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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陆朝安回部队的事，沈栖暮是第二天才得知的。
要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两人刚领证，陆朝安就要离开。
看着明显心情低落下来的沈栖暮，陆朝安一阵心疼。
“暮暮，对不起。”
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此刻，两人正在厨房做早餐，沈栖暮负责打下手。
原本陆朝安想让她多睡一会儿的，昨晚两人聊到最后，陆朝安没抵挡住她的美好，要了她两次。
今早醒来，沈栖暮几乎是浑身酸软，没什么力气。
但听到陆朝安说明天就要回部队，她便再也睡不着了。
所有的睡意统统在他那句离开的话里消散殆尽。
想到两人只有一天的相处时间了，沈栖暮便想时时刻刻陪在陆朝安身边。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陆朝安负责掌勺，沈栖暮打下手。
听到他的话，沈栖暮放下手里正洗着的菜，侧身抱住身旁的男人。
“陆朝安，别说对不起，我知道，军令不可违，既然你穿上这身军装，就注定了你不只属于我。”
“虽然我心里很不舍，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都要习惯。”
陆朝安轻叹一声，回抱住心爱的女孩，眼里尽是愧意。
第二天，沈栖暮还在睡梦中，陆朝安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站在床前看了沈栖暮好久。
昨晚沈栖暮说送他，他没同意。
想到她今天七点半就要上班，如果送他的话，估计四五点就得起床，他心疼她起太早，便拒绝了沈栖暮送他的要求。
站在床前看了好一会儿，他轻轻在沈栖暮的额头印上一吻才强忍着不舍转身离开。
……
沈栖暮一觉醒来，身边的位置早已经冰冷。
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摸着冰冷的床铺，她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口像是缺了一个角，空空的。
陆朝安走了，他甚至没叫醒她，只是为了让她多睡一会儿，他是真的心疼她。
想到这些，因他的离开而怅然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看了看时间，马上就七点了，沈栖暮轻叹一声，不管陆朝安在不在，生活依然要继续。
起床快速洗漱一番，直奔医院。
几天不上班，沈栖暮刚上班就忙得脚不沾地。
也幸好忙，陆朝安离开带来的孤独感才减轻不少。
一天下来，沈栖暮忙得都没空看手机。
下班掏出手机一看，有十几通未接来电，打开一看，几乎都是陆朝安打来的，唯一有两通是宋琰打来的。
先给陆朝安回了电话，电话打过去，显示关机。
也许陆朝安手机没电了，算算，他应该到海城了。
今晚在海城住一晚，明早一大早才转车去甘州。
挂了电话，沈栖暮又给宋琰回了个电话。
“喂，宋琰，下课了吗？”
电话那边的宋琰一听，忍不住好笑，“沈医生，马上就高考了，谁还上课。”
“啊！不上吗？我记得我高考的前一晚都还在教室自习的。”
沈栖暮一点都没有夸大，那时候，高中班主任虽是个刚从师范大学毕业几年的小年轻，但却是个极其奋进的人。
沈栖暮所在的实验班，在整个罗雄高中都是出了名的。
这些辉煌，离不开他们这些尖子生的功劳，更离不开班主任夜以继日的监督和鞭策。
宋琰无语，“沈医生，你们那时的教学模式已经淘汰了，现在提倡减负式学习。”
“再说了，也就一个星期就要高考了，谁还能乖乖的坐在教室里复习？”
沈栖暮：“？”
沈栖暮虽然没听过所谓的减负式学习是什么，但从字面意思也能猜个大概。
无外乎就是玩中学，学中玩，减少学生的压力。
想起她们那时的高中生活，确实像地狱。
每天三点一线，教学楼——宿舍——食堂。
沈栖暮自己也是，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书的路上。
不是在刷题，就是在刷题的路上，天还不亮就起床，学到凌晨一两点。
那时候一心只想学出个样子，减轻父母的重担，从没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该是什么样子？
虽然最后她确实如愿上了医科大，甚至直到遇见陆朝安前，她的想法都还是好好上班，多赚钱，多存钱，让父母过上轻松的日子。
直到遇见陆朝安，她的生活里又多了一些其他的愿望。
这些愿望里，统统有了陆朝安的参与，包括一起孝敬父母。
见沈栖暮半天不说话，宋琰知道，她肯定是想起高中时候的事了。
关于沈栖暮的过去，宋琰多少还是了解的，因为那次住院，沈栖暮和他说过一些。
总之，沈栖暮的过去并不如意，也并不快乐，可以说，沈栖暮和他有着很多相同的经历。
见她半天不说话，宋琰忙转移话题。
“听说陆朝安回部队了？”
沈栖暮回神，“你怎么知道？”
“哦，他给我打过电话了。”
“什么？陆朝安给你打电话？”
显然，沈栖暮很诧异，陆朝安竟然会给宋琰打电话。
他和宋琰不是很不对付吗？为什么会给宋琰打电话？
这个问题简直太诡异，太烧脑，沈栖暮怎么都想不通。
“怎么，很奇怪吗？”
“额……还好吧，只是没想到他会给你打电话。”
其实，沈栖暮想说的是，确实太奇怪了，但最后她还是没说。
“以后陆朝安不在家，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吧。”
沈栖暮：“……”
这真的好吗？
陆朝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度了？他不是最忌讳她和宋琰联系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陆朝安很介意她对宋琰的照顾。
她干笑两声，“呵呵，我能有什么事？再说了，还有你小知哥在，有什么事他会处理。”
那边的宋琰似乎沉默了一瞬，“嗯，我知道，如果万一小知哥有事，或者忙着的时候，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沈栖暮开玩笑般，“你马上就要到外地上大学了，就算我真的有什么事，你还能赶回来吗？呵呵！”
“谁说我要去外地上大学了？”
“啊？难道不是吗？以你的能力，去清北完全没问题啊！”
“我从没想过要去清北读书。”
也许以前想过，但自从遇见沈栖暮，他就再也没想过离开春城了。
没了沈栖暮的地方，连那一丝温暖都没有了，也就没了什么意义。
只是，沈栖暮并不知道这一切，她也不需要知道，这些，都只是他的一点小心思罢了。
“为什么？清北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你为什么会不想去？”
“那你呢？”
“我？”
“是的，当初你为什么没去？”
沈栖暮一下愣住。
她为什么没去？因为这里有她的爸爸妈妈，有她离不开的家人。
但宋琰不一样，在沈栖暮看来，宋琰应该不留恋这里才对。
“就像你想留在这里一样，这里也有我在意的人和事。”
“不是，宋琰，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
“你想说这里并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对不对？”
沈栖暮有些怔住，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的确，以前我想过离开这里，从此不再回这座城市。
但是，后来我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沈栖暮一愣，她当然不会自恋的觉得，宋琰的留下和自己有关，只觉得有些可惜。
“好吧，既然你决定好了，我想，你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支持你。”
像是为了安慰他一般，沈栖暮又说道：“不过，春城也有很多值得进的学校。”
“嗯。”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最后是杨舒打电话进来沈栖暮才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