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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戚淮肆是故意的。
桑榆诧异于他的性格竟然在小时候已经初具雏形。
这一晚,戚淮肆跟她讲了很多年少时候的往事,从他一路走来的艰辛,到进入公司后众人态度的转变。
让桑榆认识到一个全新的戚淮肆。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心疼眼前的男人,心疼他那副隐藏在面具之下,需要人理解关心的内心。
第二天一早,护士过来抽血做检查,动静很轻,还是吵醒了浅眠的桑榆。
她扭过头,陪床的躺椅上空无一人,一件宽厚的男士外套搭在她身上,戚淮肆不知去了哪里。
桑榆站起身,走进卫生间洗漱,VIp病房用品齐全,昨晚风尘仆仆赶了一路,身上不太舒适,干脆洗了个澡。
花洒关掉时,听到病房里传来一阵声音,她以为是戚淮肆回来了,穿上衣服打开门。
房间里站着一对中年夫妻,五十多岁上下的年纪,说话很和善。
女人手上提着礼品,包装看上去很昂贵的样子,身上穿着得体,气质是那种长期舒适环境中浸润出来的松弛感,她看向桑榆时愣了一瞬,才道:“你是……”
莫名的言夫人觉得眼前的女孩有种熟悉感,和亲近感……
桑榆颔首解释:“我是戚总的朋友。”
“朋友~”言夫人细细咀嚼两个字,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前段时间跟戚老夫人联系时,听说过戚淮肆最近有个交往密切的小姑娘,把那女孩好一通夸,说是长得漂亮,人又乖巧,让人看着心里高兴。
今天一见,果真跟老夫人说的一样,她第一次见桑榆,也觉得有股似曾相识感觉。
“我们是戚姨的旧识,听说她受伤,特地来探望。”
桑榆点头,忙招呼两人坐下,端来两杯热茶。
然后有些局促地站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明明应该是戚家人来接待访客的,她一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戚淮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言儒磊瞧着眼前女孩的眉眼,杏仁眼,带笑含情三分,明艳又大气,一时间竟让他想起初见夫人的第一面,跟着小姑娘差不多大的年纪,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很像。
一瞬间,言儒磊想起小女儿,如果活到现在,应该跟桑榆差不多大的年纪。
女儿从小粉雕玉琢,长大一定是个美人胚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别提多好看。
想到这儿,言儒磊眼神暗淡下来,找寻二十余年,去了全国上百个城市,从高楼耸立的大都市,到苦寒贫穷的山村,只要是夫妻两双足能踏到的地方,早被他们走遍。
偏偏找不到半点女儿的消息。
曾经言儒磊一度想放弃,可看着夫人坚定的模样,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上个月派出去调查的人找到蛛丝马迹,说女儿很可能曾在杭城出现过。
他们赶到杭城时,从当地上百家福利院中找寻适龄的女孩,果真找到一份相似度极高的卷宗。
可惜领养人改了姓名,搬离了杭城,调查人查到的最后信息停留在那户人家搬到了麓城。
言儒磊立刻以公司规模拓展的名义,让儿子言辞先到麓城调查。
言辞动作迅速,近日进展颇快,收获不少,相信过不了几日通过言家建立起来的信息网,很快能找出那对夫妻。
得到消息的瞬间,言夫人喜极而泣,可多年来从云端跌落到谷底的感受,他们夫妻俩经历过无数次,即便心中再期待,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言儒磊夫妻俩,刚踏进麓城,连儿子面没见到,就听说戚老夫人重伤住院。
早年时,戚家跟言家关系匪浅,是事业上的战友,生活上的伙伴,戚老夫人曾在言家最困难的时候给予过帮助,于情于理,言儒磊都应该来看一眼。
不成想戚老太太床前没一个戚家子孙照顾,只留下个小姑娘。
言儒磊听言辞打来电话告知,盛海集团连夜召开股东大会,想趁此机会大洗牌,戚家二房的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平时最不屑这种手段,虽没跟戚淮肆见过几面,但近几年行业里的风声听到不少,那孩子的经商的手段和人品,不知比戚严父子俩高出多少。
桑榆见男人表情凝重,以为他在担心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声音不觉软了几分:“叔叔,别担心,戚老人她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医生说醒过的几率很大。”
