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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驱车离开时,离小北极幼儿园放学还有一个多小时的空隙时间。
戚淮肆坐在副驾驶位上,打量着车内新装饰。
黄白两色相间的柯基靠背枕头,不知道是哪个天才设计师的作品,头靠着的位置,刚好是柯基的电动马达臀。
桑榆突然问:“你跟顾学长聊什么呢?”
戚淮肆掀了掀眼皮:“让我给他新戏投资。”
桑榆面色一喜,加投资好啊,资金越多,剧组无论是设备,还是后期、宣传,选择的余地就更多,作品整个质量上来了,演员更能出圈。
不过盛海旗下有娱乐公司,即便投资也应该会先考虑自家艺人出演的剧本。
乔北玥曾跟她透露过,时笙的那部新剧,最大的投资方就是盛海,从造型到团队,尽最大可能给她提供最好的资源,盛海小公主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那你答应了吗?”
戚淮肆勾起唇角:“在思考,怕亏本。”
桑榆有些着急:“怎么会亏本呢?顾学长之前导过一部电影,名字叫《扬帆》,网络上口碑很好的,你看没看过?”
“没有,”戚淮肆眼尾上扬,带着丝不怀好意的味道,“但我知道,这部电影亏本了。”
桑榆……
新人导演,新人演员,又是文艺题材,市场不卖座,也很正常。
但豆瓣上的高分是有目共睹的啊,说明顾南行本身能力是在线的。
桑榆感觉自己像是在给顾南行打工,变着法子推销新剧,绞尽脑汁帮他说好话。
“第一次导电影,取得现在的成绩很不错了,有几个新人能一举成名,不都的百炼成钢,网上有人评价顾学长是新人导演里的天才,不到三十的年纪,已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成名指日可待!”
话音刚落,就听到戚淮肆轻嗤声:“世间的天才,多的是十几岁功成名就,三十岁的星星,能不能升起来我不知道,入土的倒是不少。”
桑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险些被他气死,一脚踩向刹车,将车停在路边,转身望着副驾驶位上的男人。
“你为什么对学长敌意这么大?”
戚淮肆的声音冷冷淡淡:“那你为什么总帮顾南行说话?”
桑榆脸色一顿,哭笑不得:“他现在是北玥新剧的导演,我还指望着她靠这部戏翻身,当然希望剧能拉到更多的投资!”
戚淮肆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问:“没别的原因?不是因为你真的欣赏他?”
桑榆说:“这两件事不冲突吧?”
“冲突!”
此刻的戚淮肆像极了蛮不讲理的小孩子,桑榆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
她的有职业道德,她现在是乔北玥的经纪人,一切以艺人的利益为优先,不能惹怒潜在的金主爸爸。
“《故旧茶山》的剧本我看过,剧情出彩,立意深厚,比现在的一些没营养的古偶言情剧好得多。
乔北玥之前是你娱乐公司的艺人,她的演技不用我多说,放眼娱乐圈同年龄段的女演员,她绝对是排在金字塔顶尖的存在,如果不是资源没跟上,后发力不足,以她的能力,包揽几个重量级奖项不是问题。
肆爷,你给这部剧投资,一定能得到超出预期的回报!”
戚淮肆沉默片刻,桑榆一度以为他被她劝服。
结果等她脚踩上油门,听到身旁人阴恻恻地回答:“顾南行没有团队吗?需要你给他拉投资,还是从我手上弄钱,桑榆,你胳膊肘拐到脚后跟了吗?”
顾南行开口让他帮忙投钱,跟桑榆主动帮顾南行拉投资,是两码事儿。
特别是在知道顾南行对桑榆心思不单纯后,戚淮肆越发觉得要减少他在桑榆面前出现的次数。
“学长”、“学长”叫得亲热,让他头疼。
顾南行早出国当交换生,两人不是同专业,平常也没交集,大学四年,连面也没见过几次,怎么在毕业后反而亲厚起来。
现在连工作上都有了交集,以后在片场,生活中不得常来常往,接触得越发频繁。
戚淮肆顿觉呼吸不畅,松了松领带。
他不想让桑榆跟顾南行有过多接触,又没有立场表明心中所想,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有些不愉快。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无能为力。
桑榆此刻更加无语,她不知道戚淮肆生气的原因,到底是觉得顾南行的项目没有赚钱的可能,站在商人角度上,没有投资的必要;
还是因为是她开口要求投资,觉得她偏心顾南行,惹得这位祖宗不快,才会说出胳膊肘往外拐这样让人误会的话。
不管是那种,桑榆都觉得此刻她还是闭嘴为上。
幼儿园门口,下课铃声响起,成群的小孩子排着队,在各自老师的带领下站在校门口,乖乖地等家长来接。
桑榆下车前,扫了眼脑袋撇向一边,神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
她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道:“我去接小北极,马上回来。”
戚淮肆头依旧保持看向窗外的动作,只是鼻尖发出声小小的“哼”。
得,又把这位爷得罪了。
桑榆穿过人潮,小跑到校门口,在一群半大的小萝卜丁里找寻小北极的身影,视线落在小北极所在班级时,却没发现他的踪迹。
她奇怪地问领头的女老师:“老师,夏冀北同学没出来吗?”
