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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谁戴绿帽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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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美兰弄不清楚状况索性依了这公子哥儿站着原地不动。

    约莫着一个时辰后,潘富贵才将狼毫扔到石桌上,得意地向潘鑫炫耀:“过来,过来,瞧瞧,公子的画儿长进了没?”

    潘鑫暗自苦叫,脸上却露出兴奋地表情。他凑过头看着石桌上的画。只见白纸上上头一个黑点,下头两个黑点,中间一个大黑点。潘鑫纳闷地想:莫非上头这黑点是个人头,下头这黑点儿是人脚,中间这团黑乎乎的是人的身体。

    潘富贵见潘鑫盯着他的画心里头很是欢喜,“不是少爷我自夸,我这画儿可是好极了。”

    哎呦喂!难为死我了。潘鑫又暗自叫苦,嘴里头夸赞不停:“少爷,您可是古往今来最有天赋的画师了。瞧瞧,这美人儿,美得小人都快……都快……哭不出来了。太美了,美极了,小人最喜欢这美人儿的小手儿,又白又嫩,嫩得……嫩得……美死小人了。”

    “看清楚少爷画的是什么?”潘富贵很生气。

    啊,弄错了,弄错了,莫不是这画上画的不是美人儿。哎呦喂,究竟是什么?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潘鑫哭丧着脸想,他将头凑过来又细细地看了会再抬着头看着潘富贵,紧张地说:“少爷,小人看错了。这不是个人,这是朵花,是朵开在池塘里的鲜花儿。这花儿可真美啊,美极了,太美了,小人从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花朵。美得……美得……”他缩着头说,“美得我误认它是个美人儿哩。”

    “哼!算你有眼见。说,今个儿少爷画的这朵菊花比昨日画的好在哪儿?”

    “好啊,特别好啊,特别特别好。我一见了我就特别特别高兴。为什么高兴?因为我家少爷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画师。皇帝老爷见了我家少爷也得称赞一句,年少可为。少爷,下下个月的菊花宴一出来,您啊,披着白袍穿着白衣,吃着,不对,踩着莲步,走出来,人人叹不绝口。天啊,这就是那位深不可测的天才画师。啊,有他在的地方,哪有我们凡人待的份儿。不好啊,老夫画了五十年载今儿居然被一个黄毛小儿给赶上了。”

    潘鑫说得是唾沫横飞,潘富贵听得是手指不停地敲着石桌,脸上露出洋洋得意地神情。

    潘鑫见状又开始胡说八道:“这菊花郎君一出场周围人都目瞪口呆,心想着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之风雅之士。当这菊花郎君拿着狼毫在白纸上一挥,刷刷几下,再将狼毫扔掷而去,如他来时那样翩翩文雅。啊,妙,妙,妙啊。一位白胡子的老夫子看着菊花郎君的画大叫着。众人们纷纷涌上来,一看,哎呦喂,哎呦喂,这不是难为死咱们了哩,咱们可怎么活啊。这人不是人,是九天玄女下凡尘,一落尘埃手一舞,鲜花纷纷落地。”

    潘富贵听着嘴角翘起来,头左右晃动着。他将潘鑫的话打断,捡起石桌上的狼毫又在一张白纸上画起来:“算你小子有眼见。今个儿再让你瞧瞧少爷的本事。”

    潘鑫哭丧着脸偷躲在一旁摇头。摇了几下后,他又偷偷地与窦美兰对口型:“睡觉,睡觉。”

    窦美兰见潘鑫的嘴皮动了动,以为他要她站好,将原本挺直的身体又挺了挺。

    潘鑫见窦美兰不解他的意思,将双手合拢放到下巴边做出睡觉的动作。

    窦美兰又误解了,她将头垂下来露出白皙的脖子。

    潘鑫连连摆手,又做出个睡觉的动作。

    窦美兰见潘鑫的动作被吓住了,她以为潘鑫是警告他若是不听话就砍掉她的脑袋。她立刻将身子挺了挺,摆出一副精神抖擞地模样。

    这这这……榆木脑袋死不开窍。潘鑫边心里头大骂窦美兰边为潘富贵磨墨。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潘富贵又将狼毫扔掷石桌上又开始向潘鑫显摆:“瞧瞧,这画儿如何?”

    一二三,三二一,是美人儿还是花儿?左边是美人,右边是花儿。俺选美人,不,还是选花儿吧。娘哎,俺是买大还是买小,为难死俺了。潘鑫又暗自叫着苦,他又凑近来瞧着画,“少爷,这画儿好,这画儿棒,这画儿呱呱叫。”

    “不要再夸奖少爷的画,少爷知道自己是个天才。来,评评这画儿的不足之处?”

