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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我是否对应泓有亏欠,其实没有的,在黑暗里,为他们父子卖命,出生入死,甚至筠筠的死,都令我无法释然。
我只能说,他是我现在唯一的依仗和庇佑,我握住他,便是为我和自己里的孩子寻一条生路。
所以这一刻,我几步走过去,伸手抱住应泓的身体,将头靠在他胸膛上。
听着他的心跳声,我沉沉说:“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这些,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
相差甚远
如果,应泓早一点告诉我。他藏在心中的这些秘密,就不会将我推到段天尽身边。
这些,他又怎会不知道,所以那么多次,见我为段天尽奋不顾身时,他越是惩罚我,就推我越远,终于,他改变了,不愿意像从前那样对我,当我对他说,除了肚子里这个孩子以外我一无所有时,他终于融掉了干爹这些年给他的所有枷锁,他对我说,以后不用改了!
这话,不止是对我,亦是对他自己说的。
我们不用再为了活着和杀戮,再去遵守那些规矩了,我们都不用改了!
回去的那条通往海边的沥青公路,温和的风触碰过我伸出车窗外的手指,自从那年父亲没再回来,我便没有做过这个动作,因为无忧无虑离我太遥远,我连睡觉都在防备着偷袭暗杀。
现在,在这个没有争端的小镇上、应泓的身边,我终于享受了一时宁静。
“应泓,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吧?”转头看他,应泓的侧脸不再像从前那样尖锐,我相信,和我在这里的时光,也是他人生里,最宁静的一段。
他没有回答我,目光安静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路,我不明白这代表什么,敏感的内心,又一次不安起来。
回到小镇那个‘家’,应泓从楼上拿出一个黑色的包,在我面前打开。
我目光看下去,里面装着qiang和弹药,是一把m4,两把手枪,看到这个,我基本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抬头问他:“你,要走?”
“嗯。”他点头,拿出手枪来摆弄了两下,接着对我说:“这些你都熟悉,我就不多说了,我走后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低头无声。
他也知道,我心中有些不舍吧,宽慰的补充道:“处理好海城那边的事,我就回来你等我。”
我这才抬起头看过去,他牵着唇角,擅长冰冷的他,突然学会温淡的笑容后,那英俊的脸庞,也开始温和起来。
这些武器,他通通留给我,如果出现意外,这些便是我的依仗,这也提醒我,这儿并不安全。
说不失落那是假的,这些日子跟应泓生活在这里,我睡觉可以放下戒备,有他在身边,我总有恃无恐。
才刚刚问他是否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得到这样的答案。
可是另一方面,我十分清楚,他为了我停留在这个小镇已经太久了,海城那边他与干爹的大事还在继续着,他要回去!
我始终没有开口说点儿什么,总觉得这种离别煽情有点悲凉。我接过他手里的手枪,好些日子没有碰这东西来了,摆弄了几下,熟练冷静的样子,让应泓放心了些。
我说:“放心走吧,以前我能杀人,现在我也能保命!”
“嗯,你是白鸽!”应泓相信。我不会令他失望,他缓慢地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白鸽”
所以听到这一声,我心中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在慢慢融化,最后,我点了点头回答:“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走过来,轻轻抱住我,叹息声从头顶掠过。
我们都不是善于表达心中情绪的人。这样一个拥抱,就足够说明彼此心中的想法。
海城那边的事似乎很棘手,应泓要星夜出发,他将那辆吉普车留给我,自己开了前几天他就准备好的其他车离开,我将他送出院子,他上车前不忘提醒我:“楼上床边的抽屉里,有你的药。”
说到药,我心紧了一下,今天在医院里检查,医生说了肚子里的宝宝很好,那是真的很好吗?
应泓的车开走了,我站在门口,一直望着车尾灯消失在小镇尽头,海边的风有点大,我抬头看头顶的星空,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了,有些孤独,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接下来几天,我没有应泓一丁点儿消息,他走前,给我留下了一部手机,手机里有一个号码。并嘱咐我遇见意外时,拨打那个号码,我不知道号码那头是谁,但那是我与他仅有的联系了!
我的生活没有什么特别,除了去镇上采购要用的物品外,我几乎足不出户。
今天,特别想吃些蔬菜,我开车去了一趟菜市。买了许多蔬果;应泓照样没有消息,他善于算计,城府极深,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车子开到门口,我习惯性的往门外的水泥地一看,这一眼,我心下一紧,手下意识的摸到蔬果蓝底部,一把手枪随即被我握在手里。
为了防止被埋伏,我在房子周围都做了些手脚,如果有人进入这房子,便会留下痕迹,显然,现在房子里有人。
知道这里的人只有应泓,如果不是海城那些找我的人寻来了,那么就是应泓回来了!
