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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若水狂笑的脸,微笑的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她。三十秒钟后,若水渐渐消停下来。
我看着她,微笑的问她:“谁说我要你的钱来着?谁说我要指着你给我养老?云若水,你真是自作聪明!”
赵妈一听我真的不要若水一分钱,就甩开了膀子,开始撒泼:“我不管了,我今个豁出去了,我要打死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她吃了我们这么多年,白白的把她养大,我们亏了多少粮食,多少银两!我去找把刀,我一刀一刀割了她,我割了她的肉一块一块喂狗,我心里才能痛快一些!”
我哈哈大笑,对若水说:“听到没有,你也不必去上吊,还要糟蹋一根绳子。让赵妈成全了你,还能顺带喂喂狗,多好!”说完我和戚氏都哈哈大笑。
若水不相信,她讽刺的看着我说:“你杀呀,你来杀我呀。我才不信,你这种贪财的女人,肯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你们看见钱就好像见了命一样,要不怎么为了三百两银票跟我翻脸!你肯不要钱杀了我,我才不信呢!”
我对这种,对自己有强大自信,而且固执起见的人,真是无话可说,我觉得跟她争论,真的很浪费自己生命。
然而戚氏和赵妈,却不这么认为,赵妈直接扑了上去,掐住了若水的脖子,戚氏则冷笑着,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说:“赵妈,你费那个力气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侄小姐找一根结实点的绳子。”
方圆十里,都能听见若水的尖叫!我和赵妈、戚氏堵住耳朵,站在了屋外。
佟官商和程松鹤赶了过来,问我们,怎么了?
我和戚氏悠闲的笑着说,没事,若水又一次不小心,踩到了一只小耗子。
若水哭着扑出来,扑向佟官商。戚氏和赵妈不动声色的抓住她两边的胳膊,拦住她。
戚氏咬着牙笑着说:“好侄女,好姑娘。你这累了一天还是进去歇歇吧,你这样又跑又跳,一惊一乍的,岂不是更容易摔着!”
若水哭着对着佟官商说:“大爷,我不住在这里,我不愿住在这里。这里离着大爷你太远,屋子又小不方便。以后可是要难得才能见您一面,我不愿住在这里,我愿意和姑妈,搬到你说的那个院子里去住。”
她一说完这句话,我终于恍然大悟。这才是若水要死要活的折腾的目的吧?一听见佟官商外面有套闲置的院子,就要想尽办法也要弄到手!
还是那句话,要是抛下我和若水的恩怨,我对若水的崇拜就该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不是佩服她的心机,而是佩服她对利益对金钱敏感而执着追求的信念。
为什么我就这么傻?就从来没想过通过算计别人就能白得一套宅子。
我总是这么控制不住的清高自傲,可真惹人讨厌!我有时候自己想想,连我都鄙视自己。
佟官商看着我们大家,犹疑一下开了口:“姑太太,若水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表叔这里房子少,人口又多。我记得叔叔还有两个半大的孩子,虽说两位小表弟都是近亲,但是来来往往的还是有些不便。不如就搬到我那院子里去住,也让表叔这里清净些,我也怕咱们住来这里,日子久了真真叨扰了这门亲戚?”
我毫不犹豫的看着他说:“好,你说的也对。若水倒底也是快出嫁的人了,以后也是你们佟家的人了。让她在这里住久了确实不方便,你把她带走吧,让她搬到你的院子去吧。我们这儿屋子确实窄小,让她住在这里她娇娇柔柔的确实委屈了她,趁着佟大爷的马车都还在这里,若水你赶紧收拾了东西跟佟大爷搬回去吧!”
佟官商疑惑地看着我问我:“姑太太你不搬吗?怎好让若水姑娘一个人搬过去?”
我摆摆手,叹息着说(我也渐渐的学会了装模作样):“我这搬来搬去的太麻烦了,还是算了。若水就快是你们佟家人了,搬回去也没什么。等到她一嫁进门,我一个人住在那里算什么意思?表弟是我的至亲,我住在这里虽然给他们找了些麻烦,但也不算是叨扰,外人看着也说不出什么。”
咦!我咋也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捏!窃喜啊!窃喜!
