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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昏君

作者:牛奶撞青柠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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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辈子争强好胜,哪能允许自己一向瞧不起的姐姐,胜她一筹。

    沈若愚手指捏紧杯壁,笑而不语。

    早在桑榆进门前,她已经添油加醋把这丫头参加晚宴的事透露给大姐一家。

    话里话外强调,出席那种场合的男人,带在身边的女人,多是些攀附权贵,不择手段的捞女。

    沈素刚开始不信,桑榆在电视台工作得好好的,怎么会走上这条路,况且,她的女儿她清楚,平时看上去沉稳安静,骨子里清高敏感,绝不可能是沈若愚口中不知检点的女人。

    可等桑榆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礼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出现在她眼前时,沈素心里坚守的防线动摇了。

    “你跟谁去的宴会?”沈素脸色微沉,“小榆,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你可不能做错事,走错路啊!”

    贺成刚不满她的话,桑榆能跟上流社会的公子哥攀上关系是她的本事,说不准以后靠着这层关系,他们一家人都跟着鸡犬升天。

    对沈素没眼力见的行为很是不屑,呵斥道:“什么走错路,你好歹现在也是大户人家的保姆,眼光怎么还是这么短浅,桑榆这是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多了条选择的路,能跟着长长见识,也是不错的!”

    贺昭沉着脸不说话,紧盯桑榆的目光却没有半分松懈,眉骨紧锁,等着她的回复。

    桑榆一听便知道,沈若愚定是让沈素他们误认为,她今晚参加的晚宴是那种豪门灯红酒绿,奢靡淫|乱的酒局。

    她眸色暗淡地向沈素解释:“妈,今晚的晚宴是地产界的资源置换,正经地不能再正经地聚会,”桑榆说着视线落在沈若愚身上,目光冰凉,“小姨晚上不也在宴会上吗,里头是个什么情况,需要我重复?”

    沈若愚咬牙道:“我又没参加过,怎么知道?”

    “既然没接触过,信口白牙胡说合适吗?”桑榆声音冷得能结冰。

    在场众人看出她有隐隐发怒的迹象,讪讪地不再开口。

    只有沈素出来打圆场,推着桑榆的胳膊往卧室里走:“不说了,你难得回来一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却被沈若愚挡住步伐,沈素不明就里,感觉这个妹妹今天从进门开始情绪就不对劲,话里话外没少讽刺挖苦桑榆。

    她知道妹妹一直不喜欢小榆,但从没察觉过比今晚更大的不满,她甚至从中窥到一股,某名的恶意。

    “若愚,你这是干什么?”

    沈若愚努力收起脸上的情绪,想到今晚来的目的,语气难得放缓:“小榆,你跟盛海总裁什么关系?朋友?情人?总不会……是女朋友吧?”

    “女朋友”三个字她咬得死紧,像是从牙齿缝隙中蹦出来的。

    桑榆冷冷看着她没说话。

    沈若愚被她盯着心里发毛,心想攀上富公子就是不一样,连她这个长辈都不尊重了。

    她脸色一沉:“不管哪一种,总归有些交情,开发区拆迁款的事,你去跟盛海的人说说,他们给的那点赔偿款,打发叫花子呢?”

    桑榆扯了扯嘴角:“那小姨想加多少?”

    沈若愚顿觉有戏,原本比划出的三根手指,在伸出的瞬间,改成一整个掌心:“再加五十万,要求不过分吧?听说他们要在我家位置盖私立医院,私立医院多赚钱,不用我多说吧?戚家人手指头缝里流出来的都不止这个数!”

    她自顾自说着,全然不在意桑榆越来越阴沉的脸。

    甚至觉得自己要少了,恨不得国家把拆迁政策改了,让她家能入股新地皮上建立起来的戚氏医院。

    桑榆笑出声,沈若愚家拆迁款到账的时候,可没听她提过,生怕被自己家惦记上。

    现在仗着张也家的事,浑水摸鱼,抓住点苗头狮子大开口,可谓无耻至极。

    “你以为我是盛海的财务吗,想要多少钱就能给你多少钱,有这心思,不如多放在明天的调解会上,在我这儿,只能送你三个字:帮不了!”

    沈若愚脸色阴郁不已:“傍上大款就不管亲戚了?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没有我们沈家,你早不知死……”

    “若愚!”

    沈素言辞激动喊出口,挡住了妹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她不想让桑榆知道自己的身世,至少现在还不行!

    桑榆只以为沈素是在保护她,沈若愚口出恶言的举动,消散了她最后一点淡薄的亲情。

    “我从小跟着外公生活,长大后也是我妈在照顾我,不管出钱还是出力,都轮不到你来置喙。”

    桑榆凉薄的眼瞥向沈若愚:

    “小姨有空不如多管管表妹,她那个名义上男朋友的儿子,年纪比她都大,不知道怎么下得去嘴的,啊,当然,如果表妹就是冲着人家有儿有家室去的,当我没说,毕竟捞在手上的真金白银才是最稳妥的!”

