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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三章 命运伏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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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的惨烈,从这一刻埋下伏笔

    你明亮的眼眸,你动人的幽怨

    青春的暗语如此清晰

    我们竟愚钝到一丝一毫都未发觉

    阴谋背叛,真挚热烈

    这一生,我们注定纠缠不清

    2008年9月1日

    又是一年开学季。

    莫伶俜背着书包,站在高中部的A1栋教学楼前。她的发丝油墨般乌亮,轮廓似白玉雕琢,淡漠的眼眸如弦月忧郁遥远,白瓷般的肤色像极了从前的程芳。也许是继承了莫海亮的优良基因,不到十六岁的她已有一米六五的高挑身材。

    高一(五)班,是她的班级。

    位于三楼的教室,她找了个中间靠后的座位坐下。与同坐者不同,她来到新班级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结交新朋友,而是一页页翻阅刚领到的新课本。周围的新生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各自介绍自己,她打禅般置身其中,心无涟漪。

    在她仔细研读课本的同时,一个男生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她座位前方。那个男生有着金黄的头发、俊逸的五官,耀眼得就像盛夏的阳光。熟悉校园八卦的女生早已识得他,他一出现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等到他与周围的人一一打过招呼,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一个女同学。

    “小妞,你叫什么啊?”他勾着嘴角,明亮的丹凤眼里是不羁的光泽。

    莫伶俜勾着头,眉目间绽放出忧郁孤独的气息,一言不发。

    他追问:“你听力不好吗?”漂浮的语气,痞气十足的笑容,昭显出他一贯的做派。

    莫伶俜本不想搭理他,气恼道:“莫伶俜!”

    男生嗫嚅了一遍她的名字,将她手臂下的课本扯过来,直接地翻到扉页。看着他神情自若无觉不妥的样子,莫伶俜煞是无语。在弄清楚她名字的写法后,他将书本照之前的样子放回,“伶俜……是孤单的意思吗?”

    不事学业,偏偏记住了这个词语的含义。

    莫伶俜感觉心底的某根神经隐隐作痛,瞬时火上心头,“关你什么事!”

    男生为她的突然火大摸不着头脑,但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佯装丧气:“唔——对待帅哥要温柔一点。你看你的眼睛这么漂亮,笑起来的样子肯定更好看。交个朋友吧,好歹我也是浅阳第一帅,和我做朋友绝对不吃亏。”

    面对不苟言笑的莫伶俜,很少有人选择和她打交道。敢在她面前插科打诨的,此男生绝对是第一人。她真想把书用力扔他头上,好让他闭嘴。而他全然不觉,刚想对自己进行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自我介绍,门口的一个女生喊道:“宋逸如,有人找!”

    “哎!”那男生应了一声,对着手机屏幕一番自恋,“这么完美的脸,怎么看都无可挑剔,肯定是哪位美女看上我了。”正欲出门,他转向后排的莫伶俜,玩味说道:“你记住啊,小爷我的名字叫宋逸如,以后我会关照你的。”说完,他勾起亦正亦邪的笑容,似一匹不羁的野马走向门口。

    莫伶俜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她最鄙视的就是这种离经叛道、行为出格的人。当然,如果她对窗外事稍有一点关注的话,就会发现该男生在初三时经常出现在她的教室外,等待一个叫苏晓晴的女生下课。

    教室门口,宋逸如问刚刚喊话的人:“谁找我呀?”

    “一个女生,说是在操场等你呢!”负责传话的女生一副局外人的架势。

    “谢啦!”宋逸如没有多想,招摇过市地向楼道走去。

    他一转身,传话女生立刻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周思影:他过去了。

    一个章节看完,莫伶俜小小地伸展了一下肢体,不经意间碰到口袋,发现莫弱的学费还装在自己的口袋里。真是糟糕,早上一进校门就光顾着往高中部赶,忘记给莫弱交学费了。她连忙起身,向初二学区的B2栋教学楼走去。

    高中部与初中部分属两个不同的校区,A校区与B校区。除了教学楼外,两学部资源共享。莫伶俜穿梭其间,不想却在经过操场时,看到黄毛怪物宋逸如和一个女生展开拉锯战。他猜得不错,找他的的确是个美女,校帮老大的亲妹妹周思影。

    周思影留一头中分顺直长发,气质妆扮颇为成熟。“我给你发短信你干嘛不回?”她蹙眉质问,秀美的眉梢眼角变成了一种略带威严的姿态。

    宋逸如漫不经心:“噢……欠费了!”

