满的话一出，卡拉就更意识到不对劲了。宫里都这么想了，宫外估计传得更离谱，想象下当时谢碌的反应就知道。这国君到底是想干嘛？立个王后立个门面这种事情不肯做！喜欢男色也任由宫里宫外议论，不知道做点掩饰工作，更不知道好好的保护下另一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就这么干坐了半个小时，头发总算是干了，素柳素兰告退，素娥走了进来，道：“国师请随我来！”
素娥并没有带着卡拉离开温泉宫，而是往屋舍的深处走去。一路上的建筑并没有特别之处，但按着台阶走向来看是一路逐渐往地底去的。
走了约莫十分钟的时间，素娥在一间普通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她跪地，推开了房门，对卡拉道：“国师进去之后一直往里走，走到头即可。”
“哦！”卡拉点头，顺便看了眼素娥，素娥的神情自然，没有透露丝毫信息。看来只有随机应变了，卡拉心想，踏入了房门。
里面并不大，几步之遥的地方竖着一排巨大的屏风，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绕过屏风，屏风后面挂着一排帷幕，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物件。卡拉停下脚步，凭着多年积累下来的出色直觉将四周探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不正常的事物之后，掀开了帷幕。
帷幕后是一条幽深的甬道，非常的暗，隐约有一些星星点点。卡拉依旧探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便走了进去。随着他的进入，帷幕恢复原样，甬道的真面目完全展现出来。这是一条幽暗但异常梦幻的道路，整体由白石砌成，石缝连接处无规则的镶嵌着大小不一的夜明珠，身临期中仿佛处于星河之间。
沿着甬道往深处走，出现了一颗异常奇特的夜明珠，体积明显比其他的要大很多，也不是镶嵌在石壁上的，而是由一个造型古朴的石柱托着。最奇妙的是，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工艺，夜明珠上出现一些细碎裂痕，裂痕组成的图案和月亮表面树形图案一模一样，显然这颗夜明珠是代表月亮。
夜明珠的后面一片黑暗，卡拉往里走了几步便碰到了一堵墙，顺着墙探查，缝隙中有空气流动，显然这是一扇门。卡拉反复探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门锁，推了推也纹丝不动。他折回来观察了下四周，最后目光又落到月亮图案的夜明珠上，这东西放在这里应该不只是装饰！
卡拉伸手触碰夜明珠，用力按了按，没有什么反应，左右动了动，发现是可以转动的，于是用力一转，石门打开了，刺眼的阳光立刻照了进来。
与此同时，离冰的声音响起：“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