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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醒来

作者:牛奶撞青柠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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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榆心里感激言夫人帮她说话,可沈素是她母亲,纵使偏心,也是将她抚养长大的亲人,在这世上,她也只有沈素了。

    她收敛情绪,扯了抹笑:“谢谢夫人关心,我妈她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眼的,您别往心里去,戚老夫人那边情况更紧急,二位不用担心我,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言夫人听着桑榆生分的话,心里钝痛:“别用这么客气,叫我……阿姨,喊阿姨就好。”

    她目光凿凿,恨不得当场跟桑榆认下,被言儒磊扯住胳膊。

    他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桑榆面前,“今天能跟你遇上,是我们夫妻两的缘分,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日后遇到任何麻烦不用跟我们客气,你妈,咳咳……阿姨跟你很投缘。”

    言夫人狂点头:“是是是,快接着。”

    桑榆被面前优雅妇人的热情感染,道着谢接过名片。

    名片烫金底,黑墨字,抬头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言”字,跟一串电话号码,设计简洁大方,职位公司只字未提。

    她不知道的是,这张名片是言儒磊的私人号码,能知道这串号码的,不是至亲就是挚友。

    言家夫妻一走,沈素待着尴尬,抱起保温壶也离开了。

    没给桑榆留下一句话。

    桑榆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打开窗,看到窗外阳光明媚,医院对面不少店铺扎起红气球和彩带,她才意识到,到年末了。

    急景凋年,今年发生不少事,不知道剩下为数不多的时日里,能不能安稳度过。

    她给夏筱秋打了通电话,告诉她可能要在麓城待两天。

    夏筱秋一听她病倒了,急得想当场飞过来。

    被桑榆拦住:“你也过来,北玥那边一个人都没有,集体旷工啊?放心,我没大事,沈医生和戚淮肆都在,刚我家里人也来过,休息两天就好。”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沈医生不是骨科医生吗,贫血归他管吗?”

    “沈医生专业能力超强,我这点毛病大材小用了,他是来给戚淮肆奶奶治疗的。”

    夏筱秋正收拾妆台上的发髻,闻言切了声:“医科大专业第一人嘛,学霸光环加身,要不然当初在学校也不会那么受欢迎。”

    “你认识沈医生?”桑榆先前就发觉闺蜜见沈知悉时,态度怪怪的。

    夏筱秋愣了下,笑道:“耳闻耳闻,上大学的时候,听同学提起过……好了,不说无关紧要的人,律师上午梳理了辛禾的案子,去酒店调取宝石项链失窃当晚的监控,酒店工作人员说最近两天监控坏了,一会儿又说没有权限,不能调取监控,话里话外趾高气昂不愿意配合。”

    桑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时笙用了什么方法,故意不让律师拿到监控。

    谁知,夏筱秋紧接着道:“可后来酒店经理接了通电话,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但交出监控,还贴心的帮我们筛查可疑人员,前后转变大得,我都怀疑他学过京剧变脸。”

    桑榆笑出声:“京剧不一定学过,但一定学过盛海的员工守则。”

    “你的意思是,那通电话是戚淮肆打的?”

    除了他,桑榆也想不到其他人。

    “桑宝,我觉得你要当豪门阔太太了,贴贴,贴贴,”夏筱秋语调喜悦,“以我对戚淮肆的了解,他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没必要大费周章一次次帮你,你之前说你两签了个什么协议,这哪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明明是男女间的小情趣。”

    桑榆抿起唇,片刻后,抬起眸:“真的吗?”

    “你要是不确定,可以试试他。”

    桑榆眉心一拧:“怎么试?”