没想到赵妈和戚氏她们对我的话还是不够满意,一个个抢着上前来补充。
赵妈:“我们姑娘真真舍不得我们侄小姐,不过是怕侄小姐她身娇体贵的住不惯这里,才不得已只好让她搬回去呢?佟大爷你可要体谅我们姑娘的心!”
戚氏说:“我们表姐可是我们的亲表姐,怎会嫌弃我们自己家里房屋窄小!俗话说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家的狗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家,表姐就是住在这里一辈子,可有人能说出个什么来吗!”
佟官商看着若水,皱着眉对我说:“我知道姑太太是好意,不过姑太太如果不搬,这件事到有些说不过去。那边的院子原本也是为姑妈准备养老用的,如果姑妈不肯过去,若水姑娘住过去就有些不大合适了,横竖也就几天的事,姑妈就将就一下,心疼一下若水姑娘一块搬过去住吧!”
佟官商说话不清不楚,含含糊糊。可惜我再傻也不是傻的白痴,我敏感的抓住了这房事给我养老的信息。
我真应该感叹佟官商为什么要娶云若水,这两人真有夫妻同心的感觉,想法惊人一致。还真都以为我要,死气白咧赖上他们,要他们养一辈子了。
这时候我就开始无法抑制愤怒,开始要赌上气了。
我对他说:“呀!你的意思是说我要不跟着一块搬过去,若水就不能搬过去住对吧?”佟官商点点头。
我点点头说:“好好!”若水脸上现出一阵狂喜。
只听接下去我接着说:“你要这么说,我还真不好意思了。不搬,我还真就不能搬了。我可真不好意思让佟大爷你给我养老!事情到了这份上了,我现在正好把话说清楚。”
“无论若水以后嫁给谁?什么样的人家!等她出嫁后,我们各过各的从此不用再来往。我不用任何回报,也不用人假惺惺的报什么养育之恩,从我养大她到她出嫁,我无愧于心也仁至义尽。以后我们桥归侨路归路,老死也不用再相往来!以后就当咱们谁也没认识过谁!”
我说完这些话,大家都一片寂静,戚氏和程松鹤大眼瞪着小眼,眼巴巴的看着我。
赵妈怒气冲冲,心有不甘的撅着个嘴。
若水和佟官商的表情我没来得及看,就听见佟官商对我说:“姑太太,这是怎么说的。是我的不是了,我这是说错什么了?惹到你生气了?若是我错了,我便赔个不是,但求你能原谅!但是你千万别怎么说,这么说会让大家心里都不舒服!我知道姑太太你不稀罕我们这房子啊,钱财啊什么的!可是你不能拦着我们对你的好意,你说这样的话多伤人心!”
说完,佟官商就对程松鹤说他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然后转身就走了。若水看佟官商就这么走了,愣了那么几秒钟,哇的一声哭着,跑回屋子里去了。
程松鹤也顾不上去送佟官商,拉着我和戚氏就往前院正房堂屋里走去。
我们几人进了屋一下子坐到椅子上,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戚氏看了看我对我说:“表姐,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就忍不住跟人家把脸就撕破了?难怪人家生气,要我说,就算心里再不愿意,咱们也不跟他们撕破脸,何苦平白无故得罪他(佟官商)!”
我问戚氏,我怎么得罪他了?我说什么了?我不就是表明态度不稀罕若水养老吗?也许这正合了若水的心意呢?
看我如此的冥顽不灵,戚氏就意气奋发的按着我,给我做起了免费辅导。
戚氏这样告诉我,人家佟大爷那一番话说的其实是这个意思,意思是你要是不搬过去,单若水搬过去大奶奶那边肯定不会点头,那给你养老一说只不过是个说辞。再就是佟大爷非要你搬过去不就是怕你改变主意不把若水嫁给他吗?
你跟着搬进去,再好好哄哄你,你好他们也好。这亲事不就顺顺利利的结成了!偏你就不领情还非要把话说的那么透,一点情面也不给人家留,话里话外要把若水嫁给别人,人家佟大爷可不就生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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