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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大哥叮嘱过，要乖乖听话。
秦卿经不起折腾了，牙齿打颤地开口：“做、做生意的……”
A点燃一支雪茄，靠在门口，似乎不怎么怕雪：“资产？”
四肢快速被冻得麻木，冰冷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皮肤上。她张口，声音尖细得都不像是自己的。
“我……不知道，家、家里有哥、哥哥，我一个女、孩子，哪知道这些。”秦卿边说边抽气，身体的颤抖已经无法止住：“只知道家里有、有做地产、有商场、餐饮，不、过最近经济不景气，贷、贷了很多款。”
半真半假的话夹杂在一起，假的也变成真的。
络腮胡在A耳边说了几句，似乎对秦卿的话有些相信。国内近几年经济确实不太景气，不然，他也不会不辞千里跑到这里来找钱。
A上下打量着秦卿。
小姑娘的脸已经冻得青紫，眼神一会凝聚，一会有些发飘。
“让她进来。”
门关上，风雪隔绝，秦卿进入温暖的室内，抖得比外面还厉害。
她趴在地上，身上是刺骨的冰凉，头发全湿，贴在惨白的脸上，跟被水淋湿的猫一样，瑟瑟发抖。
“收拾东西，带人走。”
秦卿倏地抬头：“你不，在这里，等交易？”
“交易，哪里都可以。但这里，不行。”
男人谨慎地笑笑，脸上纠结的疤痕更加突兀：“少说，保命。”
秦卿三两下爬到卡特旁边，刚抱着孩子就被拖起。她尖叫一声拽着卡特的手不放，别人拖她，她还紧紧抓着。
直到男人威胁地举起枪，她才瑟缩地放开双手。
“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想怎样？”
A摩挲着枪口，却没回答她的话：“带她走。”
“不！你们不能这样！”
秦卿的脑袋一翁，满脑子都是A拿枪对准卡特的样子，或许是脑袋，或许是心脏。她嘶声大吼：“你说过的，我给钱，我们两个都能走！”
A冷笑：“说？那好，我现在说，你和他，只能活一个。”
黑洞的枪口一下指着秦卿的眉心，一下对准卡特的脑袋。男人咧嘴，眼里闪过残暴的光：“要选吗？”
秦卿像是失去力气，缓缓跪在木质地板上，满眼通红：“说吧，你还想增加多少钱？”
“两亿。”
她愣住，继而露出凄然的笑，眼神却很狠：“心太贪，小心别噎着！”
男人抓着她的头发，放在鼻端轻嗅。那缠绵的样子，让秦卿心底只有恶心。
“我还有更贪的，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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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雪的那头，凌然和奥格列一无所获。
雪橇老了，在雪地里飞驰一会，体力不支地倒下。大雪那么大，没了能捕捉气味的阿拉斯加，他们就是两只无头苍蝇。
“不成了。”
奥格列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酸涩：“雪中不能行走太久，否则我们也会成被救的那个。”
“那怎么办，卡特呢？”
“这孩子很聪明，希望他能躲在谁的家里，不受风雪所害。”奥格列开口，却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风雪太大，回去是逆风，完全无法行走。男人无奈之下把凌然带到临近的便利店中。
凌然望着外面已经黑了的天，心底有些发急：“不回去？”
“等风雪小，天色已经黑了，雪又很大，现在回去不明智。”
“秦卿还在。”
“放心，屋里会很温暖，还有吃的。”奥格列安抚着雪橇，大狗进屋开始就躺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似乎连续3小时的搜寻，已经体力不支。
“哦，奥格列，我想你们最好也别回去。”
便利店的老板娘把最后一扇窗户锁好：“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会贸然让人进来。A来了，你知道么，之前沿着这条路路过，吓得我都打烊了。”
奥格列整理帽子的手顿住，失声道：“A？”
A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克努镇每一个人都谈他色变？
他们变态，把人不当人。强制性地扩张势力，不服从，迎接的是全家人的鲜血。
他们狂妄，目无法纪。只要能获取利益，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虽然是个名为A的组织，但为首的，也叫A。
克努镇每个人都恨他们，可又无可奈何。长期被奴役惯了，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不是没反抗过，克努镇也曾出现过热血的警察和正义的勇士，然而，每一次反抗都以惨烈告终。
全镇迎来的，是更为压迫和窒息的独立管理。以至于以后，敢反抗的人越来越少。
凌然有些焦急，让秦卿独自留在加油站里，已经让自己过意不去。而现在，又凭空冒出一个A。
“等等！”眼见着老板娘把门挡着，他一把挡住：“加油站在哪个方向？”
女人瞪了他一眼，问奥列格：“这莽撞的小伙是什么意思？”
奥列格明白凌然是想去找秦卿，可现在天色已经全暗，他们又能去哪？
“A去的就是加油站，你可千万不要回去。”老板娘叹了口气：“今年的克努已经死了太多人，我不想再看着镇上位数不多的年轻男人去送死。”
“A去了加油站？”奥格列忍不住拔高声音，眼神明显开始慌乱：“你怎么，你怎么才告诉我？”
“你不是出来了？我总不可能再让你回去，难不成那里还有别人？”
奥格列忍不住高叫：“当然，那里有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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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温度很快低至零度以下，位处加油站，没人傻得找柴火来取暖。
电源早被切断，目前无法修复，昏昏沉沉中，只有一抹烟尖的猩红。
秦卿的外套在方才被脱下，直到现在还被扔在地上。再度被绑在柱子上，她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
余下的，只有等待。
黑暗中，没有一个人在沉睡。对面那几个睡不着，因为不到2小时，就能验证是否有一笔巨款打入账户。如果没有，灭口，走人，干净利落，吃亏的也不会是他们。
秦卿已经浑浑噩噩，寒冷，饥饿，恐惧，担心，四种情绪交杂，连最起码的挪动都费尽了力气。
A在黑暗里一直睁着眼，连眨眼的次数都十分的少，秦卿的难受他看在眼里，似乎是一种享受。
她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