    ……

    桑榆将衣服裹紧,打算进洗漱间简单清理一番,抬头看见镜子里的人,头发乱糟糟,昏倒前没来得及吹干头发,这会儿跟被原子弹袭击过一样,脸色萎靡不振,整体看上去像是饿了三四天的难民。

    她脑袋阵阵发昏,晕倒前的感觉又来了,这次不是因为体力不支,是丢人。

    她刚刚顶着这副面容,亏得戚淮肆还能温柔中带着心疼的替她整理头发,他眼里的含情脉脉一定是假的,他还不如瞎了呢。

    小护士推着营养餐进来,见床上没人。又听到浴室里阵阵哀嚎,急得去敲门:“桑小姐,您没事吧?”

    桑榆推开门走出来,眼神空洞:“没事。”

    小护士见她状态还行,礼貌将餐具摆放到桌上:“知道你醒了一定饿,医院搭配了营养餐,看看合不合胃口。”

    “谢谢。”桑榆没抬头,接过碗筷,涌入鼻腔的饭菜香很快吸引了注意力,桌上摆着的每一道菜,都是她爱吃的,“你们医院伙食跟我喜好还挺搭。”

    小护士看了眼桑榆,笑笑没说话,每一道菜,从忌口到甜辣程度,都是戚总亲口吩咐的,单凭这份细心,就让科室里的小姑娘们羡慕不已。

    纷纷抢着给桑榆送餐,想看看被戚总放在心上的女人长什么样,最后还是她用三天的晚班换来了这次机会。

    戚淮肆这边,老夫人从醒了后,一直无法开口说话,闻讯赶来的戚家人,围满了床沿。

    戚严手掌裹了层厚厚的纱布,趴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你再不醒,您儿子和孙子都要被戚淮肆那野种弄死了!”

    此刻他无比希望戚老夫人赶紧好起来,浑然忘了一天前,他还抱着让母亲手术失误死在手术台上的想法,厚着脸皮,不管床上的老人能不能听见,控诉起戚淮肆在公司的所作所为。

    “戚淮肆趁您病重,污蔑潭声,警察已经把您孙子带走了,潭声从小可是您看着长大的,”戚严看到老夫人的手指动了动,立刻握住,“您当初就不该同意让这野种进家门,他心里恨着大哥,恨戚家当初没救他母亲,您才昏迷多久啊,他赶尽杀绝的动作也太着急了!”

    颠倒黑白的一番话,恶人先告状,将脏水全部泼到戚淮肆头上。

    戚潭声被带走是事实,他现在也受了伤,是个人看到都会觉得戚淮肆在清理门户,想把他们一房从戚家踢出去。

    老夫人呼吸沉了沉,拼着一丝力气抽出手掌,蜷缩成拳放在身侧,胸口快速起伏,望着戚严的眼神满是失望。

    刚醒过来时,诺大的病房里只有戚淮肆守在床边。

    听莫院长说,他跟桑榆守了自己一夜,早上又被公司董事逼着去公司参加换选股东大会。

    桑榆也因为疲惫昏了过去,躺在隔壁病房里至今没醒。

    其他人呢,不用想也知道,在各自家里好吃好睡,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她还没到那步呢,这群混账东西!

    依着以往的脾气,戚老夫人定是要破口大骂的,现在倒好,躺在床上连动都成问题,除了简单的单字发音,什么都做不了。

    从前商场上雷厉风行的铁娘子,落得现在的境地,老夫人心里惆怅不已。

    更让她难过的是,莫院长亲口告诉她,她在手术室里躺着等家属做决定时,儿子放弃了生还几率高的保守治疗,却选了成功率不到三成的开颅手术。

    老夫人不想用最大的恶意揣度儿子的用心,心里却对这个从小没有寄予厚望,只希望他拥有端方高格品质的儿子,失望不已。

    戚严见老母亲气冲冲,脸都涨红了,以为她是被戚淮肆的所作所为气到,添油加醋数落更多戚淮肆的不是。

    “您原本可以做手术跟正常人一样,戚淮肆一意孤行非要给您选遭罪的保守治疗,他安的什么心,人说隔代亲,我看都是假的,只有当儿子会心疼您。”

    戚慕安同样满脸怒气,她刚才从公司那边传来的消息知道,戚淮肆一直以来竟然都是装瞎,早在去法国那趟,视力已经恢复。

    她弯着腰,咬着后槽牙告状:“奶奶,那小子心机深沉得很,眼睛明明已经能看见了,却把我们当猴子耍,骗骗我也算了,他从来都没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可您对他是掏心掏肺,当时因为戚淮肆手术失败的事,伤心地差点没了半条命,他说不定背地里笑您蠢,把您当傻子呢!”