    “有不足之处吗?完美,完美之作。天赐良缘,天赐良机,天上掉馅饼。这馅饼一掉下来小人一看,神仙的饼,这是神仙吃的馅饼儿。这味道是什么味道?虾子味?鱼肉味?鸭肉味?蘑菇味?不,都不是,是一种玄之又玄古里古怪迷迷糊糊看不清东边也看不清北边的神秘味道,就像少爷您一样,令人流连忘返,令人捉摸不透。少爷,您说夫人当初怀您的时候怎么就这么走运能捞到你这颗太白金星,文曲星,文昌星啊。”

    “不好不好,少爷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潘富贵脸上挂着笑假意谦虚,手里头又捡起狼毫继续在白纸上涂抹,“少爷还得继续努力,继续努力。”

    您老可别努力了,再努力小人就完蛋了。潘鑫又暗自抱怨着。他心急地对着潘富贵说:“少爷,您瞅瞅,这日头有些大,不如您等明个儿日头不那么大的时候再来画您的美人花,如何啊?”

    “别吵。”潘富贵在白纸上飞速地转动着狼毫。没隔多久,他又将狼毫给扔掷石桌上,“小潘子,快过来瞧瞧,少爷新画的画儿。”

    “哎呦。”潘鑫捂着肚子喊,“肚子好疼,好疼啊。不好不好了,少爷少爷,我要拉了,要拉了。”

    “滚。”潘富贵大吼着。

    “哎,好哩。”潘鑫迫不及待地跑出亭子钻进一间房子里。

    这间房子里正有几个小厮在吆喝着玩骰子。这几人见潘鑫窜了进来便笑着迎接他:“潘爷,你可来了,今儿你是玩大还是玩小呢?”

    潘鑫大大咧咧地坐在长凳上,他左手一挥不耐烦地说:“什么大啊小的,潘爷没心思。”

    “潘爷,你又让少爷给堵住了啊?”一小厮嘻笑,“这活儿可不好做。还得三番五次的玩弄着花样子。”

    “去,你一边去。这可是咱们潘爷的金饭碗,他乐意捧着呢。”又一小厮蹲在潘鑫的脚边讨好他,“若是潘爷你烦着呢,不如让小弟给你解解愁啊。”

    “滚滚滚。”潘鑫将双腿搭到蹲在他跟前小厮的背上。他硬撑着显摆:“你们这些钻进绣花针里头的浑人啊,怎么知潘爷的乐趣。”

    “对头,乐趣,乐趣。”一小厮笑着说。

    “潘爷啊。”潘鑫睁眼说胡话,“担心咱们的少爷,整日沉迷在画画里头这可怎么办呢?哎!怎么说潘爷也是少爷的贴身小厮,这少爷不舒服潘爷也不舒服,少爷身体不好潘爷心里头也不高兴。老爷太太将咱们少爷托付给潘爷我,那可不能辜负了老爷太太的一片苦心啊。所以,潘爷是眼瞅着少爷在亭子里画了三四个时辰的画,哎呦喂,心里头急,急死了。”

    “潘爷。”蹲在地上给潘鑫做椅子的小厮说,“不如你给少爷出个主意,让他早日回房休息。”

    “蠢货。若潘爷能想出好法子会傻站着发愁吗?”潘鑫生气地吼。

    一小厮见潘鑫生气,眼珠子转了几圈,“潘爷,小人倒有个法子。药铺的大夫不是常开什么安神药什么的,咱们就给少爷熬一副安神药,这药吃下去咱们少爷就能美美地躺在床上睡觉了。”

    “去去去,少爷身体好着呢,吃什么药啊。”

    “潘爷,您想啊,这大热天的容易中暑,咱们家少爷可受不住这炎热,所以咱们做小厮的总得为少爷熬好祛暑药啊。这左边一副祛暑药,右边一副安神药,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这日子立刻就安静下来了。再说,这安神药老太太都能吃,普通人吃了没病防防身也蛮不错的。”

    “对头,对头,熬一副安神药。”另一小厮挤眉弄眼地说,“正好省些时间给潘爷你玩玩这骰子。”

    潘鑫有些意动。又一小厮见了,赶紧趁热打铁,“这都三日了,潘爷你还没摸过骰子呢。再隔几天只怕是潘爷您要把咱们这群小弟给忘了。”

    “胡说,潘爷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嘛。成,就这么干。”潘鑫一锤定音。

    几人又商量会儿后再派个人从药铺买了包安神药又派人给厨娘送过来,让厨娘熬好药后给少爷端过去。

    今儿在厨房当值的正是那新来的厨娘。这新来的厨娘见小厮送来了安神药,她眼珠子转了几下,脚步一迈迈进了隔壁孔家的后院里。没隔多久,她揣着一包药来到厨房将药粉倒进瓦罐里,再放些水往灶上熬。

    新来的厨娘边看着火边乐呵呵地想:等老婆子干完这活儿就能领到二十两银子,正好给俺家的儿子娶个大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逗老婆子欢喜。转念她又想着:只是苦了这位窦家闺女,这药一下去白白的把清白身子给丢了,日后这富家公子哥儿不认帐,这不是这辈子给毁了。窦家闺女,你也莫怪老婆子心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是人之常情,再隔些年你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