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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闻之气急,恼怒的问道:“我军为何要改道?难道我吕布还怕了他们不成?”
李肃面色沉重,解释道:“那支杨家军全部身着重铠,手持巨盾、重枪,看其行动之间迅速有序,组阵之时也颇有章法,如我所料不差,定是那陷阵营无疑。”
“陷阵营?”吕布这时才回过神来,传闻数年前,杨帆平定朔方、五原两郡时,麾下有一支重甲步卒,能正面硬撼骑军而不败,杨帆也正是凭借着这支重装步卒才能一战而败鲜卑人。
晋阳一战,陷阵营更是名声大噪,张扬就是败在了这支军旅手上。
如今时隔多年,陷阵营出现在此,可见杨帆对吕布的重视,有陷阵营把守的隘崖口,吕布纵使有万夫不当之勇,也很难突破。
怀县危在旦夕之间,如此紧急地军情自然耽搁不得,只要陷阵营拖住吕布数日,怀县必将成为杨帆的囊中之物,而他心中那位朝思暮想的大才也会成了杨帆的阶下之囚或坐上之滨。
自出道以来,吕布便依靠这无双之勇而闻名于世,虎牢关一战,更是把他的声望给推到巅峰,常被世人唤作“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是何等的殊荣。
作为这个时代武力最强之人,吕布又怎会轻言避而不战,若是那般,岂不是把他吕布的威望给丢在地上给狠狠的践踏。
当下只见吕布剑眉一扬,虎目一厉,随意的挥舞了几下方天画戟后就打马而出,给李肃等人留下了一道雄壮的背影及一句傲视群雄的话。
“我吕奉先何曾怕过谁?不就是一个乌龟壳吗?看我如何破之!尔等稍候,本将去去就来!”
待来到山坡下,吕布便朝严阵以待的陷阵营爆喝道:“吕布在此!尔等何人?可敢与本将一战!”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吕布这一声怒吼可谓是石破天惊,让人闻之色变,观之胆怯。
陷阵营的将士何曾见过这等人物,皆是面色微变,士气动荡。
陷阵营副将许定,杨帆征讨豫州黄劭时就与胞弟许褚一同投在杨帆麾下,为其效力。陷阵营乃是杨帆花费重金打造的精锐之师,作为奇兵之用,寻常难有仗打,不过,一旦派出陷阵营,必将会是大仗,血战。
故而,许定在杨家军内名声不显,特别是许褚执掌陷阵营后,许定在外人眼里就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别人说起他时,只会说‘啊,你是许将军的哥哥啊!’。
这样的遭遇,换作谁,谁受得了,更别说是许定这样的热血男儿了。此时见吕布前来挑战,许定仿佛看到了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暗道,吕布乃天下第一武将,若是打败他,那自己必将扬名立万,被世人所熟知。
思至此处,许定便不再犹豫,直接打马而出,朝着吕布迎了过去。
许褚见状一惊,连忙高声道:“大哥你要作甚?赶紧回来!”
许褚的担心之语,在许定听来却是怀疑他的能力一样,许定怒火中烧,手握大刀就朝吕布当头劈下,口中更是大喝道:“吕布,看我许定如何斩你!”
吕布仗持武艺超群,却也不惧,大刀临头之时,亦是不动如山。就在大刀即将砍下之际,只见吕布单手提着方天画戟向上一挺,竟用那月牙卡住了许定的大刀,让其不再下落半分。
这一手顿时惊呆了观战的所有人。
许褚亦是大惊失色,只短短的一息时间,许褚就知道自己的大哥绝不是吕布的对手,焦急的吩咐了李儒一句后就拍马而出,朝着吕布奔来。
太史慈也被吕布的力量给惊呆了,许定能做陷阵营的副将,一身勇力自然不弱,而刚才那一击,却被吕布给轻描淡写的化解,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此时又见许褚出阵,太史慈不敢怠慢,连忙打马紧随其后。
许定羞得面红耳赤,愤怒之余,伴随的却是深深的恐惧与无助的颤抖。
许定的异样,吕布自然看在眼里,随即不屑的笑道:“你这样的武艺也敢出来献丑?莫不是欺我吕布不敢杀你?”
