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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乱哄哄的你方唱罢我登场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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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方人很快就交接完毕。沈九的小舅子抱着破席子包住自家的姐姐转身离开。

    沈九的岳父则拿着休书边擦眼泪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沈九握着手中三十两银子,嘻笑着又去寻新搞到手的隔壁村新娶的小媳妇。

    这事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几日后,一个小货郎来到了陶行村,坐在槐树下边干活边聊天的婆娘们立即将他围住。

    一婆娘挑拣着细线问着:“小兄弟,你是从哪儿来的?”

    小货郎口齿伶俐地答:“是从玉清镇来的。”

    “玉清镇可是好地方,家家户户做生意。我一亲戚的闺女就嫁到那儿,不愁吃喝,三年抱两。”

    又一婆娘问小货郎:“前几日我回家也遇见个你同乡,他又在挑担子卖东西,这些时日你们玉清镇来了不少人。”

    “多亏老天爷长眼,今年风调雨顺,家家户户手中都多了些银子,这不,头脑灵活的就挑着个担子,选几样货物,当起了小货郎。”小货郎慢慢地说,“不过,我却是来寻人的。”

    “寻人?寻谁?”一瘦婆娘接过话。

    “三十年前祖父重病卧床,家中却无银两,姑奶奶决定卖身救父。一个路过的小货郎瞧中了姑奶奶,给了几两银子就把姑奶奶给接走了。此后,姑奶奶便杳无音讯。祖父自从病好后就一直挂念姑奶奶,想让我父亲寻了回来,可惜直到祖父死姑奶奶也没寻到。我这次出来当小货郎,一来是张张见识,二来也想寻找到我家的姑奶奶,好圆了祖父的心意。”

    “是个孝顺的孩子。你姑奶奶姓啥?有何特征?”

    “我姓施,姑奶奶小名叫荷花,下巴上长着一颗痣。小货郎当时自称是姓王,他个头不高,脾气有些暴躁,左手的小拇指残缺了一截。”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一位年纪较大的婆娘叫起来,“是沈老爹,他年轻时在赌坊出老千被赌坊的人砍去了手指头。”

    “哦,对,对头,是他。我记得他死去的婆娘叫荷花,对,是荷花。”

    婆娘们兴奋地讨论起来,还不忘把小货郎拽进了沈九家中。

    此时沈老爹正躺在藤椅上摇着团扇,见一堆的婆娘冲进来他有些不喜,刚想骂几句时就被婆娘们你一口我一口说得他晕头转向的。

    但,当他看到小货郎时,眼尖地从小货郎腰带上挂着的玉佩中辨别出那块玉佩值个十几两银子后,他头也不昏了立马扑上去抱着小货郎吼:“你可算是来了啊,你可是算来了啊。”吼完他又抬着头冲着天空大叫,“婆娘,婆娘你总算能瞑目了。你娘家的人来接你了。”

    小货郎顺手将眼角落下的泪花擦干净,又与沈老爹一同进入了堂屋。

    婆娘们也跟着窜进了堂屋。沈老爹又不喜,脸上却不显,笑着对婆娘们道谢:“多谢嫂子们的厚爱,让我死去的婆娘今日与娘家团圆。”

    小货郎也对着众人鞠了躬,然后从衣襟里掏出一包干果片,对沈老爹说:“姨父,这是侄子给您带的薄礼,请您笑纳。”

    沈老爹半闭着眼半抬着眼皮看着桌面上的干果片,他心里头想着这天上降下来的侄子出手真大方,云白斋的招牌干果片得花三两银子才能买到。于是,他将糕点拖过来放到自己这边,再对着小货郎说:“侄子你太客气了。”

    小货郎又对着沈老爹鞠了躬,又说:“姨父,不是侄子多心多疑,有些话侄子还是得向姨父问个清楚。您家的婆娘可是姓施,名荷花?”

    沈老爹垂下眼皮心里头想,自家婆娘姓王,小名是石榴,与那什么荷花莲花的没一处相同处。可,他转念又想起小货郎腰带上挂着的玉佩和一出手就三两银子心里头又舍不得这个侄子,反正自己死去的婆娘也没个娘家,索性他就给她找个娘家,于是沈老爹哭丧着脸说:“哎呦,侄子啊,你可找对了人家。我家的婆娘就姓施,名荷花。”

    “姨父,侄子来晚了。”小货郎哭着跪在地上对着沈老爹磕头。

    沈老爹假意洒些泪珠,又将小货郎扶起来。两人拉扯了一通闲话后,沈老爹特意让妇人去村头卖三斤猪肉做个四喜丸子给远道而来的侄子尝尝。

    酒桌上,沈老爹殷勤地试探着小货郎的家底。一开始小货郎憋着不说,后来几杯酒下肚,问他啥话啥都抛出来了。

    沈老爹边为小货郎倒酒边心里头鄙视着小货郎的无用,随便几杯酒就被人套走了家底。

    等沈九醉醺醺地回来时,小货郎已经躺在屋子里睡觉。沈老爹拎着一壶水,将沈九泼醒后两父子悄悄交谈起来。

    沈九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他家有几千两银子?”

