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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上了酒场,打了一个通关,脸红脖子粗,酒大了,有几个熟人,趁机围攻天真,宝儿见阵势不妙,生拉硬拽,把天真拉了下来。
天真喷着酒气,摇摇摆摆,要找六娃,宝儿笑着说道:“酒喝的差不多就行了,赶紧回家睡觉,要不然烂醉如泥,谁来管你?”
天真正在兴头上,脑子一转说道:“我还没有喝好,回哪里去?”
六娃大哥走过来,笑着说道:“天真,你看酒席都撤了,我们要收拾院子,打扫卫生,改天谢东,再喝怎么样?不然酒大了伤身。”
天真还要叫嚷,一看院子里唯一的酒桌也都散了,大家帮忙拆帐篷,收拾院子里的东西,也就作罢。一看没戏,于是对宝儿说道:“走,咱们到你家,喧慌走!”
这才和宝儿摆摆哒哒回去,走到半路尿急,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路边浇尿,过来一个小媳妇,天真也不回避,扭过头冲那个小媳妇痴迷一笑。
小媳妇红着脸骂道:“哈怂,没有一点德行,把你爹的头,提上满街乱甩,逼脸不要!”
天真一听恼火,妈的,我在路边撒尿,关你屁事,欺负到老子头上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时冲动,快步上去,冲着那个小媳妇叫嚷道:“老子就要浇你,就要浇你,你还把老子的球,咬了不行!”
小媳妇见状,吓得妈呀乱叫,撒开双腿,骂骂咧咧,一溜烟跑了。
宝儿在一旁,连忙制止,笑着骂道:“你这个杂怂驴日的,羞你们先人,喝上一点尿水,天老大,你老二,没有一点分寸,丑态百出,丢底卖臊,耍流氓,小心叫人家男人,把你狗日的骟了。”赶紧拉着天真离开。
到了宝儿家里,天真说道:“给我泡一杯茶,现在瞌睡的很,把那个枕头拿过来,让我躺一躺。”
宝儿拿过来一个枕头,没有说上几句,天真就鼾声如雷,进入了梦乡。
宝儿见天真睡了,也在炕上躺着,想起天真刚才的下流行为,摇了摇头,叹息说道:“这狗日的这个德行,挨打是迟早的事情。”想起自己挨打的情形,宝儿,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肋巴隐隐作痛。
小媳妇丢了魂似的跑回家,心跳的突突突的,见到丈夫,正在菜园里除草,像是见到了救星,嘴里气呼呼的嚷道:“妈呀,吓死我了,街上有个狗日的醉鬼,喝大了,在墙边撒尿,我骂了一句,谁知道这狗日的,竟然冲着我来了。”
男人一听火冒三丈,怒不可遏,连忙跳出园子,说道:“你看清了没有?是谁?”媳妇哆哆嗦嗦说道:“没有看清,是一个小伙子,嘴上两颗大黄牙,难看的很。”
男人不由分说,提了一根木棍,追了出去,前后左右,找了几遍,不见个人影,气呼呼走了进来,骂道:“狗日的,三魂没胆子了,敢大天白日,欺负我的老婆,我把你个杂怂,弄不死才怪呢!”
媳妇说道:“算了算了,你把人家打伤了,还不得赔医药费,弄死了还不得坐班房啊!”
男人说道:“现在就有那么一些坏怂,喝上几点子尿水,满街没个正形,以后你碰到这种情况,躲着些!保不定,哪个哈怂把你吓着了。”
一觉睡醒,已是天黑,宝儿留着吃饭,天真迷迷瞪瞪说道:“现在还饱着呢,不想吃!”
宝儿说道:“酒醒了吧!酒大失态,小心闯祸。”
天真振振有词说道:“咱又不睡别人的媳妇,谁能把我如何?就是警察也拿我没有办法,老子又不犯法!”宝儿听了心里难受,不再言语,天真哼哼唧唧,唱着情歌回家了。
到了家里,母亲问道:“人家婚事早罢了,你怎么才来?”
天真说道:“我喝了一些酒,到宝儿家里喧慌,没想到,喧着喧着睡着了,刚醒来,就回来了。”
“吃饭不吃饭?”“什么饭?”
“凉面。”“吃点。”
天真到厨房,吃了一大碟子凉面,喝了几口汤,觉得舒服多了。
晚上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春梅的香味,心里波澜起伏。
夜半时分,明月高悬,银光满地。天真出去上了个厕所,心里突发奇想,今晚上,六娃、春梅新婚之夜,会干些什么呢!
天真头脑异常清醒,睡不着,心想,倒不如去六娃家里,探探究竟,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一时兴起,兴冲冲来到六娃家里。
他知道六娃家里没有养狗,大门开着,院子里静悄悄,屋里灯都黑着,天真探头探脑,蹑手蹑脚轻轻的,走到六娃的洞房窗根下面,侧耳倾听,里面似乎有说话声,他贴着窗边又听不到什么声音!
怪了新婚之夜,怎么这么安静,起码也得折腾几下,他蹲在窗根下,耐心等待,半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动静。
突然里面六娃咳嗽了一声,接着又是鼾声阵阵,心里一凉,觉得失落。
正在失望扫兴之时,忽然,堂屋的门开了,是六娃母亲起夜,睡眼蒙眬中,看见一个黑影在六娃洞房,窗子旁边蠕动,心里一惊,大喊大叫:“有贼,抓贼啊!抓贼!”
天真一听,惊慌失措,一时心急,没有了注意,害怕叫六娃家人认得,无言以对,脸上无光,说出去羞人。
赶紧朝后院跑去,听得院子里人声嘈杂,似乎追赶了过来,赶紧跑到猪圈,从后墙翻跳过去。
说来也巧,不偏不倚,不知道什么人,正好在那里,巴了大大的一坨屎,天真踩了一脚,滑倒在地,腿上身上全是屎,天真摸了一把,放在嘴上一闻,“妈呀”一声,恶心发潮,害怕六娃家人追来,顾不得羞耻恶臭,一路逃跑,嘴里嘟囔骂道:“妈的逼,扫兴死了,羊肉没吃上,到惹了一身臊,倒了八辈子血霉。”
拐了几个弯,来到涝坝旁边,流水哗哗,天真汗湿津津,见后面没有人追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想到这一身恶臭,回到家里,要是叫爸妈发现了,还不挨一顿臭骂,倒不如,在涝坝里洗个透澡,把衣服、裤子、鞋子洗干净了再回去。
脱下衣裤鞋子,使劲揉搓清洗。
月光下,天真洗了好多遍,拿起来在鼻子上嗅了嗅,没味!又“扑通”钻进水里把浑身上下,搓洗了一遍。
穿着湿哒哒衣服、裤子、鞋子,心惊肉跳的回了家。
天真浑身发颤,赶紧脱了衣服,拧干晾晒,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上炕缩在被窝里。
接连不断打了几十个喷嚏,身上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
第二天,母亲喊吃早饭,下地干活,也闷不做声,没有起来,母亲进来,不见言声,头上一摸,额头上热的像个火球,又一看湿了的衣裤,骂道:“汰怂,昨晚上,是不是又出去喝酒,栽倒水渠里了。”天真哼唧了一下,没有说话,母亲嘟嘟囔囔骂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