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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皋背靠济水,至怀县方向一马平川,适合骑军作战。吕布率军刚过济水后,就信心倍增,原因无他,就是曹性麾下的那两千并州狼骑。
这日,寒风呼啸,草地结霜,如今已到入冬之际,而吕布却是不以为意,继续率军前行。
吕布向东行军三十余里,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彪军旅拦住去路,那支军旅甲胄明亮,士气高昂,军容肃穆,一看就知是精锐之师。
此军正是奉命前来拦截吕布的黄忠所部,只见黄忠大马金刀立于阵前,两鬓斑白却不见黄昏暮色,剑眉虎目尽显峥嵘之姿。
当年诸侯讨董之时,酸枣城外,那场巅峰之战,因黄忠的坐骑不堪负重,未曾分出胜负。如今,相隔数年,这二人竟又阴差阳错的再次相遇,并且同样是对手。
吕布正值壮年,武艺不俗;黄忠刚过壮年,武艺未曾衰退。二人刚一见面,就都认出了对方,只见吕布打马而出,画戟遥指黄忠,大喝道:“呔,黄汉升你为何拦我军去路?”
即便是面对天下第一武将,黄忠也毫不畏惧,待吕布说完后,他也拍马上前数步,高声回道:“我主,骠骑将军-杨帆正率军前来征讨不臣,吕将军你并无天子调令,为何率军入境河内?若是吕将军现在就带兵离去,本将可以当作从未见过吕将军,若是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的话,那本将就只好拿下吕将军,交由我主发落了。”
“哈哈......”吕布张狂大笑,随即不屑的说道:“黄汉升你当真不知死,当年若不是本将心怀善念,饶你一命的话,保不齐你现在的坟头草已经一丈高了吧!”
黄忠被说得面红耳赤,自从拜入杨帆麾下,黄忠唯一失败的战斗,就是当初与吕布的那一战,如今被吕布当众揭起伤疤,这让黄忠情何以堪,愤怒之余,就见黄忠随手抄起马背上的弓箭指向吕布,大怒道:“吕布匹夫,你这大言不惭之辈,吃某家一箭。”
言落后,就是一箭射出。
此箭似是奔雷急电,急速朝着吕布前胸射去,然,吕布却是临危不惧,随手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方天画戟,就把箭矢给打落在地。
吕布不屑的瞥了眼黄忠,恨声道:“这箭还有几分力道,不过,如此拙计,也敢在本将面前献丑,看箭!”
吕布本就是瑕疵必报之辈,黄忠此箭可谓是石破天惊,若是寻常人遇到,难免会被一箭穿胸,然而,吕布亦是箭术了得,这等招数在他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吕布也是见猎心起,当下说完后,取出弓箭朝着黄忠就是连射三箭,这三箭如同追星赶月一般,各向着黄忠的面门,前胸,下腹三处射去,三箭力道不一,一箭快过一箭,待来到黄忠面前时,三支箭羽几乎同时到达。
三箭先后射出,却同时射到,这力道可谓是拿捏得分毫不差,只单单这一招,就技惊四座,让人观之色变。
黄忠乃是箭术高手,在这个时代,难有人能出其左右,说是独领风骚也不为过,然,他此时也被吕布的箭术给吓到了。
虽目瞪口呆,但黄忠却也不慢,只见他提着长弓正面旋转了一圈后,那三支箭羽就被打落在地。然而,黄忠却是有些托大了,那三支箭矢所蕴含的力道何其恐怖,纵使他身怀巨力,体格强健,也被震了数下,就连手臂,亦是微微颤抖。
黄忠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吕布,显然对吕布刚才的三箭心生惊讶,暗道佩服。
吕布见状后,便在心中暗暗警惕,那三箭威力如何,他再明白不过,即便是他麾下,箭术同样不错的曹性,也接不住这三箭。
然而,如今却被黄忠轻描淡写的接下了,这让他如何不惊?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吕布的这三箭差点让黄忠在部下面前出了丑,丢了人,作为同样箭术高超的黄忠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来。
黄忠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朝着吕布就是连射七箭,这一箭接着一箭,从未间断,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如此高超、华丽的箭术,黄忠也只是在人前展现过数次。这就是黄忠的看家本领,七星连珠。
从黄忠的手法就能看出这招有多霸道,然,七星连珠的厉害之处,吕布却未体验过,他自持武勇过人,胆大妄为,竟在心中打算硬接黄忠射出的这七支箭矢。
想到便做,只见吕布把手中的方天画戟横在胸前,恰好用戟杆挡住了第一支箭矢,然,还未等吕布反应过来,第二支,第三支......第七支箭矢连续撞在戟杆之上。
若是按照常理,这七支箭矢应该是一箭的力道不如一箭才对,不过,黄忠的这一项绝技却是恰恰相反,那势大力沉的劲道,排山倒海的气势让吕布有苦难言。
就连绝品神驹-赤兔马也被震得退后了数步后,才堪堪泄完了力。待接完了黄忠的七星连珠后,吕布体内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震得他一双臂膀颤抖不已。
吕布诧异的问道:“此技唤作何名?”