言儒磊抬起头,看到桑榆面容白得不正常,眉心微蹙,好一会儿才道:“辛苦你照顾,你也注意休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桑榆抚了抚脸颊,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没吃东西,晚上又没睡好,应该是有些低血糖,加上刚洗了热水澡,头晕晕的,眼睛看东西都有些重影。
她刚想找个位置坐下缓缓,天旋地转间,忽然听到一阵呼喊。
“医生!有人晕倒了。”
桑榆整个人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言儒磊按了好久人中,也不见人有反应。
言夫人很快喊来医生,着急地在原地打转。
医生赶来时,见桑榆裹着浴巾,头发没来得及擦干,脸颊一片惨白,给她松领口翻身时,不小心露出桑榆的后背,刚好将背后肩胛骨位置的胎记暴露在空气中。
言儒磊移开视线,背过身,拉着夫人想到病房外。
却发现言夫人呆愣地立在原地,书钠盐直勾勾的盯着人小姑娘的后背瞧,眼底满是错愕。
“她后背的胎记……”
言儒磊寻声望过去,桑榆已经被医生调整好姿势,没看到方才露出的胎记。
约莫十分钟后,医生从里面出来。
桑榆没休息好,加上疲惫和饥饿,又在贫血的情况下洗热水澡,导致血管中血容量下降,脑和心脏的供血不足,好在是洗完澡才晕过去,不然晕倒在浴室里,情况会很危险。
医生知道桑榆是照顾戚老夫人一晚的人,跟戚家的关系定然不一般,不敢怠慢,当场抽血安排做个全身检查。
言儒磊发消息告诉戚淮肆,桑榆晕倒的消息,想带着妻子离开:“走吧,儿子还等着我们呢。”
言夫人脑海中不停闪过方才病房中看到的一幕,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想告诉丈夫心中猜测,又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世上最难受的,莫过于给了生处绝境的人希望,又亲手将希望碾碎,不如从一开始便没有希望。
再说,刚到麓城就见到遗失二十多年的女儿,也太巧了些。
言夫人已经不相信老天爷对她还留有怜悯之心。
“等一下,我们等那姑娘醒了再走吧。”
她听见医生说抽血去化验了,她记得女儿刚出生时检查过血型,万一……
言儒磊以为夫人对桑榆颇有好感,这些年每遇到过一个跟女儿相似的小姑娘,夫人总是异常关心。
他心里明白,她不过是希望若女儿还活在世上,也能有人关心照顾她。
这些年,言儒磊捐款无数,原本从不信鬼神之说的他,年年去庙里祈福,每一次都是为了不知踪迹的女儿,祈愿她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与此同时,盛海集团。
一场硝烟在所有人身上蔓延开,办公室里大小领导人人自危。
唯有处在最底层的打工人聚在一起吃瓜。
“听说没,戚老夫人昨晚重伤住院,到现在都没醒,几个老总连夜召开董事会,打的什么主意?”
“还能是什么注意?有人想趁太上皇病重,将瞎皇帝拉下马,改朝换代呗。”
“戚总被拉下来,谁能上位,声总?不会吧,他前段时间不是刚因为项目施工导致人重伤的事情,被降职了吗?”
“降职怎么了,人家老爸是正儿八经的皇位继承人,就算是个傻子也能被捧上位。”
会议室里坐着大大小小十几个股东和高管,将会议桌围成个弧型,最中央位置坐着的就是戚淮肆。
戚严站起身,从目前公司经营,到企业未来发展,滔滔不绝说了半个多钟头,话里话外全是声讨戚淮肆现在已经不配当公司cEo,也不允许戚家有一个影响家族形象的瞎子当掌权人。
会议上,不少被戚严拉拢的股东和高管,纷纷点头附和。
戚淮肆一一看过去,这些人里有些被戚严承诺的利益诱惑,有些被他抓住工作上的把柄,以此威胁,甚至有些墙头草,主动投诚表忠心。
余晖看着戚淮肆的手指,在会议桌上慢条斯理敲打着,每一下都精准敲击在他心尖上。
他同情地看着那些争前恐后发表意见,想将总裁拉下马的高管们,心里默默给他们点上三柱香。
戚严见自己口干舌燥讲了半天,戚淮肆一点反应都没有,既没表现出他意料中的恼怒和悲愤,也没有丝毫害怕和慌张。
他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夫人在医院躺着,生死未知,如今场上的股东手里占的份额大部分倾向他,按照董事会的章程,半数以上股东请愿重新选定盛海总裁,戚淮肆没有拒绝的权利。
“淮肆,不是二叔不想让你当总裁,是你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继续领导公司,盛海是老爷子一生的心血,里面还有你父亲半辈子的操劳,你也不想看着他走下坡路,生生断送公司几千号人的工作吧?”
戚淮肆冷冷反问:“严总的意思是,公司在我的领导下,倒退了?”
戚严被噎了一下,盛海在戚淮肆的带领下,这些年蒸蒸日上,做到全国第一,世界排名都数得上号,跟“倒退”两字完全扯不上关系。
他声音一沉:“是,你对盛海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但那是从前,现在的你就是个残障人士,连生活都没法自理,怎么带领大伙儿更上一层楼,我也是为你好,你专心回家养病,没准时候,老天爷开眼,又给你重新光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