    “可不是。”沈老爹得意地炫耀,“还有三间门铺。”

    “这真是我娘的娘家人?”

    沈老爹得意地笑了笑,凑过来小声地对沈九说:“你那个穷酸娘哪有这么有钱的娘家人。”他又往门外看了一眼,见没人又低着头与沈九说:“他要找的人叫施荷花,你娘可不姓施,也不叫荷花。你娘叫王石榴。”

    “爹,那你是怎么把他给糊弄住的?”沈九轻声地问。

    沈老爹又看了看门外再低着头与沈九私语,“他家那位姨父跟我一样。”沈老爹将左手伸出来,指着断了一截的小拇指说:“缺了个手指头。”

    “呀呀,可真是老天有眼,让我们沈家发大财啊。”

    “那小子还是个白嫩鸡,还没娶婆娘呢。早知道我就不让那三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接客,咱们撑死了也只捞走了两百两银子。后悔,后悔,太后悔了。”

    “爹,若那三个丫头片子不做那半开门的暗娼活,你我从哪儿捞银子!”

    “都怪你家嫂子是个丧门星,先是生不出儿子后来又生了三个丫头片子再后来把自家汉子给克死了。当初就该让她也去做那皮肉生意,你非不许,说家里头得有个人干活,真是浪费咱们这些年的粮食。”

    “爹,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说的。再说,咱家的嫂子干活是把好手,可这伺候男人啊,她可不行。”沈九低声地说,“现在咱们得想着法子绝不能放过那小子,他可是个财神爷。”

    “儿子啊,你女人多,不如找个老相好套出些银子?”

    “爹,瞧你这出息样,有什么比自个儿当财神爷更舒畅的事?”

    “你想宰了他?”

    “一头肥猪又卖不了几两银子,宰了也没用。咱们得进财神爷家的门。”

    “改日咱们一起去他家?”

    “去个十天半个月就得回来,还不如不去。爹,不如你给我找个妹妹吧。”

    “妹妹?”

    “戏台上不是经常演表哥来到表妹家,两人看对了眼,砰砰砰,结成了良缘。”

    “这事可行。可从哪儿找个听话又不闹事的女人?”沈老爹发愁。

    “也是,他家怎么就没闺女呢,把她弄上来这事就成了。”

    两父子又说了一通的话后再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日,沈九先是与小货郎说了一会儿话又再一次探试他:“哥哥我正缺了个媳妇,也不知兄弟你那头有合适的女人不?”

    小货郎面露疑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沈九趁机缠了上去,“你我是兄弟,有何话不能说的。”

    小货郎又疑虑了一小会,最终还是说了。“我娘亲身子弱,怀了几次都流了。为了不给施家断后,祖父强迫父亲典了个妾,因这事娘亲和父亲关系不如从前,也完全不管那妾室生的女儿。这妾室几年后又被人典走了。再隔个五六年我娘亲才生了我这根独苗,越发的也没人在意我大姐。待大姐十六七岁时,自己与做生意的外地人看对眼,跟着他跑了,气得祖父差点中风。这事再也没人敢提,等祖父过了父亲才敢与大姐见面。这次我前来府城,一来是看能不能找到姑奶奶,二来就是探访大姐。”

    “你家大姐住在哪儿?”

    “就在府城,自己租个间房子。”小货郎又叹了口气,“她遇上的那人是个骗子,家里头有婆娘。大姐没法子只好做妾。可做妾又岂能如意,受尽了委屈最终被那人的婆娘给赶了出来。大姐无路可走,便在府城租了间房子,为人洗衣缝补。”

    “倒是个辛苦活。”

    “可不,因为这事父亲也愁坏了。总归是自己的闺女,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倒也是用心良苦。”

    “可,这汉子多,好汉子难寻,始终碰不到合适的。昨儿姨父问我家中兄弟姐妹,我不敢说实话,也是怕人笑。女人失了清白,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也是句实话。”

    “表哥你想让我给你做媒,为你拉根红线,我心里头确实是想起我大姐。但是,我大姐这种情况又怎么配得上表哥呢?”

    “女人受了教训已经是惩罚了。说来也是巧合,表哥我刚死了个婆娘,正想新娶个媳妇好孝顺亲爹,哪知居然会碰上表弟,最终还能牵拉出好姻缘,真是天注定的佳话。”

    “若表哥不嫌弃我大姐,我倒是可以为表哥牵根红线。只是,表弟丑话说在前头,我家大姐不乐意我当弟弟的是绝不会逼她。再有句话与表哥说,大姐前头遭了罪,后头再也不能遭罪了。你是我表哥,我这个当弟弟的也得好好给大姐把关,可不能让她再撞上个没良心的汉子。”

    “那是,表弟,这段时间你就好好考察表哥我。”沈九大言不惭地说,他自认为自个儿哄女人的功夫是上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