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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通往市中心的高架上,白色suv速度奇慢,其他没有耐心的车辆从后方一辆一辆的超了过去。这辆车的驾驶员并不是刚上路的新手,也没有分心去欣赏路边单调的风景从而导致车速过慢。
驾驶室里陌晓美左手抓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到档位边和斐闻手紧紧抓住。
“还好高架没有最低速度要求。”
斐闻说这话当然不是嫌车子开的太慢。两个人单独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半米的距离能清晰的听到对方的时而急促、时而平缓的呼吸声。一转头,对方的漂亮的侧脸一览无遗,可是肆无忌惮的尽情看个够。手掌心中的另一只手柔弱且乖顺的任他牵着。满足和幸福油然而生。所以这会儿车子是以飞机的速度还是摇船的速度前行的斐闻才无所谓。
陌晓美的脸整个都是火辣辣,一边被透过车窗的大太阳给晒的,另一边是被斐闻的火热的视线给烧的。
不过斐闻不知道自己这句无心的话触到陌晓美脑子哪根敏感的弦,她的右脚猛的下压油门,车子快速的冲出去。把后面那辆打着转向灯,正准备从旁边的道超车的小面包的司机吓到了。
面包车司机就看见原本挺烦人的,开着好车还龟速拦路的小轿车呼啸着一下子窜出去老远,没一会儿就不见了。面包车司机就觉得那车主更烦人了,知道你车子性能好,瞎显摆什么啊!还不如刚才龟速爬着呢。
“别开这么快。”斐闻捏了捏手里裹着的软肉说到。
“赶紧的回家,这样手牵手根本不够,赶着回去抱抱。”有一种病叫肌肤饥渴症,陌晓美觉得自己可能被感染上了。
这话说的多直白。直白到斐闻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被调戏了,他讶异的挑眉头,语气带着笑意:“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哪学的流氓的话?”
陌晓美脚上的油门一点都没松:“话粗怎么啦。就是心里话,你不想吗?”她反问。
“好”斐闻抓着陌晓美的手,把这一只也放回到方向盘上:“那专心开车,赶紧回家。”
正常行驶需四十五分钟的路程。压缩到半个小时。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把滚烫的热度隔绝在室外。现在是中午快三点。车库里的车没几辆在空空荡荡的,更没有人刚好可以干点“坏事”。
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主动,再说斐闻也是想陌晓美想的不行。一个月只有冰冷简洁的短信在两人之间传。。主动一点!他这么想着从副驾驶室里下来,从车头那边绕到驾驶室那一边。陌晓美侧对他正在关车门。
斐闻张开双臂,那边车门落锁“滴”的一声。然后就……我了个cao啊!陌晓美转过身就……跪下了!!!
单膝下跪的跪。因为一只脚膝盖着地一只脚曲着,重心不稳。陌晓美差点要侧倾摔倒,她赶紧拿手撑了一下地。颤颤巍巍的跪好了。
男人求婚的时候。女人们情绪和表现基本很一致,往往会先是惊喜然后喜极而泣。当然也有个别的,像陌晓美这种拒绝的案例。但是拒绝前的心理也是同样的惊喜和荣幸。
女人向男人求婚,别出心裁性别颠倒还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实在是稀少。斐闻现在就深深的体验了一把,这滋味就是以后回过神他可能也表述不出来。
现在斐闻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两只手臂像翱翔的雄鹰翅膀一样张开。眼睛直直的看着地上的陌晓美里面却是空洞的。脸上摆出了一副愁喜交加的表情,他的脑子像是被人塞进了一根铁棒子。卡住了,暂时停止转动了。
惊讶不足以来形容他的心情。
跪在地上的陌晓美不比他好多少,自己的行为突如其来意料来到自己都意料不到。锁门的那一瞬间把脑子也锁住了吧,要不就是抽风了。很久就是邪乎,下了车一转身看见斐闻,想起了大月亮下斐闻跪地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和那枚璀璨的钻戒。
心一软,腿跟着一软就成就了目前的状况。
这要是心中稍微有点大男子主义遭受这样的待遇估计要拂袖而去,陌晓美后悔死了,想连忙站起来反悔是误会一场,但她腿还软着一时竟然站不起来。只好低着头跟认罪似的。
“呃。”脑子里的铁棍子终于被拔出来,斐闻开始有了点反应。他“呃”了一声,才发现自己手臂还展开着,已经僵硬的不像了天上飞翔的雄鹰倒像是地上奔跑的护崽的母鸡,赶紧的放下双手。
气氛到了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地步,两人只在心里庆幸好在没有别人在。
外头大太阳,地下车库一天到晚、一年到头照不到太阳,始终阴凉冰冷和室外差了十来度。斐闻想说:你赶紧从地上起来。
这是求婚呢,让人直接起来似乎不合适。什么话都没说,什么条件都未答应,就让对方起来后面的戏就唱不下去。斐闻有点舍不得放弃。
于是他站着不动,明知故问:“你这是干嘛?”
