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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卖商业机密？
这可是商界最忌讳的事情！
时老先生虽然没有挑明，可从李天承有些挂不住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们绝对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获取韩少渊所负责的项目信息。
那么，究竟是谁……
秦卿对韩氏一点也不了解，但之前陈清语的话她还是记得的。这个项目是韩少渊亲自操刀，那么召集的团队，肯定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如果是这群人中有人泄露了秘密，那么……
秦卿下意识看向韩少渊，却见他微微沉眉，却很快恢复一贯的淡然。
李天承的脸色有些难看，冷哼一声：“贵公司提供的标书要求不过就这些，我们按照你们的意思提供商品，参数差不多也是正常。”
韩少渊沉默了下，修长的手指放在鼻端，露出个不经意的笑：“原来如此。”
秦卿觉得他们说话一个比一个悬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视线落在韩少渊的酒杯上，咬牙给换了杯白水：“喝这个！”
时先生被她孩子气的举动给逗笑了，摇摇头：“少渊，你喝得也不少，就到此吧。”
韩少渊的身前已经摆了不少空盎司杯，还有部分被服务生给撤下，就算不是烈酒，酒量正常的人也有些吃不消，不知道他的胃……
秦卿下意识咬着下唇，直到男人将白水喝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先生，关于项目……”
韩少渊闻声利落起身，打断李天承的话：“关于项目，我想除了远程，时先生应该没有第二个人选。先不说我们合作多年，也不说产品的参数，我们公司能提供的后期维护项目相信是其他公司绝对提供不了的。”
时先生陷入沉默，李天承看向韩少渊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
他刷地站起，凳子在身后发出尖锐的吱呀声：“韩少，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何必再跑来分一杯羹？”
“抱歉，这不是分羮，”韩少渊微微俯身，对着李天承一字一句：“本就不属于天佑的东西，怎么能算‘分’。”
“你！”
“好了！”
时老先生毕竟是老狐狸，瞧着矛头开始变得尖锐，这会笑嘻嘻地冲出来做和事老。
“天佑这些年在这个领域做得不错，算是年轻企业中的翘楚，缺的就是一个机遇。而你们远程在这一行已经算是盘踞一方，实力和功底都相当深厚。原本我是打算与远程签下合约的，殊不知……起了些小变故，眼下两位都是带着诚意而来，确实让时某有些左右为难。”
秦卿看着时老先生，顿时呲牙咧嘴露出个鬼脸。原来说到这里，不过是想在合约的基础上，再狠狠地敲一笔，这个老狐狸。
李天承虽然年轻，好歹也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立刻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先生，我们天佑虽然后期支持比不上远程，所以我们决定在原来的数量上再增加一万台备用设备，但凡美洲市场那里有设备出现故障，可以第一时间进行替换，而我们公司也会及时将备用设备补充上，保证易一万台的准数随时调用。”
时老原本觉得李天承有些功力，可这会听到他的话，对他随机应变的圆滑果断有了新认识，不由点了点头。一万台，每一台都价值不菲，看来他是想下血本来挽留这个项目了。
秦卿见时先生的面部表情都有些松动，不由有些着急，忙扭头看向韩少渊，却见他依旧沉默地站在那里。
小姑娘急的偷偷拉他衣角：“说话呀，再不说，酒就白喝了！”
韩少渊看了下时间，听门外传来敲门声，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他安抚地拍了拍秦卿的小爪子：“不会白喝。”
服务生进门，恭谨地将一份文件放在韩少渊手里，男人看都没看，直接放在时老先生面前。
“远程的诚意，全部写在这上面。如果先生满意的话，这份协议我们可以提前签订。”
李天承眼角微抽：“韩少渊，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男人闻言勾起嘴角，坐回作为上，右手随意打在凳子扶手上，整个人散发着让秦卿觉得有些脸红心跳的气息：“韩某……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时先生几乎是逐一将文件里的内容看完，看了之后起身，对李天承点头：“抱歉了，李先生，M公司决定与远程签订合同。”
李天承有些慌：“时先生，您不用这么快做决定，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老人缓缓摇头：“不用再看，远程现在提供的条件，确实很诱|人，这不仅仅是对他们有利，对于M公司发展而言，能达到双赢。韩少渊，你这次赢得漂亮，也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秦卿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再看着韩少渊有些发白的脸和身上可闻的酒气，眼眶顿时有些泛红。
她知道，韩少渊后补的条件里肯定做出了很大程度的退让，不然，以这个老人的狡猾程度不可能放弃李天承口中的1万台备用设备这块肥肉。而这一切，全是自己任性的一个电话所导致。
等时老先生离开，李天承脸上连虚伪的笑容都没有了，看着韩少渊，里面全是恨。
“这笔账，我记着。韩少渊，不要做得太过分。”
男人接过服务生手里的大衣，看了一眼秦卿，小姑娘下意识跟在他的身后。
“商场如战场，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李先生，承让……哦对了，今晚的酒相比价格也不菲，多谢款待。”
韩少渊说完这句话就大步离去，背脊挺得笔直。秦卿在听到最后“多谢款待”四个字时忍不住偷笑，回头看了眼李天承，却被他阴狠毒辣的眼神吓了一跳。
等到走到停车场，她后怕地拉着男人的衣角：“喂，我怎么觉得这家伙像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一样，你要小心啊。”
秦卿拉了几下，却见韩少渊两手撑在车门上，纹丝不动。
“喂，喂？韩少渊，韩叔叔？”
她叫了几声，没见男人有反应，忍不住绕到他的身侧，却被韩少渊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喂，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