为了确认这一点,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抱着篮子推门进去。
院子里一切如旧,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二楼的平台上,我早上洗来晾着的衣服在微风中荡漾,而风中多了什么味道,我很确认,这并非是应泓的味道,差不多同时,我的侧面有道黑影扑下来,我余光发现,一个侧转身将手里的果篮子扔过去,那人被砸个正中,叫了一声。但因为是练家子,并没有什么大碍,紧接着他又朝我扑过来,将我手上的枪给打到了地上。
没了枪的我,快速摸出绑在腿上的匕首。
奇怪的是,此人手里竟没有武器,虽然一直在攻击我,却不像是要至我于死地的样子,但为了保护腹中的宝宝,我才无心跟他玩捉迷藏,来来回回中,我快狠的扎了对方的腿和手,他吃痛倒在了地上哀嚎,我并没有放松,警惕的看着院子的其他角落,大喊了一声:“都出来!”
果然。再我这一声之后,五个身强体壮的男子从院子的几个角落里走出来,将我团团围住,和第一个被我扎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一样,他们都没有带武器。
这就只有一个可能,派他们来的人,要他们活着将我带回去,不论是谁。绝不是应泓,所以我不能让他们抓住我,接下来,我将有一场恶战。
无论胜负结果,安生了这么久的我,并没有忘记如何才能活命,此刻,我身上穿的是一件颇为累赘的棉布制长裙。我注意力在这些围着我的男人身上的同时,右手用匕首快速将身上裙摆划破,这些人都被派到这里来了,自然知道我就是白鸽,所以我划破裙子这个动作,令他们都防备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个举动,除了说明我在他们心中有一定威慑力以外。还有另一个信号。
怀孕以来,手心多汗,我几下将断下来的裙布缠在手掌心,这能让我更牢固的握好手中的匕首。
“啊!”待我做完这动作,对面其中一人朝我扑过来,他用拳攻击我,我身体敏捷一偏,匕首刮破了对方身上的t恤,接着又是另一个人冲上来,朝我踢来一脚,我抓住第一个人的臂膀,快速躲其身后,那一脚过来,踢在了他们同伙身上,等他反应过来,我一刀划向他的腿根。男子随即抱腿倒地。
接着,又是两个人同时朝我袭过来,我往地上一蹲,凭借身材娇小的优势,攻击两人下盘并不难。
“嗖嗖----”两声,又是两人倒地,最后一个人冲上前来,我抓了一把地上的灰,朝他脸上一扔,那人立刻捂住眼睛停步,我瞧准时机,举刀上前。
这回我身上已燃起杀机,并不打算手下留情!
“白鸽,住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二楼的平台上传下来,即将我的动作停住。
看周围倒在地上的几个人没有再爬起来攻击我,我才抬头看去,喊我的人过人是秦一朝。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当然是七公子告诉我的!”秦小爷没像平日那样庄重的打扮自己,一身浅蓝色的运动装,阳光精神。
这些人都是他带过来的,这也说得通为何他们没用武器,现在看来,刚才的打斗只是一场试探,至于秦小爷为何要试探我,一定与他此次来意有关。
我冷颜问他:“应泓出了什么事?”
秦小爷手臂一挥。那些倒在我脚下的男人便爬起来,捂着伤口,狼狈且听话的退出了院子。
我没有半刻停顿,迈步推门进去,直接上了二楼,秦小爷在平台上等着我,等我走近,他声音低沉的说:“白鸽。七公子确实出事了!”
我心中一沉,这个地方,只有应泓知道,他走后的几天毫无音讯,如今是秦小爷带人过来,必然是应泓告诉他我在这里,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没有出什么事。绝对不会让秦小爷出现在这里。
自从杜胭的身份报废了之后,应泓的七公子身份在海城就非常扎眼,他选择回去时,我就有不好的预感,现在消息终于来了,我保持着冷静问:“需要我做什么?”
对方还没说什么,就被我洞穿了来意,还是有些吃惊的。他叹了一口气说:“七公子回海城的当天,与段天尽见了一面,他们单独在包间里谈了半个小时,我不知道全部内容,但我知道,段天尽手里有一份关于你的视频,似乎是因为那个,七公子跟着段天尽走了,现在已完全没有下落,师父多方打探都探不到消息,七公子现在在何处,生死未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段天尽手上的视频中有一段,是他问我是谁,那便证明我是白鸽的铁证。
听到这里,我心卷起千层浪,那天晚上,看到段天尽传来的视频时,应泓独自在平台上呆了许久,我那时想得最的是,如何从视频中翻篇过去,却不想,段天尽不仅仅是要用视频来往我们身上插一刀,还要以此作为要挟来对付应泓。
应泓没有告诉我这些,他先是安排好这边的一切,还带我去医院做了孕检,然后独自回去见段天尽。
他说,让我等他,处理好那件事,就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