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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乱哄哄的你方唱罢我登场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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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两白银被抢的流言也传到了春风楼。春风楼是家当铺,他对面是间银楼。银楼的主人姓谢,人称谢少。春风楼的大掌柜姓黄,人称黄掌柜。

    这谢少和黄掌柜,一个是公子哥儿,另一个是穷苦小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偏巧,两间店铺面对面,一些闲汉就说起闲话。一个说谢少是商业奇才,将绿豆大的银楼发展成西瓜大;一个说黄掌柜是老当益壮,有他坐阵,春风楼日进斗金。

    若是这等闲话,两人听听也就过了。偏偏这谢少,野心大,看中春风楼的地理位置,想占为己有。于是,设了个套,找了几个老师傅将玉器做旧,再寻了个闲汉选了个黄掌柜不在的日子去春风楼当古董卖。

    因请的是老师傅,玉器做得是极为逼真,春风楼的伙计被打眼了,收了这玉器。待黄掌柜盘查时才发现收了个假货。这原本也没什么,做生意免不了失几次手。可,这谢少又往下做文章。他特意请了个说书先生,在街市上摆摊,将此事说得是妙趣横生,引人入胜,没几天传遍了府城。

    换个人这事也就这样过了。这谢少又往下做戏,故意与春风楼的少东家在酒楼斗气。谢少是句句贬低春风楼,句句嘲讽春风楼技艺不佳,气得春风楼的少东家差点要将看走眼的伙计给轰走,幸亏老东家出面给压下来了。

    这事完了?怎么可能,还没完呢。再过段时间,黄掌柜儿子娶亲,新娘是何家香油店的独生女。迎亲那天,新娘的嫁妆是抬了一担又一担,引来一堆人看热闹。当时黄掌柜就觉得有些不对可也没多想。几日后,少东家闯到春风楼指着黄掌柜的鼻子骂他吃里扒外,故意将假货当真货收,要轰他走。

    还是老东家出面将事情压下来又与他说了几句,黄掌柜才知晓儿媳妇那嫁妆整整花了一千两银子。当时就把他给吓坏了,一间香油店也不过几百两银子。黄掌柜问媳妇,媳妇说是他派人送的,给儿子撑面子,还不许告诉别人,莫丢了他的脸。直到此时黄掌柜才知道被人摆了一道,人是谁,他也从老东家嘴里问出来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斯斯文文的一个公子哥儿,一个圈套连着一个圈套,圈圈连在一起牵出个连环套。

    黄掌柜半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手一上一下地敲打着桌子。他想着前些日子谢少进春风楼说有几件玉器想出手,与这失窃的银子一对比,不得不让人提防。

    然而还没等黄掌柜琢磨出什么,谢少就被人告了,说他藏匿匪徒。

    黄掌柜得知消息后不敢相信,问着传递消息的伙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说来。”

    伙计娓娓道来:“吴家小娘子是谢少的老相好,她有个哥哥,在百花楼做伙计。前些日子,这哥哥无缘无故失踪,几日后尸体被人发现。吴家小娘子泼辣,疑心哥哥是被人杀死,想找出疑凶,便到银楼想让谢少帮忙。谢少呢,玩腻了吴家小娘子,想摆脱吴家小娘子又不愿扯下翩翩公子的面具,索性指着个伙计,说你若嫁给他,我就帮你找出凶手。吴家小娘子也是硬气,直接应了谢少。当天吴家小娘子和伙计成婚了,谢少也同意帮吴家小娘子寻找凶手,可找来找去硬是找不着,而这吴家小娘子日日过来缠着谢少要人,谢少烦了,随口说是百花楼的人干的。吴家小娘子误以为真,跑到百花楼大闹,闹着闹着把百花楼的死对头怡红院给引来了。怡红院趁火打劫,将衙门的差爷叫过来,将百花楼的人串粽子一样串进了牢房。百花楼的妈妈可气坏了,干脆将谢少拉下水,告他藏匿匪徒。”

    黄掌柜半眯着眼问伙计:“谢少现在在哪儿?”

    “被差爷请去问话。”

    “奇怪,谢少怎么被人抓到把柄。怪,怪,真怪。”黄掌柜用手敲着桌子,猛然他大喊着:“快,快去寻找少东家。”

    黄掌柜还是迟了一步,少东家被差役抓进了衙门。跑到衙门打听的黄掌柜从差役的口中又听到了另一个故事。

    在吴家小娘子哥哥失踪的当晚,春风楼的少东家正在百花楼喝酒,大约子时少东家离开百花楼,随后吴家哥哥也离开百花楼。在回家的路上,少东家遇见谢少,谢少见他衣冠不整误以为他刚与窑姐儿亲热完,又在少东家走后从地上捡起少东家掉的荷包。可这荷包谢少是越看越眼熟,直至回到家看见桌上放着吴家小娘子送个他的荷包又翻出地上捡的荷包拿来对比,几乎是一模一样。谢少非常生气,认为吴家小娘子给他戴了绿帽,便想摆脱吴家小娘子可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恰好吴家小娘子哥哥死了吴家小娘子跑来逼着谢少帮她寻找真凶。谢少表示只要吴家小娘子不缠着他,他就帮吴家小娘子找真凶。

    吴家小娘子当天就与谢少的手下成婚。谢少不好反悔,帮着吴家小娘子找凶手,找来找去也只找出杀害吴家小娘子的哥哥可能是当日在百花楼喝酒的嫖客。谢少还想继续查下去时,被吴家小娘子日日/逼着要人,一怒下谢少将凶手可能在百花楼给讲了出来,然后吴家小娘子跑到百花楼闹。

    怡红院的妈妈趁机将差役喊来,差役见又发生一起命案,便将嫌疑犯抓进衙门。百花楼的妈妈不干了,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将谢少扯进来,说他藏匿的匪徒。

    差役把谢少抓进衙门,又听谢少解释才知是误抓了,谢少不计前嫌回忆伙计失踪当天他遇见春风楼少东家的事,于是,春风楼少东家就被差役给抓了起来。

    差役问他为何有吴家小娘子的荷包,少东家不承认有此事,说是谢少陷害他,反咬谢少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