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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弈计划是多在永城留一天,主要是出于唐渝被自己牵连的内疚。
但她伤势没有大碍。
所以看唐渝在病房休息之后,许弈索性连夜赶来了江城。
既困又不困。
聊天之时,视线频频看向蒋清雨卧室。
算起来俩人分开的不久。
是中间的各种矛盾和隔阂无限拉长了距离和时间。
思念愉悦中又有复杂和陌生。
纪瑶发现了他那点微不可察的反常:“我去叫她起床吧。”
许弈当听不到,转身把提前好多天买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送给蒋征明的是永城当地的一种自然风干后的珍贵山货,泡茶用的保健品。
给纪瑶的是一只蔚蓝色的翡翠手镯,很像危料,并不是。
货真价实的翡翠,一次参观郑海业收藏品之时随手顺来的。许弈当时看对方心疼的模样,就知价值不菲。
本来打算送给许茴。
颜色上跟她气质不是很搭,反倒觉得挺适合纪瑶。
纪瑶打开盒子后就有点爱不释手。
“你别每次都这么破费,送这些东西我也戴不了……哪有公职人员工作期间戴这个的,不是摆明给人话柄么?”
“私下里戴,还没见您戴过这些手饰呢。”
纪瑶:“很贵重吧?”
“从朋友家拿的,不值钱。”
说着话,卧室门开了条缝。
许弈本能转目看了过去。
门后是个穿着睡衣的精灵。
刚睡醒,蓬松松的头发,五官却如皎月。
曲线格外明显的身姿,宽松的睡衣也挡不完全。
蒋清雨本想偷看,偷听,看是幻觉还是咋回事。
被发现后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穿着凉拖,裸露出的小腿白皙匀称。足指小巧精致,乍看都可爱。
许弈从上到下注视着她。
蒋清雨差点被看的不会走路。
本来就刚起床,头发乱糟糟的,脸都还没洗……
她振作着,佯作自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叔叔跟阿姨了。”
蒋清雨看看他,看看桌上摆着的包装好的珍贵山货,最后看向老妈手腕上的那个镯子。
蓝盈盈的,色泽如同碧空如洗的蓝天。
蒋清雨目光定着,不咋会动。
她不懂翡翠,懂许弈。
这货不可能送假的给老妈。
而同等品质甚至稍逊一筹的天空蓝色泽的这一类翡翠,朋友买过一个,当时花了四百多万。
这个更透,圈口更匀,纯净的几乎像是假的。
蒋清雨随意从老妈手腕上顺了下来,拿在白生生的五指间反复观看:“这是翡翠?”
许弈:“应该是的,朋友从正规拍卖会上拍的。”
蒋清雨:“你送礼物都没点眼力劲,我妈是公职人员,戴不了这个。”她放回盒子里收好,拿着不松:“妈,这颜色也不适合你,以后我给你买更好的……这个,我先帮你收着。”
纪瑶瞟了她一眼,没搭理。
看出来了,女儿更喜欢这手镯。
蒋征明同样看出自己媳妇也挺喜欢这镯子,更何况本来就是送自个媳妇的。
他笑着起身把盒子从依依不舍的蒋清雨手中拿了过来:“你别帮着保管了,我保管最合适。”
纪瑶瞧女儿不舍又不好索要的郁闷德性,笑着去看许弈:“我给你做早餐去,你跟你叔叔先聊着。”
“阿姨,我吃过了。”
“那就先去休息休息。蒋清雨,带许弈去你房里休息会。”
……
蒋清雨跟许弈前后脚去了卧室。
俩人手机里吵的欢,怄的久。
真独处一室,竟都是有些词穷。
空气中都弥漫着生疏。
有尴尬,有悸动,还有安静。
卧室没有变化。
许弈也来过不止一次。
但还是被房中淡淡的香味扰的难有定性。
蒋清雨则惦记着那个失之交臂的手镯,倍感幽怨。
一家人谁都有礼物,就自己没有。
“你。”
“你……”
俩人一块安静,又不约而同的一块说话。
“你先。”
“你先……”
拘束着,许弈先笑。
看了眼视线低垂的女孩,他确定她不会说话之时才道:“我想洗个澡。”
蒋清雨闻声先一步把浴室里一些不想许弈看到的贴身衣物收拢起来,才让他进去。
被浴室门隔开距离。
她缓慢跳动的心脏才逐渐的开始加快。
听着水声,整个卧室亦像飘了层雾气。
早晨尚有些凉意的房间,意外不冷了。
蒋清雨在门口始终没挪步:“我这没你睡衣,你要不嫌弃就穿我的。”
许弈:“没关系,我睡觉本来就不爱穿睡衣。对了,你说你外婆身体不舒服,怎么回事?”
“小事,疏于体检。头晕去医院住了几天,已经出院了,老毛病。”
“那咱俩是等会去看她,还是……”
蒋清雨:“你能在江城留几天?”
“三两天没问题。”
“那就不急,你先休息,明儿抽时间再过去。”
“要不这样,晚上我订个餐厅,请你外公外婆还有爷爷奶奶一块过来吃顿饭。”
“行啊,等会我跟我妈说一声,让她安排一下。”蒋清雨答复着,停了片刻忍不住问:“造谣的事,啥时候澄清?”
许弈稍稍思索:“咱俩人在一块,其实不用介意别人怎么看。”
“你当然不用介意,别人只会羡慕你又换了个女朋友,还是前首富之女,我成被甩的那个了。”
“那你文案写好没?”
“不会写。”
许弈顿了顿:“晚上陪老人吃过饭,我来写。”
蒋清雨脸色好转,刚要再说话,浴室门被拉开了,迎面就是裹着浴巾格外有压迫力的男人。
她不禁后退了两步,目光飘摇不定:“风机在我梳妆台上。”
许弈格外不习惯这种相处方式。
可这是她的家,长辈也还都在,有种难以彻底放松感。
走去梳妆台,他简单吹好头发,钻进了蒋清雨尚有余温的被窝里。
很困,不想睡。
不想睡,又很困。
他勉强调整心情,闭上眼睛。
嗅着幽幽醉人的清香,无声间,慢慢失去了意识。
他这两天就没好好睡过觉。
差不多是日夜颠倒,杂事缠身。
今天,意外的心安神宁。
这张床也远远比睡习惯的酒店大床舒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