女老师是个新面孔,扫了桑榆一眼,问:“你是?”
桑榆解释:“我是夏冀北的干妈,是他妈妈让我来接她的。”
女老师一听,眉头微皱:“夏同学已经被人接走了,你不知道吗?在下午的时候,课没上完就被接走了。”
桑榆神色一变,着急道:“谁接走了?”
如果是夏筱秋接走的小北极,她一定会发消息告诉她。
可除了夏筱秋还有谁能将小北极带走,桑榆心里隐隐不安,一个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下一秒,听到女老师的声音:“对方说是夏同学的舅舅……”
桑榆一瞬间感觉脑后一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怎么能让他随便把孩子接走呢?万一对方不怀好意怎么办?难道不应该打通电话问一问吗?”
她的声音不小,很快吸引周围家长围观,一听是孩子被陌生人接走,纷纷指责学校做事不地道。
“不认识的人也能把小孩接走?学校也太不负责任了,孩子丢了家长找谁说理去?”
“老师刚刚不是说了,是舅舅接走的。”
“谁知道是不是冒充的,你看那家长那么着急,明显是被吓到了。”
……
女老师被周围人指指点点,脸面有些下不来,看桑榆的眼神严肃了几分:“学校是经过认真核查的,来人确实跟夏同学的母亲,夏筱秋女士,是兄妹关系。”
她声音顿了顿,抿着唇稳住声音:“没有及时给监护人打电话报备,是我们的失误,但当时情况紧急,夏同学的舅舅说联系不到她妈妈,而夏同学的外公又重病在医院,危在旦夕,老人家想见外孙……”
女老师接下来的话,桑榆没听清,她只听到了小北极外公,重病在医院。
她慌忙往车方向跑去,边系安全带,边给夏筱秋打电话。
戚淮肆早在她站在幼儿园门口跟老师对峙时,察觉到桑榆的不对劲,可惜距离太远,没能听见两人交流的内容。
现在见她神色慌张,又没看到小北极的身影,大致猜到跟孩子有关。
他声音淡淡,却意外地温柔:“别着急,开车不能打电话,用车载免提。”
桑榆差点就要一脚油门踩到底,闻言,将手机切换到车载上。
车辆在柏油马路上驰骋,一路向着夏筱秋公寓开去。
电话拨了一通又一通,没人接听,就在桑榆要放弃时,终于听到夏筱秋没什么精神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桑桑?怎么了?我刚在睡觉,给我打这么多电话,是小北极放学了吗?”
桑榆皱着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住:“夏夏,你听我说,小北极被陶家人接走了,我现在在去找你的路上,你赶紧联系下陶青阳……小北极的老师说,叔叔可能在医院抢救。”
一声倒抽的凉气声,在电话里响起,许久后,夏筱秋带着奚落的声音传来。
“不可能,一定是陶青阳又想到什么新花样,骗我回去羞辱我,他做这种事情不是一两次了,上回在酒吧嘲讽我还不够,现在连老头子的命,都能拿出来开玩笑。”
“老头要是真命在旦夕,陶青阳会喊我回去?他天天防着我跟他争夺继承权,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将我彻底从陶家除名,他会蠢到叫我回陶家?”
她虽极力隐藏情绪,桑榆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颤抖。
夏夏现在很慌张,不管陶青阳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足以让她情绪崩溃。
桑榆安静听着夏筱秋的分析,心里也疑窦丛生。
但不管怎样,陶家人带走了小北极,这趟见面时再说难免的。
桑榆驱车赶到小区楼下时,忘了眼副驾驶位上的男人。
踌躇道:“要不打个电话让余晖送你回去,夏夏这边,我暂时走不开。”
戚淮肆眼尾扫过来:“家里在装修,我暂时没地方去,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就行。”
桑榆想说,要不将他送回公司,戚淮肆已经熟练地把靠背椅子一放,整个人懒懒散散地躺在上头,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一副说什么都不走的架势。
桑榆没办法,只能随他。
夏筱秋打开后车门,坐上车,脸色依旧有些白,身上的外套明显是出门匆忙,随便找了件披在身上的,薄薄的一件,挡不住什么,一路跑过来,冻着嘴唇都有些发紫,瑟瑟颤抖着。
外面雪停了,开始融化,正是温度最低的时候,她感冒没好,再被冷风吹着,病情只会更严重。
桑榆看得一阵心疼,忙把空调温度调高。
没多会儿,夏筱秋缓过来了,桑榆鼻尖热出细汗,转头望着躺着休息的男人,情况没比她好多少。
“联系到陶青阳了吗?”
夏筱秋点点头,声音满是悲戚:“在市中心医院,说是脑溢血。”
桑榆启动车辆,开启导航。
连医院地址都报出来,看来这回不是狼来了,而是真的危在旦夕。
一直没做声的戚淮肆,突然睁开眼,薄唇轻启:“陶氏瓷业的陶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