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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乱哄哄的你方唱罢我登场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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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六姨娘正躺在地上瞪着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四姨娘吞了吞口水,逼着自己往六姨娘身上一摸,凉的,是凉的。她又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咦,怎么又是软的。

    四姨娘转身一看,五姨娘正躺在地上看着她。四姨娘立刻叫起来:“死人,死人了。”

    知府老爷从床上下来,握着一根粗绳对着四姨娘说:“轮到你陪我了。”

    “不,不。”四姨娘往外跑,刚跑几步就被绳子勒住了脖子,她拼命地拉扯着粗绳,哪知绳子越来越紧,紧到最后把她胸腔的空气都压了出来,最后她无力地倒在地上。

    知府老爷将四名姨娘杀死后,将绳子往脖子上一挂,刚挂上去,他就立刻将绳子给甩在地上,“爷得先喝些小酒。”于是,他走了几步来到外屋的桌子边,拎着桌上一壶小酒慢慢地喝。

    知府老爷边喝边掉泪,“酒啊酒,如今也只有你陪着老爷我了。”

    砰砰砰——屋外的门被敲响。

    一个仆从大吼着:“老爷,捕头把邓府的人给抓进了衙门。李师爷喊你上堂。”

    “不去,老爷不去。”知府老爷大吼着,“老爷疯了才去。”

    仆从又将门敲得砰砰响,“老爷,李师爷叫你穿好官服去衙门。”

    知府老爷将酒壶砸到地上,大吼着:“老爷我今天死了,上不了衙门。”

    他这一叫,屋外立刻安静下来。

    知府老爷捏着桌上的绿豆糕死劲塞进嘴里头,他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块又一块绿豆糕,吃得他满嘴是渣子。吃完后知府老爷摸着自己的肚皮,说:“到了地狱也不是那饿死鬼了。”

    说完后知府老爷起身走进了内屋,他从箱子里翻出一条赤色的腰带,刚拿着手上就摇着头将它扔到地上,“颜色太深,不好看。”他又继续翻找出一条青色的腰带。

    知府老爷望着青色的腰带满意地点点头,将腰带挂着脖子上。刚挂上他又将腰带扔到地上,“太粗了。”

    知府老爷又翻弄着箱子,很快又找出一条白色的腰带,他摸了摸白色的腰带满意地往脖子上一挂,刚挂上又立刻给扔了。知府老爷这般说:“颜色太晦气,不好,不好。”

    知府老爷又翻弄着箱子,他终于找出一条暗灰色的腰带,又摸了摸满意地将腰带挂着脖子上。

    知府老爷刚想给自己打个结,手一动他又摇着头看着阳光一点点从紧闭的窗户渗进来。知府老爷长叹了口气,说:“今儿阳光真好。”于是搬来藤椅坐在阳光照射的地方,半闭着眼睛。

    砰砰砰——屋外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来的是知府老爷的小厮秋生。他在屋外边敲门大吼:“老爷,李师爷让你上衙门。”

    知府老爷装作没听见,晃动着腿打着瞌睡。

    “老爷,老爷。”秋生又在屋外吼着,“李师爷说你再不出来他就把你的官印给砸了。”

    “哎哟哟。”知府老爷在屋里头叫起来,“我的官印儿,我的命根儿。”

    知府老爷起身慢慢地打开了门,问门口的秋生:“李师爷真的把老爷的官印儿给砸了?”

    “老爷,你赶紧走吧,就等着你上堂。”秋生将知府老爷拖过去。

    知府老爷打掉秋生的手,抱着门板不放手,“不去,不去,老爷一去脑袋就掉了。”

    “老爷,小人的大老爷啊。衙门都快乱了,你不去,咱们也都得掉脑袋了。”

    “去掉脑袋,不去也掉脑袋,你让老爷怎么选?”

    “赌。”秋生说,“赌一把。”

    “赌?”

    “左右都是掉脑袋的事,你索性临死前捞个好名声。”

    “我要那好名声干嘛,我要老爷脖子上那颗头。”

    “老爷。”秋生生气了,“李师爷说你再不去他就真的把官印给砸了,到时候你可别喊疼。”

    “哎哟哟。”知府老爷又叫起来,“掐住了我的三寸,老爷我不得不从啊。”

    知府老爷从门上下来,走出屋外将大门关上再与秋生一同去了衙门。

    刚进衙门知府老爷就被李师爷给叫到了师爷房。

    李师爷与知府老爷说:“老爷,今儿可是你扬眉吐气地好日子。”

    “也是老爷掉脑袋的好日子。”知府老爷说。

    “已经找到邓家与匪徒勾结的证据。老爷,你上堂就做做样子。”

    “然后这证据被皇帝老爷给撕了,再然后也把老爷我给撕了。”知府老爷喃喃自语。

    “快,赶紧换上官服。”李师爷伺候知府老爷穿衣。

    知府老爷欲哭无泪地任由着李师爷给他穿上官服又将他给推出师爷房。

    走前,知府老爷问:“今儿真要老爷亲自上堂?”

    “当然得老爷亲自审判。”

    “哎。”知府老爷又叹了口气,“老爷要上刑场了。”说完,他慢吞吞地往前走。

    李师爷在后头催促着他:“老爷,快点。”

    “可不能快。”知府老爷自言自语,“再快点老爷脖子上的脑袋马上就要掉了。”

    知府老爷走了几步后,转过头问李师爷:“咱们真的要把那凤凰蛋给抓起来?他可是皇帝老爷的小舅子,老爷我官小,得罪不起啊。”

    “滔天大罪,是皇帝的儿子也没用。”李师爷毫不客套地说,“老爷,你就大胆往前走。过了今儿你头顶上那麻雀大的官帽儿就能变成喜鹊报喜了。”

    “不是那乌鸦报丧,老爷就阿弥陀佛了。”知府老爷转过身又继续往前走,刚走几步他又转过头,问:“真的非老爷亲自上堂?”

