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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野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花花,从花花眼神里,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目光。以前花花见了自己分外热情,要不是有别人,恨不得像小鸟扑到自己的怀里,现在看他怪啦啦的,眼睛里有一种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嘲笑和蔑视。这是怎么回事?
高野思前想后,百思不得其解。回到了公司,高野笑着说道:“兰英,这两天,家里干活,身上油腻腻、脏兮兮,我想冲个澡。”
兰英说道:“我也想冲洗一下。”高野满满的提了一桶水。烧了一壶,脸盆里倒些凉水,掺些热的。两人搓洗完毕,上了床。兰英问道:“房子盖的怎么样了?”
高野说道:“大框架已经出来了,正在砌院墙,修猪圈、鸡舍,驴圈。”兰英贴在高野怀里,说道:“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新房子了。”喜悦之情,自不必说。
当下两人卿卿我我,极尽夫妻之情,缠绵许久,事毕,兰英精疲力尽,一个翻身就睡了过去。
高野难以入睡,菊花、胖大嫂、花花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胖大嫂今晚可能回去了,菊花这两天也没有音讯,或许是学习紧张。花花怎么望自己的时候,充满了蔑视,仿佛换了一个人。高高在上,像是嘲笑自己,细细一想,自己也没有得罪过花花,那个眼神怪兮兮的。
想着想着,觉得尿急,拉开灯,穿好衣服,到外面小便。
院子里静悄悄,一弯月牙,挂在空中,天上繁星闪烁,凉风习习,高野走到一个空旷处,撒了一泡尿,打了一个激灵。
心想着在院子里转一圈。高野轻手轻脚,来到食堂门口,里面黑咕隆咚,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悄无声息,料定无人,胖大嫂不在。
又来到门房,门房里黑乎乎的,大爷睡了,贴在门缝一听,里面鼾声如雷。高野折身回去。
突然院子里几声狗叫,一只小狗从高野面前跑过,高野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小狗受惊,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
高野回到了宿舍,兰英睡的正香,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拉灭灯,侧身而卧,渐渐的迷迷糊糊睡去。
兰英跟高野走后,宿舍里空落落的,花花心里搔痒难耐。想玉成吧,早已回了家。她洗了几件衣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今天大风村一行,玉成家人盛情款待,心里十分高兴,这家人憨厚老实,人情味浓,自己一见如故,仿佛是前世的姻缘。忽然门外有脚步声,花花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她凝神屏气,侧耳倾听,自己的房门口有喘气声。一会儿,有人轻声敲门,“哒哒哒,哒哒哒。”花花心跳得突突突的,提到嗓子眼上,她惊慌失措问道:“谁!”
外面只是敲门,没有出声。花花有点害怕,会是谁呢!门外有了声音,喊着:“花花,开门别怕,是我。”一连说了几遍,花花听得明白,是刘主任,好像是喝了酒。花花心里绷紧的弦,松弛了下来。
花花没有吱声,心里很矛盾,刚刚跟玉成有了眉目,刘主任还依恋不舍,这叫自己情何以堪。以前没有李玉成的时候,自己和刘主任卿卿我我,也就算了,现在玉成对自己疼爱有加,要是再跟刘主任勾勾搭搭,这成何体统,无论如何,给谁都会翻脸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花花始终没有开门,刘主任见花花不开门,以为是兰英在,嘟嘟囔囔,摇摇摆摆回了。
走到路上,下水道一股子恶臭气味,迎面扑鼻而来,刘黄心里扑腾扑腾,翻江倒海,受不住,对着路边的草丛,高扬程,几口秽物喷涌而出,吐天哇地,路人看见,忙忙掩鼻躲过,一个壮汉,看见一个醉鬼在吐,骂道:“这狗日的,又喝醉了。喝死咋办。”
刘黄一听心里气愤不已,妈的,老子喝醉了,关你屁事,把嘴上的秽物一擦,摇摆不定,挥动着拳头,酒壮人胆,上去就要理论。那壮汉双手叉腰,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喝道:“你狗日的,喝成这个怂样,小心我把你狗日的打死。”
刘黄骂骂咧咧,扑上去抡起拳头,砸了过去,那个壮汉,一个躲闪,顺势一脚,蹬在刘黄身上,刘黄一个爬扑栽倒在地,嘴上鲜血淋漓,一看自己流了血,刘黄爬起来不依不饶,又要厮打。
只见那壮汉后退几步,喝道:“你要是再敢上前,我把你狗日的,非揍死不可。”刘黄酒大,再加上花花今天到大风村看家,心里苦闷,气正没处撒,偏巧遇上这一个硬茬,气急败坏,纠缠不休。
刘黄踉踉跄跄,摇摇摆摆,挥动着无力的拳头,骂道:“你这狗日的,在县城街上多管闲事,你也不打听打听,爷爷我的尊姓大名,我大哥姓高名野,我二哥丁刀疤。”那壮汉哈哈一笑,骂道:“管你妈的什么野,什么刀疤,先吃爷爷的铁拳。”
只见那个壮汉,健步如飞,一个鹞子翻身,手疾眼快,几拳打在刘黄的脸上,火冒金星,鼻青脸肿,刘黄抱头大喊大叫,直呼救命。壮汉见有人围了过来,醉鬼毫无缚鸡之力,瘫倒在地上,起身骂道:“狗日的,横行霸道惯了,酒喝醉了,都还要四处撒野,不给你点颜色,你当我是病猫。看看这狗日的又装死了。”说完,扬长而去。
刘黄晕了过去,路人一看是个醉鬼,不敢上前,匆匆而过。约莫两个时辰,半夜三更,冷风嗖嗖,刘黄才慢慢的清醒过来,爬起来,跌跌撞撞,摸着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开了门,拉开灯,老婆睡眼蒙胧,看见刘黄浑身泥土,满脸是血,嘴里喷着酒气,气不打一处出,骂道:“杂怂,把你爹的尿水喝那么多干啥?不要命了!”帮着刘黄脱了衣服裤子,说道:“沙发上睡去,熏死人了。”刘黄心里有苦说不出,连自己怎样挨打,都忘的一干二净,只是倒头在沙发上。老婆垫了一个枕头,在沙发旁边放了一个脸盆,预防刘黄再吐,开着灯,嘟嘟囔囔,咒死咒活的骂着。刘黄痛得像杀猪一般大呼小叫,整的老婆一夜没有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