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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纯然哭了一晚上。
秦卿也是第一次发现，竟然有人的泪水竟然比自己还多。
“喂，别这么不甘心。我二哥那么好，好多人都求不来呢，你哭什么？”
方纯然翻身过来，肿着金鱼眼：“那怎么能一样。”
秦卿躺平：“怎么不一样？我二哥哪点儿配不上你？”
“感情这种事只有自己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懂。”方纯然慢吞吞地抽噎，白瓷般的五官看起来跟芭比娃娃一样：“等你为喜欢的人哭的时候，就明白了。”
为喜欢的人哭……
秦卿不满地冷哼：“喜欢一个人，想起他就会笑，怎么会哭？”
方纯然看着她，黑瞳里蓄满泪水，轻吐俩字：“傻子。”
一个最符合傻子特征的人，竟然说自己是傻子！
秦卿气呼呼地翻了个身：“睡觉！”
旁边一直没有声音，温暖安静的室内，只余下浅浅的呼吸声。
就在秦卿昏昏欲睡的时候，方纯然忽然嘀咕一声：“你喜欢韩少渊。”
这句话不亚于针刺，秦卿刷地炸毛：“谁说的！”
“你自己。”
方纯然抽噎两下，黑夜下一双眼睛凉幽幽的：“因为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秦卿涨红了脸：“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方纯然静了一会，开口：“我是警察，不说谎。”
一个情商堪忧的路痴，竟然成了人民警察。她究竟是怎么考上的……
“韩少渊这个人，”方纯然细声细气：“让他喜欢你，会比较困难，加油吧，小姑娘。”
秦卿愣住。
“我不是喜欢他，我是喜欢……”她忍不住，一口气把陈墨白给说了。
女人安静地听，听过自后露出同情的笑。
“傻姑娘，你那个只是仰慕。仰慕他的才华，仰慕青涩的暗恋，并不是真的喜欢。”
瞧见秦卿不太明白，她打开灯，昏黄的灯光洒在凹凸有致的身上，让一马平川的秦卿嫉妒得发狂。
“来，姐姐问你几个问题。”
方纯然拉着秦卿，两人面对面傻兮兮地坐着：“我问你答，不许说谎。我可是警察，是天然测谎仪。”
秦卿翻了个白眼。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如果陈墨白想牵你的手，你会答应吗？”
牵手啊……
秦卿想起那个风雪交加的晚上，陈墨白想牵自己，可她下意识是躲开的。
秦卿果断摇头。
方纯然看在眼里，继而开口：“那么，韩少渊呢？”
秦卿整个人成了绛红色：“他、他，牵手？”
昭然的反应。
方纯然放开她的手，关灯躺下：“恭喜你，中奖了。”
秦卿愣住，像是被雷劈中。
“我觉得……”
她有些涩然地舔了舔嘴皮：“应该不是吧……他那么凶我，还不像大哥二哥那么疼我，我这是找虐呢，喜欢他？”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当年喜欢你大哥，还不是因为他的一句话。”纯然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哦，那句话还只有5个字。”
“哪5个？”
“……”
女人不说话。秦卿来了兴致，扑过去挠她咯吱窝：“哪5个字？”
“哈哈哈，别挠我呀，哈哈好好，我告诉你。”
方纯然顿了顿，模仿大哥不耐烦的语气：“……你是白痴吗？”
秦卿：“……”
“所以，爱上一个人是不分缘由的，莫名其妙就喜欢了。”
不分缘由……
秦卿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心扑腾直跳。
“那你说，我和他，有可能吗？”
一边儿没了声音，就那么几秒的时间，方纯然就睡着了。
留下秦卿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等自己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人。方纯然悄无声息地回了国。
电话成了空号，打回住所才知道已经搬出去了，电话再到她工作的地方，辞职信早就被呈上。
原来，她早做好不顾一切来找大哥的准备，也做好了决绝离开的退路。
二哥罕见地有些沉默。
“如果你真喜欢纯然姐，就去追吧。”秦卿坐在沙发边，叹息地拉着他的手。
二哥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师，双手修长漂亮，大拇指和小指骨下有一层薄薄的茧，是常年用手术刀形成的。
秦黎苦笑：“我以前觉得胜券在握，可是，她这么一个软弱的丫头，竟然能为了大哥做的这么绝……”
“那你就去找呀。”秦卿掐了二哥一把：“枉我以为你是情圣，谁知道关键时刻这么犹豫。找到她，扛回家！”
秦黎无语：“你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有消息了。”
秦卿正准备说什么，就见大哥从楼上走下，将电话一抛，秦二利落地接住。
“西藏？”
“设备追踪，刚到拉萨机场，这会在布达拉宫前面闲逛，你——”
秦诺话还没有说完，秦黎就冲上去，重重地抱了下大哥：“谢了！”
分开的时候手指夹着大哥的钱包：“没钱了，借用，我先回国，你慢慢来。”
秦卿傻眼：“你这就要走？”
秦黎吐了口气，一改之前颓废的模样。把秦卿搂在怀里不住地亲。
“小丫头，二哥要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乖乖在这里读书，少调皮，听你少渊哥哥的话。”
秦卿一开始还在哎呀哎呀地躲，到最后心虚地点头。
二哥走了，大哥站在门口，神色犹豫。
比起相对自由的秦黎，秦卿知道能争取到机会出国的大哥才是不容易。
她的心软了几分，轻轻勾了勾老大的手：“喂，你要是忙，也跟着走吧，趁天气好。”
秦诺背手磨牙：“钱包。”
“到了我这里，如果机票都包不起，岂不是显得我太失败？”
一直窝在书房的韩少渊从这会终于出来，扔来一个钱包：“拿着。”
秦大少扬手接过，翻开笑了：“没照片？这些年，你真打算清心寡欲地过了？”
男人双手撑在实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姿势帅的一塌糊涂：“纯情少男偷藏女孩照片在钱夹里，十几年前的手段。”
末了补上俩字：“特俗。”
秦家大哥的脸立马就灰了：“韩少渊，你以后再遇上喜欢的姑娘，我一定把我的照片塞你钱包里！”
“幼稚。”
秦卿噗嗤一笑，低头对手指。
蠢老大，放什么你的照片呀，放我的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