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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呼吸都顿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胡说!”
严婶毕竟是过来人,这会看出些端倪了。
韩先生是个正常的男人,家里养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两人不是兄妹,没有血缘关系。那很可能就是那种关系。
可眼下她生病,他却很少回来,明显这边不是正房,极有可能是外面养着的三儿。
想到这里,她看秦卿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以前觉得的楚楚可怜的神色,也带着一股子妖媚气。
“我哪胡说,韩先生在应酬,要不,你自己打一个。”
她把电话递过来,秦卿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往回缩。可看见严婶的神情,却又一把夺过。
她哑着嗓子:“好,我打。”
电话拨通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提示响过,男人微微不耐的声音传来:“严婶,该怎样就怎样,她要闹小脾气就让她闹,等难受了让她自己明白——”
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韩少渊:“……是你。”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永远是个爱闹脾气的小姑娘。
秦卿觉得自己真没勇气再说话,她放下电话,话筒那边传来一阵甜腻的声音。
“少渊,谁呀——”
她果断按了挂断,末了不解气按下关机键,后来双眼通红地开始扒电池。
严婶忙冲过去:“秦小姐,这是我的电话!”
秦卿这才收手。
严婶心底有气,躲过电话后反反复复地看,确定没事,气哼哼地就往外走。
到了门口冷哼一声:“年轻人,要懂得自爱。这样倒贴着,男人会喜欢你才怪。”
秦卿一口气憋在心底,又慢慢咽下。她起身,把药吃了,口中苦涩一片。
严婶在客厅看电视,看见她出来没什么反应。秦卿跛着脚自己到厨房,把凉了的饭菜热好,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吃什么都带着苦,眼泪跟着滚落,她吃一会干呕一会,扔着还是吃完了。
当天下午,她就收拾东西去了学校,手机和家钥匙整整齐齐摆在床头。离开的时候她给严婶说:“我以后去学校了,一般都不会回来。如果他问起来,就这么吧。”
秦卿回到宿舍,像是丢了魂。
宿舍其他几个都不敢说什么,薛佳佳不再冷战,只是顾婷整个人很少见到了。
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依旧盛行,秦卿像没事一样,安静地自习,安静地看电视,每天定时用宿舍座机给家里打电话时脸上才有些笑意。
不出一周,她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巴掌大的小脸更是莹莹的,谁看了都心疼。
薛老大叹了口气:“不爱你就算了,这么多追求者,你就不能尝试着喜欢别人?”
秦卿的感冒还没好,一边咳嗽一边哽咽:“为什么要喜欢别人?”
“爱上另一个人,才是忘记那个人的最好办法。”
薛佳佳摸着她的头发:“你看看你,瘦得我抱着都咯手,你别再这样了,看得我心疼。”
秦卿抱着胳膊,把头埋进膝盖里:“可是他不。”
“你这又是何必。”
“他知道我宿舍的号码,也知道我住在哪一栋,可是他没来过。”
秦卿哭了阵,又自嘲地笑出声:“他一次都没来过。”
薛佳佳忍不住红了眼睛,抱着她:“傻姑娘。”
晚上就是预赛,秦卿的状态没办法参加。宿舍其他3个都报了名,下午是最后的练习时间。
薛佳佳让另外两个去了舞蹈室,自己在宿舍陪她,两人哭着哭着,外面就传来陈大傻扎呼呼的吼声。
“秦卿,秦卿,有人找你!”
秦卿愣住,薛佳佳蹦起来:“快,快,去看看,应该是他!”
是韩少渊吗?
秦卿有些茫然,心底的酸涩瞬间就被喜悦压倒。
如果他来看自己,她觉得她肯定一下就忘了这几天的难受了。
当她一瘸一拐地到校门口,却发现那里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失而复得的后视镜立在那里,跟新的一样。
男人带着墨镜,黑色短款夹克,搭配卡其色的裤子,围着一条格子围巾。他看见秦卿,摘了墨镜笑容灿烂地走来,视线打量:“秦小卿,哟,学校成难民营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秦卿盯着他的头发,凌然摸了摸头:“剪短了些,染黑了,以前那个造型娘兮兮的,不习惯。”
一下从美少年,变得俊朗。
凌然见她没什么反应,抓了把头发:“怎么了,不欢迎我?”
从希望跌落至失望,秦卿顿了顿,声音带着自嘲:“没有,我只是以为……”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凌然吃味儿:“瞧你,冷得小脸都白了。”
他把围巾取下,绕在她的脖子上。继而回车里拿出几个包装精美的专辑:“喏,给你朋友的。真人快递,够诚意吧?”
秦卿伸手接过,封面上的凌然带着几分邻家男孩的味道,坐在窗前看着你。
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他身上,带着莫名的暖意。她笑了笑,把专辑递给身后那几个早已压抑不住的女孩,脸上终于有了轻松的笑。
“你怎么来了呀?”
“通告接不完,太累。经纪人良心发现,给我3天假。”
“3天?”
秦卿愣住:“飞机来回,你就只能在这里——”
“最多一天半。”凌然笑得无所谓,双手揣裤兜里,俯下身子认真看着她:“瘦了,小可怜,走,凌然哥哥带你去吃肉,把丢了的那些好好补回来。”
秦卿没什么胃口,可陈佳却亢奋地在拽她。凌然远道而来,理所应当的,她该请客。
“好,我带你去吃。”
男人站在她身边,体贴地打开副驾驶的门:“喏,你说的啊。我可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先吃饱再带我逛一圈。科特港还是头一次来,至于觉嘛,留着飞机上睡。”
陈佳笑嘻嘻地就跟着想去后排坐,却被薛老大一把拉住。
女孩捧着他的专辑笑容灿烂:“凌然,我们还要练习,晚上有选拔赛。就让卿卿带你去吧。”
陈佳这才明白过来,忙不迭后退几步:“是啊是啊,秦小卿最近可低落了,你好好安抚下。”
顾婷掐她。
凌然爽朗地笑笑,掩盖住眼里的深思。他冲女孩们挥手,把车开到偏一点的地方停下。
“秦卿。”
“恩。”
“你在为谁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