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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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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太阳火辣辣当头照着,大厦里头空调开得足,凉意沁人,许流年眯着眼,静静地等传唤面试。

    旁边几个女孩也是等面试的,不时捋头发扯衣角,很紧张。

    “许流年。”里面喊,许流年站了起来,随意地搭了搭背包走了进去。

    成方周扫了许流年,眉头瞬间皱起。

    雾面哑光妆底,细致的眉,俏丽的红唇,一双纤手染了剔透的水晶甲,尖尖的指甲梢上银片描边,一件深u领黑色吊带衫,领口敞露出大片象牙雕般细腻白皙的肌肤,滚烫的视觉冲击,让人几乎不敢直视的烟视媚行。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招聘的是助理。”不是夜总会小姐,成方周毫不客气地递回简历。

    “我知道,你可以请示一下你们总裁,就说许流年过来应聘总裁助理。”许流年淡笑,一双手按着台面,身体微微前倾朝成方周靠近。

    带着魔幻气息与新鲜活力的香水香味随着她的靠近传来,像是有色彩斑斓的花朵在眼前绽放,恣意地渲泄着生命的激越色彩,成方周愣了愣,收回简历按下内线。

    “程总,有一位叫许流年的女人过来应聘助理……”

    “你说什么?许流年!把人留住,不准给她走。”电话那头先是哒地一声电话滑落的声音,接着是扑咚一声巨响。

    这个许流年是什么来历?成方周看简历,才扫了几行,经理室的门被狂暴地一脚踹开,接着,满头大汗的程迩然出现。

    “流年,真的是你。”成方周惊讶地看到,一惯面部僵冷没有半点表情的的程迩然眼眶红红朝许流年冲来,疯了一样失措地把人搂进怀里,猛一下又推开,叭哒几声脆声,他的衬衣扣子落地,下一秒,那件衬衣严严实实裹住应聘女人的上身。

    “谁让你穿这么曝露的?”他咬牙。

    “我的腿露的也不少。”许流年淡淡道,踢了踢腿。

    果然露的不少,迷你一步裙,熟透的杨梅的黑红颜色似一弯暗火,衬得两条长腿更加加白皙更加美艳。

    程迩然双眸着火,欲-火怒火交织。

    成方周想,他不会脱裤子裹人家的腿吧?自己这算不算被视觉强-奸了?

    虽然大家都是男的,可是……总归不大好。

    程迩然没脱裤子,他抓起桌面上的裁纸刀,粗-暴地攥起成方周扔到一边,刀落皮起,成方周的真皮座椅的黑皮被剥下,围成一条斜边纹接长裙裹住许流年的美腿。

    “跟我回家。”把人包得密实了,程迩然一个公主抱抱起许流年,大踏步往外走。

    “我过来应聘总裁助理的。”许流年笑吟吟说,凑近程迩然耳朵,轻佻戏谑,往他耳洞里吹气。

    “成方周,给她办入职。”程迩然大声道,赤着上身,在满地眼珠子中冲进电梯。

    “你的皮肤真好,胸肌比以前结实。”许流年歪靠到程迩然肩膀上,一只手不老实地摸索。

    两人几乎是紧贴在一起,程迩然从下视的角度看去,只觉滚烫白腻的一片,呼吸霎那间跟电梯里的空调一般嘶嘶响,许流年恍若未觉,手指细细打旋,搅起一个个漩涡。

    一楼到了,扑面的热浪,程迩然狠狠地按上闭合键再按下20楼。

    等不及回家了!

    总裁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的大床很宽大,很柔软,暗蓝色床罩荡漾起伏,氤氲出流离的光影,许流年尖叫了一声,弓起身,狠狠地咬住程迩然的肩膀。

    腥热的血在口腔里淌开,铁锈味让人很不舒服,想呕吐,程迩然满头的汗,汗水滴下,落在许流年脸颊上,盈盈润润,像是她淌了满脸的泪。

    “那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这六年你都在做什么?躲在哪里?为什么我找遍了旮旯地儿也没能把你翻出来?”

    “我想死你了,流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

    ———那年,我没有不告而别,而是没能等来你。

    ——这六年,我先是怀孕,接着坐月子生孩子,又忙着学习恶补商业知识,为了一击得中报仇雪恨,我躲了起来,你当然找不到我了。

    ——我恨你,恨不得啖你的肉喝你的血,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一起下地狱吧!

