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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彻底打痛
闻修仪在君水榭里发疯，不顾一切地打砸院子里的东西。
笔墨纸砚、玉器珍盘无一幸免。
边砸嘴巴里还边念叨着，“我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有大好前程！大好前程！”
“大好前程”四个字越念越大声，像是在给自己洗脑，又像是在念给所有人听的！
他前途无量，他谁也不用怕！
“世子！不好了！”
闻修仪当头举起砚台砸过去，贾聪顿时头破血流。
“你敢说本世子不好！你个狗奴才！”
贾聪捂着满头的血，痛呼道：“是、是玉莲小姐那边，夫人要处罚玉莲小姐！”
闻修仪听到“玉莲”两个字，眸中的疯狂却没有丝毫的停止。
闻修仪道：“那是清福院的事，是清福院的事，本少爷堂堂世子，为何要参与内宅之事！都是贱妇！贱妇！”
“世子，玉莲小姐还等您救她。”
“滚！给我滚！你去告诉舒云澜，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不是我忠勇侯府的，她别得意！”
贾聪觉得闻修仪简直是失心疯了，这个时候提什么将军府。
可贾聪不敢多留，生怕再被砸一脑袋，只能就这闻修仪的话传给舒玉莲身边的丫鬟小红。
潘氏也早听到了动静，但竟只是将主屋门窗紧闭，像是以为装鸵鸟就可以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舒玉莲跪得膝盖生疼，但她能忍，她现在多疼一点，一会儿修仪就会多心疼一点。这是对付舒云澜必要的苦肉计！
她能忍住！
舒玉莲有恃无恐地看着舒云澜，“姐姐，这里是忠勇侯府，世子不会让你乱来的。”
舒云澜此时已经让人搬来了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品茶。
这茶叶还是长公主给的武夷茶，此刻喝起来，清香加倍，不比看着美妙风景喝味道差。
“玉莲小姐，君水榭的人来了！”
“在哪？”舒玉莲满心欢喜地看过去，却只看到满头是血的贾聪，“世子呢？”
贾聪本只是传话给小红的，但小红不敢说，求着让贾聪务必跟她跑一趟。
”贾聪，世子呢？”舒玉莲声音里有了颤声。
贾聪心里暗恨舒玉莲让他挨打，也不看舒玉莲，直接恭敬地对舒云澜道：“夫人，世子说，您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不是忠勇侯府的，让您处理好内宅的事。”
舒云澜完全能想象到闻修仪的语气，并不是什么好话，可此时此刻，落在舒玉莲耳朵里，无疑是判了死刑。
舒玉莲疼得直落泪，修仪不管她？
修仪最心疼她了，怎么可能会不管她？
舒云澜道：“既然世子没意见，那我这个将军府的大小姐，就按将军府的规矩处置。来人，拿帖来。”
挽月当即将准备好的白帖奉上，那是京城世家逐内妇用的。
蒋氏脑袋嗡响。
舒玉莲哭着抱住蒋氏，“娘！”
舒云澜笔尖一顿，侧眸冷声道：“既然如此不舍，你去白马寺一年代蒋氏赎罪。”
“不要！不行！这些都是我娘自作主张陷害你的，跟我没关系！我不去当尼姑，我不要到白马寺去！我死也不要去白马寺！”
蒋氏愕然地看着舒玉莲，她前一刻还为舒玉莲心疼，这一刻却是彻骨的冰寒。
舒云澜面露嘲讽，她就知道舒玉莲不舍得！
但凡舒玉莲还有点悔改之心，结果都大不相同。事实上，上一世舒玉莲因为经常去白马寺，所以在白马寺攀交到了端王的母妃孙贵妃。
她意识到这点，是曾耳闻孙贵妃与白马寺云泥师太交好，还收了一闺中女子为义女。
上一世她以为这个不过是一耳朵的事，如今知道云泥师太就是蒋氏，她才明白过来，舒玉莲上一世得了孙贵妃撑腰，难怪闻修仪和潘氏敢堂而皇之迎她入府。
舒云澜迅速地将白帖写好，扔给了蒋氏，“蒋氏，从此你跟我将军府没有干系，不得再用此名号招摇撞骗。白马寺那边，我也会送信过去，你自己另寻去处吧。”
蒋氏脸色惨白，“你连白马寺也不让我回去？”如果不回去，她这七年的苦心经营不就全白费了。
舒云澜道：“我自然不能左右，就看晦明师太的意思了。不过我记得，白马寺向来不收无籍之人。”
蒋氏咬牙，攥着白帖，“舒云澜，你会遭报应的！我定会日日诅咒你不得好死！”
蒋氏眨眼间哪里还有半点出家之人的样子，完全就是撒泼弃妇，完全无法入眼。
舒云澜起身，“若是诅咒有用的话，该下地狱的也是你们。来人，把蒋氏赶出去。把舒玉莲关入柴房，静思三日，以惩她同下人嚼舌根之错。”
舒玉莲抓住舒云澜的脚，“姐姐真要把我逼如绝境，我是你妹妹，难道你就一点姐妹情谊不讲？”
舒云澜弯身，附身舒玉莲耳旁，轻声道：“妹妹，实话告诉你，那半步仙道长已经被我赶走了，眼下无证无据，但凡你敢为蒋氏与我对峙，便没有这个事。可惜，你自私自利，枉为人女。”
舒玉莲睁大眼睛看着舒云澜，“你、你……”
舒云澜微微一笑，“你大可以再闹，试试。”
舒玉莲下意识松开舒云澜的脚，任凭下人将蒋氏拖出去，她一眼都没有看蒋氏，只直勾勾盯着舒云澜的背影。
舒玉莲第一次对舒云澜生出惧意，舒云澜完全不再是那个心软可欺的嫡女，而是能杀人于无形的狠毒女人！
潘氏在主屋看着，也是触目惊心，这云澜，怎么如此厉害。
“坏人！你是坏人！你欺负我娘！”闻写松猛地从清福院冲出来，追上舒云澜，对她道：“你果然是恶毒女人！”
舒云澜眼眸微敛，“我欺负你娘，谁是你娘？”
闻写松小脸微变。
潘氏急忙从院子里出来，抱起闻写松，“这孩子吓糊涂了。云澜，这府里被你折腾了个遍，要传出去，大家该怎么想你？”
舒云澜挑眉，“明事理的，自然说我奖惩得当，治内有为；至于糊涂的，分不清好坏，把我当坏人，他们自是有得吃亏的。”
潘氏顿时被噎住，讪讪地急忙将闻写松带走，生怕他再说错话，这府里不得被掀翻天。
等四周无人，玄一现身出现在舒云澜面前。
“大小姐，这府里有绝顶高手在，像是皇家的暗卫。”
“知道哪来的吗？”
玄一指了方向，舒云澜看过去，是闻君衍所在的静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