    说完,将房门一关,彻底无视沈若愚涨成猪肝一样的脸色,不管屋外人怎么叫嚣,权当听不见。

    这一晚,她又跟贺芸睡在一张床上,简单安抚几句妹妹,又问了些她最近的身体状况。

    得到满意回复后,闭上眼,被褥被晾晒过,上头满是淡淡的阳光气息。

    松软,舒服,温暖。

    但却睡不着。

    今晚的种种映入眼帘,让她辗转反侧,一会儿想到宴会厅里时笙望向戚淮肆的眼神,一会儿想起顾南行在车里跟她说过的话。

    晚上做梦,梦里都是戚淮肆在孤儿院,跟时笙欢声笑语的画面,还有火海中,时笙将他救出来的场景。

    天刚亮,听到外面有动静。

    沈素起得早,在帮一家人准备早餐,还有熟悉的贺成刚挑三拣四不满的声音。

    她将被子蒙过脑袋,睡意全无,身后捞过手机,昨晚发出去的一条短信,至今没有回复。

    桑榆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给乔北玥拨通了电话。

    “北玥,今天新剧开机宴,我跟你一起去。”

    ——

    黑色宾利在马路上行驶,一晚上的大雪,环卫工人起得早,道路两旁积满了被铲的雪。

    余晖车开得慢,一是担心车速太快轮胎打滑,不安全,另一点是坐在车后座的戚淮肆脸色不佳,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想到公司掺杂不清的破事,还有二房一对难缠的父子,加上戚淮肆失眠是老毛病了,几件事凑在一块脸色想好都难。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作为老板心里的蛔虫,鞍前马后的狗腿子,余晖比谁都清楚,真正让戚淮肆心烦的是桑榆。

    昨晚,她一声不吭坐上顾南行的车离开,连汇景公寓都没回。

    戚淮肆好不容易摆脱时笙的纠缠,四下找桑榆的身影,就看到她披着一个男人的外套,两人亲密地立在雪风中,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

    隔着玻璃旋转门,顾少落在桑小姐身上的模样,连个瞎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戚总本来就对顾少私下跟桑小姐联系的事,心里不舒坦,后脚又发现两人以后还有更多数不清的机会能在一起。

    男人最了解男人,顾南行心底打的什么算盘,余晖三里地外都听见了,更何况是戚淮肆。

    明明是一起出席的晚宴,最后却跟另外一个男人坐车离开,桑小姐这事办得太不地道。

    昨晚晚离开的几个合作伙伴,向戚总询问一起来的女伴时,戚总脸色都变了。

    余晖顿了顿:“戚总,桑小姐没联系你吗?”

    戚淮肆自嘲一声:“联系我?她都跟别的男人走了,还联系我干什么?”

    余晖闭上嘴,过了一会儿又道:“开发区那片的拆迁名单,法务部做背调时,发现里面有户人家跟桑小姐家沾亲,真巧。”

    戚淮肆瞥了他一眼:“什么亲?”

    “桑小姐母亲的妹妹,哦,也是昨晚喝毒药诈死妇女其中一个,”余晖想到昨晚的场景就想笑,“亏她们想的出来,救护车一到,躺地上的人全跑没了,速度比兔子都快,我查了下那人叫沈若愚,已经签过拆迁协议,应该是觉得赔款不满意,想趁着闹事多要一笔钱,戚总,我们要不要……”

    “要什么?”戚淮肆语调冷淡,“拆迁协议我看过,完全符合赔偿条款,为了一个人破例,剩下那几百户知道了,会闹成什么样?”

    余晖一愣:“是我考虑不周,我也是怕桑小姐家里人会为难她,毕竟昨晚那么多人都知道她是您的女伴。”

    戚淮肆扯了扯嘴角,冷哼:“你觉得她会来找我帮忙?想多了,每笔账她跟我算得可清楚了!”

    “会不会是桑小姐觉得麻烦您不好意思,毕竟现在的女孩子,都流行独立自主,走得就是不依附男人的路线。”

    戚淮肆……

    他咬咬牙:“花钱还花出错误出来了,独立自主……顾南行的新剧女主,难道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定下来的?这不算另一种方式的依附?”

    余晖顿觉后脑勺凉凉:“您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在桑小姐面前可不能这么说,况且,能拿下合约本来也是她的本事,顾少跟您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他吗?公私分明的很,他跟您可不一样,不是那种会烽火戏诸侯的人。”

    越说道后面,戚淮肆越发觉得余晖在嘲笑他。

    心里不舒服,反驳道:“什么意思,我是昏君,他是明君啊?你到底是谁的助理?”

    余晖闭上嘴,唯有一双眼满是狡黠的笑意。

    戚淮肆背靠在软垫上,反复琢磨助理二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要是昏君,桑榆一定是妲己,顾南行顶天算个姬发,想来想去,两人都没可能。

    车子很快停在盛海大厦停车场。

    余晖下车后,自然地打开车门扶“眼盲”的戚淮肆下车,两人同时乘电梯上顶楼。

    在电梯门打开前,戚淮肆突然来了句:“如果她来找我,沈家的赔偿款从我私人账户上划,多少都行。”

    余晖……

    这还不是昏君?

    约莫半小时后,盛海和开发区地皮上的原住民代表,在二十二楼会议室面对面展开协商会。

    会上,不出意外的,戚潭声的舅舅被拉出来当了垫背,主动承认项目开展过程中的重大失误,愿意承担由此带来的任何经济赔偿,或者是法律惩处。

    赵科脸色蜡黄,眼圈周围黑眼圈严重,显然一晚上没睡,默默承受着来自受害者家属的指责,全程敢怒不敢言,显然是一副替人背黑锅的模样。

    戚潭声姿态肆意地靠在椅背上,玩弄指尖的尾戒,仿佛周围一切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