    “老爷,赶紧上堂。”李师爷火了,“唠唠叨叨,别耽搁时辰。”说完,李师爷将知府老爷拖进了大堂。

    知府老爷一进大堂立刻换了个人,装模作样地坐在椅子上。李师爷则跟着他后面。

    知府老爷叫了声:“上堂。”

    差役们顿时吆喝起来。很快,曹捕快将匪徒头子彪爷给押上堂。

    由于曹家大院这件案子太过于惨烈,以至于很多民众围聚在衙门观看。

    知府老爷咳了几声,问:“堂下跪的是何人?”

    “禀告知府大人,堂下跪的正是二十年前杀了曹家大院一百三十六口人的匪徒头子李彪。”

    围观的民众一听倒吸了口气。

    “详细说来。”知府老爷装模作样地喊着。

    “以李彪为首的匪徒二十年前与曹家大院的仆役李五勾结,将曹家大院一百三十六口人杀死,其中壮年男人三十名,壮年女人六十名,老人二十六名以及小孩二十名。小孩里头不满八岁的十名,四岁以下的六名,其中还有两个刚满三个月。”

    “惨无人道,惨无人道。”知府老爷大吼着,“这等滔天大罪岂能放过。将证据呈上来。”

    一肤色黝黑的捕快将证据呈现给知府老爷。知府老爷翻了几下,便故作大怒:“无法饶恕,无法饶恕啊。这等恶徒,岂能继续容忍他们作恶?来人,将他押进监牢。”

    曹捕快将李彪押下去。马上,又有一名捕快将邓三给押上来了。

    知府老爷一见邓三便心惊肉跳,他偷偷地看了李师爷一眼,见李师爷瞪着他后赶紧回过头,轻声地说:“堂下所跪何人啊?”

    捕快还没说话,邓三抬着头得意洋洋地抢说:“赶紧把老子放了。老子是谁?老子是皇帝老儿的小舅子。老子的外甥是皇帝老爷的儿子。皇帝老爷见了老子,还得叫老子一声,小舅子。”

    知府老爷吞了吞口水,又偷偷地看了看李师爷。他见李师爷又瞪着眼睛看着他,马上转过头柔声地问:“他犯了何罪啊?”

    “禀告知府大人,邓三丧尽天良,强抢民男,杀人灭口,勾结匪徒,无恶不作。”捕快厉声地吼。

    “有何证据?为何在堂下乱吼?”知府老爷不满地说。

    邓三在一旁用鼻子哼了声,继续高抬着他的头。

    很快又有一捕快将证据呈上来。知府老爷随便翻了几下便说:“无物证只凭几个人证,岂能胡搅蛮缠乱咬人?”

    邓三见知府老爷偏向自己,头又往上抬高了几分,得意洋洋地说:“我可是皇帝老爷的小舅子。谁敢办我?你们哪个敢办完?”

    知府老爷又被吓得心惊肉跳,他偷偷地看了眼李师爷,又见李师爷瞪着他,他缩回脑袋,耸拉着肩,有气无力地喊:“还有证据吗?”他见没人应他,赶紧喊:“下堂,回头再审。”

    下堂后知府老爷迫不及待想离开继续完成他上吊自杀的伟大功绩,哪知刚走几步就被李师爷给叫住了。

    李师爷笑眯眯地说:“老爷,你往哪儿去啊?”

    “我回家。”知府老爷看见李师爷就像老鼠看见猫。说来也是奇怪,他是官老爷,李师爷是官老爷的下属,怎么这两人就倒过来了呢。

    “回家好啊,走之前我请老爷去师爷房坐坐,咱们继续喝茶聊天。”李师爷笑眯眯地说。

    “这天气太热了,老爷我口渴,不,老爷我有些困了,想回家躺一会儿。”

    “正好,我那儿有张床,正好让老爷休息。”

    “老爷肚子饿了,想吃碗绿豆糕。”

    “哎呀,正巧啊,我桌上正好有碗绿豆糕。小人就请老爷你吃了。”李师爷拎着知府老爷的衣襟,将他拖进师爷房。

    一进师爷房知府老爷便安静地站着不动。

    李师爷问:“老爷,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小人?”

    “没,没事。”

    “看来老爷今日不忙,不如给皇帝老爷上道折子,如何啊?”

    知府老爷一听,立刻哭了起来。“我的脑袋,我的大脑袋啊。李师爷,李先生,李老师,你就让我的脑袋在我的脖子上多待几个时辰吧。”他食指往上指,“他可是皇帝老爷的小舅子,哎哟哟,俺滴娘亲啊。”

    “请。”李师爷将知府老爷按在椅子上,“请上道折子。”他从衣襟里掏出一张写满黑字的白纸,又从书桌上拿出空白的折子,摊开平放在桌面上,再将毛笔塞在知府老爷的手中。

    知府老爷手握着笔不敢在白纸上写,他哭丧着脸问李师爷:“真要写?”

    “真要写。”

    “我真要抄折子上报朝廷。”

    “上折子。”

    “我头上那麻雀大的官帽子,突然间,啪,从老爷的头上落下来摔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可怜老爷我寒窗苦读十余载。”知府老爷将李师爷写的白纸摊开默看着,刚看几眼他就叫起来,“我的头,我脖子上的头,掉了,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