    老夫人双唇蠕动,有细碎的嗓音溢出,戚严以为她气得想骂人,立刻趴在母亲嘴边:“您想说什么,我帮您传达。”

    沙哑的嗓音,从破风箱一眼的喉眼里冒出,拖长尾音的两个字。

    “你……滚……”

    戚严一愣,骂谁呢?

    “妈,我是您儿子。”

    老糊涂骂错了吧。

    莫院长不是说醒了脑子没问题了吗?

    还不如死了得了,现在搞得半身不遂,说话语无伦次,麻烦的很。

    “骂没骂错,你心里没数吗?”

    沉稳冷漠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男人满脸肃然,眼神冷得像是利刃,穿过重重人影,射在戚严身上。

    围在病床前的人,自发让出一条道,戚淮肆脚步稳健,走到床前。

    戚慕安感觉到他身上的威压比平时更厚重,明明跟以往一样的相貌,却在对视上眼前人视线后,如坠深潭,浑身冷的刺骨,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戚淮肆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上时,多了份柔和,执起老夫人的手,感受到瘦骨嶙峋的苍老指骨,依旧跟小时候一般温暖,心头涌起一番酸涩。

    “奶奶,我来了。”

    戚老夫人扯出抹笑,状态被刚醒来时差了不少,连病床周围的机器数值都开始飙升。

    医生说过,她不能动怒。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气的她。

    老夫人手指顺着力道,伏在戚淮肆脸颊上,动作又轻又缓。

    前后对比太明显,把戚严气得够呛。

    “妈,潭声也是您孙子,您不能这么偏心啊!”

    戚淮肆凝起眉:“出去。”

    戚严愣住:“什么?”

    “我让你们滚出去!”

    戚严气得脸色铁青:“你敢!在公司作威作福也就算了,现在在医院,我来看我的母亲,还要遵循你个小辈的同意吗?戚淮肆,你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你不尊长辈!无视人伦!”

    戚慕安同样被他的态度激怒,却学乖了没反驳,老太太明显跟戚淮肆更亲近,这会儿得罪他没好处,反正戚严为了儿子跟戚淮肆撕破脸,两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去请个好点的律师,据我所知,你的好儿子犯得罪可不止这些,趁还有机会,多见几面,以后想见面可没那么容易。”

    戚淮肆说着按响铃。

    没得戚严问清楚他手上还有多少儿子的把柄,很快有保安冲进病房,架着戚严离开病房。

    人一走,连空气都清新不少。

    医生来检查,老夫人只是一时气急,没什么大碍。

    黄昏的夕阳透过窗户照进室内。

    戚淮肆语气哽咽,轻声道:“奶奶,会怪我吗?”

    戚潭声为人混蛋,但也是老夫人从小看着长大的,祖孙情肯定有。

    一切是他咎由自取,戚淮肆可以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可以不在乎戚家其他人的质疑,唯独不能不在乎老夫人的想法。

    戚老夫人摇摇头,拍拍他的手掌,眼神一如既往的和蔼。

    做错事要收到惩罚,小孩子都应该懂得道理,大人没理由不懂。

    她掀掀嘴皮,轻轻溢出一声:“桑……”

    戚淮肆笑了笑:“桑桑已经醒了,就在您隔壁,您想见她?”

    老夫人点点头。

    “我马上带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