    “真的?”周思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兀自左顾右盼,就是不看眼前人。没有等到下文,周思影由衷感叹:“真是可惜,这次没有和你分到一个班。”

    宋逸如却是万分庆幸,教室里没有她的目光,连空气都是清新自由的。他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话中有话:“怕什么,你的情报系统那么发达,我才刚坐进教室几分钟,你就知道我的坐标了,还怕以后找不到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做,可发信息你又不回,我除了找人打听还能怎么办?要是你心里能为我想想,最好乖乖回信息!”周思影并未对自己的所为加以掩饰。

    宋逸如两手一摊,满眼无辜,“都说了欠费了。”

    她没有深究,作兴师问罪状,“我哥跟我说了很多次,让你去我家玩,你怎么不去?”不知从何时起,三个儿时最亲密的伙伴在成长的岁月里渐生嫌隙。为了缓和兄长与青梅竹马的关系,她自作聪明地在事实基础上添枝加叶了一番。而真实的情况是,她在兄长面前撒了不少娇,兄长才勉为其难答应和那位拽拽的儿时兄弟和解。

    “是不是你哥手痒痒了,又想找人练手了?”宋逸如将路边的一颗小石子踢得老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为了两人能和平共处,她再次扮演起和事佬的角色:“我知道心里有怨气。哥哥也是心疼我嘛,我对你那么好,你还对我爱理不理的,他心里肯定特不平,就想吓唬一下你,不是真的要对你怎么样。所以,你不也安然无恙嘛……”

    谁知他即刻反驳:“噢——你还敢说,学校里最高最壮的都被他叫来围攻我了,那阵仗分明是要我半死不活。要不是一诺姐仗义出手,我今天就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了!”宋逸如白了她一眼,亦正亦邪的脸上是少有的精明。

    “谁叫你老是一副看我们兄妹俩不爽的样子,还当众给我难堪……”她跟着他的脚步,一副小女生的神态,“真的啦,我哥让你去我家玩,就是想向你赔礼道歉来着的。”

    “切,你哥会那么好心?他想道歉不会亲口对我说?”宋逸如心知肚明般反问,之前的痞气荡然无存,变换成一种桀骜的锋利,“他不就是仗着自己会一点儿跆拳道、家里又有点儿小钱,才在学校里拉帮结派、横行霸道的吗?告诉你,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的,要不是看在我们两家的关系上,我早学空手道对付他了!”

    周思影深知调和无功,尝试为自己辩护:“就算你看我哥哥不顺眼,可他是他我是我,我对你难道不好吗?你对一个陌生人况且都嬉皮笑脸的,怎么对我就横眉冷眼呢?”

    宋逸如白了她一眼,“我要是对你不好,就凭你三番五次对我朋友动手,我早就撕碎你了!”说完,他快步向前走去。

    周思影咯噔了一下,仿佛被轰炸了一般,愣愣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时,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抓起手机放到耳边,“好的一诺,我就过去。”

    看着他神态自若地讲电话,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顿上心头,周思影怒火中烧,抓住他的手臂质问:“不是欠费了吗?”

    “哎呀,你别挡着我!”不想作多解释,宋逸如心烦意乱地甩开她的手,只留下一个潇洒如风的背影。他的叛逆桀骜,似乎在她面前得到了极致的体现。

    “宋逸如,你这个骗子!”周思影歇斯底里地喊道,目光中带着丝丝悲恸。宋逸如完全不予理会,更没有回头。她委屈不已,泪水似崩线的珠帘。

    本来已经走远的莫伶俜,在听到她的叫喊之后疑惑地转过头,只见周思影蹲在操场边上,哭得梨花带雨。能把心高气傲的校花小姐气成这样,黄毛宋逸如还真是人才。不爱多管闲事的莫伶俜深感惊讶,没有作多感想。

    来到B2楼的初二(三)班时,教室后排的莫弱正支着脑袋发呆。她的视线终点,是有说有笑的安友年与薛曼。莫伶俜从后门进入,轻拍了一下她的脑勺,“发什么呆呢?”

    莫弱回过神来,心虚地说道:“没……没有啊。”

    “没交学费怎么也不去找我?”

    “我不知道你教室啦。”莫弱干笑着。

    “那好,我先带你去交学费,再把我的教室指给你看,以后有事也好找我。”

    教室前排,安友年和薛曼正在就一场明星演唱会展开热烈讨论。年少青春,这个世界总是充满着太多新奇,让人忙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