    心底的话没有说出来,许流年轻笑,懒声说:“好啊,再也不分开了。”

    “太好了!流年……我的流年……”程迩然喃喃喊,眼里水珠落下,“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然后马上举行婚礼。”

    “我没意见。”不过,你确定你父母同意?许流年在心中补充,两指夹起程迩然胸前红豆,轻弹了一下。

    “疼。”程迩然吸气,身体往后退,又极快送上前,“不,不疼,你爱怎么弄怎么弄。”

    “傻瓜。”许流年低低笑。

    “流年,你比小时候更漂亮了。”程迩然失神,沉溺进万种风情。

    再漂亮也没他漂亮,蓝水晶撩起水波一样的眼眸,远山青黛勾挑出俊挺的眉毛,眉梢染了明前雨水的清润,仿佛最精致的工笔画,浓淡相宜,笑怒都动人。

    空调冷风扑扑吹着,热淋淋出了一身汗后,突然就感到冷,寒浸浸的空气,冷得人手指都麻了。

    许流年微微瑟索了一下。

    “冷?我把温度调高一些。”程迩然极快地坐起身,拿过遥控器。

    “笨蛋,除了调高温度,你不会用别的取暖方式让我暖和起来吗?”许流年娇声笑,一只脚伸出,调皮的脚趾勾程迩然……小腿。

    程迩然嘶声吸气,扔了遥控,室内气温再度升高。

    走出大厦时,日头已西落,星星点点的霓虹灯火交揉在夜的暗黑里,斑驳的秾丽和旖旎。

    大厦周围和六年前没什么不同,西侧是十字路口,东邻是商厦,商厦一楼的药店还在,白底绿色招牌在夜色里有些暗淡,跟附近五颜六色的其他店的招牌迴然不同。

    “不用买事后药了吧?咱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挑个最近的好日子结婚。”程迩然以为她想买事后避孕药,迟疑着,不肯抬步。

    用不着避孕,生儿子许峻时大出血,后来虽然活了过来,医生却告诉她,以后不能再怀孕了。

    许流年笑着点头,说:“好。”

    程迩然拥着她上车,给她系上安全带,犹豫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过……许叔叔了没?”

    “没有,不去见他了,他肯定不同意咱们在一起的。”许流年摇头,手指在车窗玻璃上划来划去。

    她有心事时就会一只手乱划,程迩然把她的手拉过按进怀里,低声说:“放心,没谁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嗯。”没谁能阻止他们一起下地狱,包括邵碧青,他的母亲,那个把她推进地狱的女人。

    第2章

    睡了六年来最香甜的一觉,醒来时,许流年望着窗外红彤彤的太阳矫情的感叹,原来睡觉的滋味如此美好。

    过去六年,最初的日子,那地狱般的一晚的情景纠缠着她,后来,又寻思着怎么报仇,整晚整晚失眠,正常地睡一觉对她来说比登天还难。

    “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房门被推开,程迩然原来蹑手蹑脚的,看到她醒了,咧嘴一笑,朝床上扑过来,小猪拱圈一样乱拱一气。

    “你想把我弄死啊?”许流年翻白眼,攥起他头发往上拖,磨牙,“我周身骨头都要散了!”

    “不要紧,高级按摩师在这里。”程迩然笑得灿烂,腰间浴巾掉了也不以为意,重重啃了许流年一口,坐起来卖力给她揉按肌肉。

    六年前经常按的,指法专业熟练。

    那年,他们的第一次,他不知克制,事后她周身青紫,浑身骨头散了架似无法动弹,他心疼不过,当天跑去学按摩,现学现卖给她按摩,后来,给她按摩就成了他们之间的保留节目。

    周身肌肉放松,心口的疼痛加剧,许流年猛一下将程迩然推倒,赤红着眼,失控的母狮子一样骑到他身上,捶打啃咬抓挠。

    “流年……”程迩然喊,抬手抵挡,又很快松开。

    血腥味在空气中晕开,洁白的床单染了点点红梅的鲜艳,许流年忽然脱力,撕打的动作戛然而止,跌倒下去,仰面朝天,直愣愣望着天花板。

    “流年,对不起……”程迩然道歉,将她揽进怀里,温柔而坚定地吻她,“有我在,以后没谁可以伤害你。”

    “伤害我最深的就是你。”许流年在心中说,面上璨然一笑,妖娆妩媚。

    程迩然的卧室里占了一面墙的衣柜,只有一个柜子是他的衣服,其他的都是许流年的,这六年他又添置了不少,许流年看了看,挑了一条葱绿色手工丝绣茉莉花无袖旗袍。

    小时候看电影,最喜欢里面旧上海的女人,那么婀娜的身材,摇曳的旗袍裙摆像起伏的水波,程迩然听她说后笑道,要旗袍还不简单,丝绣珠绣开叉高领,软绸雪纺轻纱,想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说这话那年,程迩然十二岁,而她十三岁。

    那时的他们,懵懂天真,每天手牵着手上学,手牵着手放学,同学取笑,说她是程迩然的小媳妇,程迩然挺起并不结实的胸膛,哼了哼,说:“知道流年是我媳妇就好,不准你们看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