许定心中一怒,值此两军交战之际,起先出丑,后又被羞辱,当下便把生死抛之脑后,只见他猛地抽回大刀,朝着吕布就是一刀拦腰横扫过去,口中怒吼道:“吕布匹夫,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一刀快如疾风,也算是许定的巅峰之作,不过,在吕布看来,也只是惊艳了一下,却也不足为奇。
吕布心生轻蔑,手中的方天画戟随之落下插进地中,依旧是单手握着戟杆,任由许定的大刀砍在戟杆之上。
见吕布再次轻易化解自己的攻击,许定觉得自己就仿佛那园中的猴儿一般,被人戏耍,随后,许定彻底失去了理智,朝着吕布就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进攻,完全放弃了防御,全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打法。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饶是吕布有许多机会能击杀许定,但伴随的结果就是吕布也得受伤。如此交换,吕布自然不会做,当下也就与许定打了起来。
数息之间,二人交手十余招,这时,许褚与太史慈也拍马赶到。
许褚大刀一挑,待架住吕布的画戟后,朝许定说道:“大哥,你且休息片刻,看我来战他。”
言语刚落,许褚就与吕布打作一团,许定刚想再战吕布时,却被眼疾手快的太史慈给拉住。稍一晃神,气势便落,许定也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暗暗后怕,当下便退出战圈,为许褚掠阵。
太史慈一边看着许褚二人打斗,一边朝许定说道:“许副将,你赶紧返回阵中指挥,此处有我,不必担心。”
许定闻言后,暗道自己留在此处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让许褚分心,当下便朝太史慈道了声谢后,打马回撤。
许褚与许定虽是一母同胞,但这兄弟两的体质却是天差地别,许褚身怀巨力,武艺精湛,初与吕布打斗,也能打得旗鼓相当。
可吕布却是天地间少有的武道大家,那对武艺的理解更是达到了常人难及的程度,数十招后,吕布渐渐摸清了许褚的路数,随之而来的便是凌厉的反击。
一下子,战势突变,许褚竟被吕布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境况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魂销的下场。
太史慈见状一愣,当下不敢怠慢,连忙抽出双铁戟就加入战团,与许褚合力联手战吕布。
太史慈戟短近身,许褚刀长远攻,二人初次配合,也是相得益彰,一时间,峰回路转,吕布攻势受阻,面对二将的夹击,也只能采取守势。
许褚、太史慈二人皆是世间骁将,然,吕布更是神将,即便是应付二人的进攻也显得游刃有余。
李儒面露苦笑,叹息道:“唉,太史将军与许将军还真是勇猛异常,竟能与吕布打成这般局势。”
同时,李儒也对杨帆再次生出了敬畏之心,如同太史慈一般勇猛的武将,在杨帆麾下可以找出许多,而那吕布,却只有他一人能上得了台面,其他曹性之流,在杨家军中多不胜数。
毕竟二、三流武将可以培养,一流武将却是要靠天赋,无双猛将那就需要天赋异禀,像吕布那样的神将,这天下间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赤兔乃马中极品,体力充沛,持久作战实乃家常便饭,只看那许褚、太史慈二人久战吕布不下,三人每一次交手都是力道非常,他们的坐骑已经不堪重负,即便是那赤兔马,也累得气喘吁吁,更别说许褚、太史慈二人的坐骑了,这两匹草原骏马早已四肢颤颤,口角流沫,可见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坐骑的异样,太史慈、许褚二人自然看在眼中,只见他两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同时打马跳出战圈,与吕布对峙了起来。
其实吕布早有后撤之意,若不是名将的荣誉一直支撑着他坚持至今的话,他早撤了,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吕布如今已到而立之年,家有娇妻,膝下有子,自然少了几分当年的热血好战。
输人不输阵,太史慈喝道:“吕布,你可敢等我俩换过坐骑之后再来打?”
吕布摇头笑道:“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你这将也太过好笑,居然还想去换坐骑?”
随后,吕布眼神一厉,手中画戟突然就朝太史慈刺去,口中喝道:“纳命来!”
赤兔马颇有灵性,深谙吕布之意,吕布刚动,它便朝太史慈腾空跃去。这一击可谓是快若雷霆,势如闪电,那寒芒四射的戟尖伴随着浓烈的腥风煞气,扑面而来。
太史慈心神受慑,胯下坐骑更是不堪,随之四蹄软倒在地,闭目悲嘶。太史慈也被自己坐骑的反应给弄得乱了分寸,当下唯有下意识的举戟过顶,双戟交叉,企图抵挡吕布的这惊天一击。
许褚见状大惊,焦急的大吼道:“吕布匹夫!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