“求婚啊。”陌晓美低着头闷闷的回答。
斐闻的心情比刚下飞机那会儿,突然看见陌晓美来接机那会儿更加好上几个度。也没有被女人求婚的恼怒和别扭感,反而是有点点小兴奋和幸福感。
看得出,陌晓美的求婚不是预先安排的,情绪到了某一点才让她突兀的做出这样的反应。说到底都是情之所至,虽然低着头斐闻也能猜出她自己也是一脸错愕了。被人爱到这种程度他有什么理由不高兴。
地下室车库采取节能,在底峰期时间只开一半的灯照明。昏暗、闭塞、潮湿、阴冷的地下室绝对不是求婚最佳场所。
在再次开口说话之前,斐闻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压着声音尽量不透露出真实情绪,装着很严肃的,居高临下的反问:“求婚?我不是被拒绝了么?现在你又……陌晓美你这样是让我答应呢,还是拒绝你呢?”
膝盖抵着坚硬的水泥地,把头都低到尘埃中的陌晓美一听,斐闻话中似乎还有拒绝自己的意思啊!!她立刻丢开了尴尬和羞涩的外衣,暴脾气上来:“哎!斐闻!你敢不答应看看!!!我都这样了……”
羞涩个蛋啊,主动向男友求个婚而已,她陌晓美一向敢做就敢当。而且都跪下了再畏首畏尾的反倒矫情。再来就是斐闻先跪了一次,自己再跪回去,一人一次算算也不吃亏。
不过有一点,她既然跪下了就不许对方拒绝。
陌晓美下一刻就仰起头,气势汹汹的要瞪人,却发现斐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的很近,就站在她的面前,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俊美的脸庞在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英俊。陌晓美觉得她的腿更软了,马上就要撑不住坐在脏兮兮的地面。
不等陌晓美说话,也不等陌晓美毫无形象的就要滩地上。黑暗中,斐闻身形一动,展开双臂一把把陌晓美从地上抱起来。双脚离地上半身贴在一起,陌晓美的整个身体依附在斐闻身上,悬空着。
就这这样的姿势,对视深吻。鼻子尖呼吸带着沉闷的尘土味道。
亲吻过后,斐闻把人放下,弯下腰仔细的拍掉对方膝盖上的灰尘。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手中变魔术一样变出了那枚钻戒。扶着陌晓美的左手,白金戒圈缓慢的套上了无名指,停在手指根部。
尺寸完美贴合。
陌晓美看电影的时候每次情节放到女人被求婚,就捂着嘴巴做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傻的要命。现在她也像傻子一样哭个不停。
晚上的烛光晚餐没吃成,由男女朋友转化为未婚夫妻关系,迈进新篇章的两人谁都没做饭吃饭的心思,就想一个劲的黏糊着,手碰着手脚缠着脚分开一秒都受不了的狂躁和渴望。晚餐叫了外卖披萨,准备的蜡烛也没有浪费,吃外卖的时候给点了,一点都不浪漫。
关于订下来的消息第一时间需要告知的便是父母,趁着这个周末,陌晓美戴着戒指回了一趟岛。不用看戴上的戒指,只要看儿子春风得意的幸福,斐家父母就知道好事近了。有媳妇茶喝了。
一向没有多余表情的斐大将军那一天一直都笑眯眯的,和蔼的不行。斐老将军表达高兴最直接,直接手舞足蹈起来。连拍着孙子的后背说:干的好,干的好。
“……”
晚上的时候斐夫人悄悄来到陌晓美的房间,私下给她塞了一包东西。
陌晓美掂了掂红布包还挺沉的,打开一瞅直接就吓到了:“阿姨,这……你给我干嘛啊?”赶紧的把东西塞回去。
一包的首饰。品种很多:珍珠项链,银镯子,翡翠戒指,观音玉坠,钻石胸针,连以前女人们才用的雀钗都有。不管材质怎么样,重点是这些首饰年头都很老,和店里新买的不一样。
看着都很珍贵,很有历史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