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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也不矫情,当即往前迈出一步,同时他眼前的场景也接连变幻,转眼之间便已经由原来的轮回之门变成了一个小酒楼,而他此时正站在这酒楼的前方。
“望日酒楼?”林轩有些木然的看着眼前酒楼,这酒楼不大,但风格却极为特别,虽说是一酒楼,但其中的富丽却堪称与皇宫媲美,而且在这酒楼的上空还有一丝丝外泄的元力在转动,仿佛整个酒楼都笼罩在一座阵法之中。
“这是一段关于望日的记忆,你现在已经不是林轩,而是望日!”就在林轩呆愣看着的时候,耳畔却传来了一道颇为悠远的声音,这声音仿佛经历了世间的沧海桑田,每一声呼唤都包含着别样的味道。
望日?
林轩听得有些蒙,从小修行的他还没有听说这个名字,不知道这个叫做望日的存在到底有什么特殊,也不知道自己跟望日到底是什么关系。
“望日仙君,本名姜君,师从道门圣祖菩提!”那苍茫的声音最后一次回荡在林轩的耳畔,之后便直接消失。
姜君?
望日?
林轩若有所思的朝那酒楼而去。
望日酒楼,二楼内部的一间雅室中。
一名酷似嫣儿的女子正坐在窗前,在这女子的身侧则站在一名男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男孩手中摆弄着一小型的牛皮鼓,摇摆间也颇有节奏。
咿呀——
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那坐在窗前的美丽妇人没有回头,她的目光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沉默不语。
“爸爸!”那男孩手中的牛皮鼓都直接跌落在地上,紧接着男孩往前快速跨出一步,投入那推门人的怀抱中。
“这……”
林轩震惊的看着怀中男孩,这男孩虽然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但其眉宇之间,的确跟自己有七分相似!
“飞羽,别胡说,你父亲已经……”听到那男孩的声音响起,一直坐在窗前的妇人终于转过头来,可是当那女子的目光落在男孩身上的时候,声音却是戛然而止,转而激动大喊,“望日!你……你怎么在这?”
林轩的脸上此刻也是呆滞万分,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跟嫣儿那般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在这女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了母性的存在,而这种母性嫣儿现在还未拥有。
正是因为母性的存在,又给了妇人一种独特的气质,那气质都若有若无的时刻在吸引着他。
“嫣儿?你、你怎么……”
还没等林轩开口说话,那妇人便一起身,速度更是快到极致,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投入他的怀抱之中。
“什么也别说了,你就抱抱我,抱抱我吧!”更令他吃惊的是,虽然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但无论是声音还是语调,都出奇的一致,若不是此时身在小型乾坤世界,恐怕他都会认为这个女人就是嫣儿!
“我回来了,嫣儿。”感觉到怀中女人的抽泣颤抖,林轩忍不住出言安慰,他不知道那个叫‘望日’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根据这个女人的反应也能猜到半分。
或许这个望日已经死了,而他来者的目的就是找到望日身死的原因?或者还有别的目的?
一时间,在林轩的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这些理由似乎都非常合理,但却始终都缺少了那么一丝感觉,至于是什么感觉,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他们都说你死了,他们还逼我改嫁,还拿非语的性命要挟我……”彼此拥抱,大概半刻钟之后,怀中的女人才缓慢抬头,声音中都是无力,“我不信,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怀中的女子双目含泪,脸上都是痛苦之色,声音也颤抖着,原本没有多在意的林轩,此时此刻在那女子的哭声中,仿佛自己已经化成望日。
他的眼眸不知在什么时候竟漫上了一丝怜意,恍然之间他都有些心疼这个女子了,仿佛在某一个时刻,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他的妻子一般。
“傻瓜,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本就是一个不善安慰的人,可是现在女子听闻,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哭的更凶了,而且一边哭泣还一边抽打着他的胸膛,“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以后乖乖听话,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
这一幕林轩始料未及,更令他无法释怀的是,这个女人跟自己多年的执念那么相似,那种哭泣的身态,让他心疼。
也不知道两个人相拥了多久,直到黑夜降临弦月升起,他们才放开彼此,那种真是的感觉,他依恋不舍,渐渐的在他的脑海中一段关于望日的记忆出现了,可是在他脑海中关于‘林轩’的记忆却是越来越模糊了。
起初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安,经常会在夜里被噩梦惊醒,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慢慢习惯,习惯了自己就是‘望日’,在这个世界里有他的妻子和儿子,一切都显得那么圆满。
时间就这样永不停歇的往前走,平凡的人总会有生老病死,盛衰如常,即便是他的妻子,在经过几十年的岁月更替之后,也变得苍老,皱纹爬满躯干。
“为什么你不会变老?”在空旷的房间内部,床沿旁边,林轩单膝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老妇人沧桑的手掌,泪珠早已流满脸庞,他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床上女人孱弱的声音,“如果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妻子……”
连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完,床上的女人就已经双眼紧闭,气息全无,林轩手中的手掌也无力下垂。
“嫣儿,嫣儿,嫣儿……”任凭他再怎么呼唤,这个女人都没有再睁开一眼,哪怕是手指的微动都没有,就这样,他在这个世界上一次次重复着相同的遭遇和结局,不知道又过去了多年。
总而言之,世界上的王朝已经更替了数个,而他依旧容颜不改。
这是他度过的第十三个王朝,大周圣朝的第七代君王‘艳君’十三年,这一年他又一次遇到了那个名为嫣儿的女人,而在林轩的记忆中,他已非林轩,他是实实在在的望日。
“这位姑娘,在下望日,不知怎么称呼你?”一条汹涌的江河之上,巨大的帆船甲板上,林轩一身白袍后背背负着一柄血色的长剑,手中握着一壶酒,在他的对面则站着一名美丽的女子。
“我叫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