黄忠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暗道,这吕布实在是骁勇过人,自己的毕生绝技居然能硬接下来,殊不知,这七星连珠的最后一箭,可是蕴含着穿金碎石的恐怖巨力。
不过,输人不输阵,即使心中再佩服,外表也不易表露出来,故而傲然回道:“七星连珠,你居然能接得住,着实让本将有些刮目相看!”
“七星连珠吗?”吕布暗暗自语,豪迈的笑道:“还真是名至实归,这般箭技倒也没辱没了这个名头。”
三言两句之间,吕布也恢复了过来,待他拍了拍胯下的赤兔马,轻笑道:“老伙计,让我们一起去会一会那位老将军,是个不错的对手。”
只有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吕布才会这般做,赤兔马颇有灵性,随即打了个响鼻,两支健壮的前蹄不时踢踏地面。
“呼......”吕布轻轻呼了口气,随后双目一厉,爆喝道:“黄忠,可有胆量与本将大战三百回合!只要你坚持得下来,本将就认你是个人物!”
黄忠当然不惧,大刀一挺,笑道:“有何不敢,本将倒要看看你还有几分当年的本事!”
二将同时打马而出,同时交手。这二人都是力大无穷之辈,加之手中兵刃皆是重型武器,走的路子也是大同小异。
吕布骁勇善战,黄忠经验老道,一时间,这二人竟杀得难解难分。二人打斗所带起的风沙、草屑吹得漫天飞舞,那你来我往的刀光戟影,快若闪电,煞气十足,让人看得如痴如醉,为之着迷。
每一次兵器碰撞都会爆发出响亮刺耳的声音,只听其音,就能知道,那是需要何等的力道才会发出的声响。
每一次撞击都看得所有人心惊肉跳,眼皮直抖,不知不觉间,这二人就已经打斗了一个时辰有余,两个站在世间巅峰的男人向众人展示了何为猛将,吕布、黄忠的所作所为恰到好处的诠释了无双猛将这一个名词。
黄忠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越打越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吕布武艺高强,亦是难逢敌手,值此良机,正好可以一展毕生绝学。
这二人真可谓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打得那是不分上下,最终,黄忠的坐骑还是弱了赤兔马几分,至此,不得不打马而回。
吕布还在意犹未尽之时,殊不知,四面八方已经有无数杨家军的将士合围了过来。曹性见状后大惊失色,连忙高声喊道:“主公,不好了,我军中了杨家军的埋伏了。”
这一声呼喊,参杂着些许颤抖与害怕,可见曹性此时的内心极不平静。吕布回过神来,随即抬头朝四周看去,果真如曹性所言一般,北、东、南三面皆有强敌,大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吕布面色大变,朝黄忠骂道:“黄汉升,本以为你算个人物,没想到也是只会背后阴人的宵小之辈,本将当真是眼瞎了,刚才还引你为知己,我呸!”
黄忠被吕布的模样给逗笑了,暗道,这吕布还真是心性如孩童,两军交战本就是你死我活之局,若不是他黄忠的武艺不错,刚才就会被吕布给斩了,如今吕布被围,却把责任怪在他的头上。
黄忠苦笑一声后,嘲弄的回道:“吕奉先,你南征北战多年,居然连一个合围之局都看不出来,妄称世间第一武将,如今还怪我?当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吕布还欲再骂,却被眼疾手快的曹性给一把拉住,随后焦急的劝道:“主公,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作甚,我军的当务之急,是如何突破重围。”
李肃也跟着劝道:“是极,是极,主公你还是赶紧挑个突围的方向,我们一起杀出去再说吧!”
吕布苦笑道:“我军三面环敌,西边又是济水,该往何处突围,你俩可有主意?”
曹性想了想,咬牙说道:“不如,我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