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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野到了家,换了一身干净的西服,梳了梳头发,把皮鞋擦的油光蹭亮,收拾得衣冠楚楚,秀丽挺拔,赶忙开车去了兰英家里。兰英妈正在做早饭,在门口,高野按了几声喇叭,兰英家里的小黑狗,欢叫着跑了出来。兰英随后迎了上来。笑着问道:“这么早,你们家的坟,就上完了?快得很啊!走走走,赶紧进屋。”高野、兰英说说笑笑进了厨房,老包眯着眼睛,笑着问道:“高野你们家的坟上完了?”“我们刚刚回来,我爸妈说,这个事情,不能马虎,上坟赶早不赶晚。你们家坟地有好几处,不能耽误你们上坟。”“哦!”兰英爸听了心里十分高兴。看来,老高还是识趣,在这个问题上,还是拿捏的很准。心里一阵舒坦,连忙招呼高野就坐。
兰英母亲说道:“高野,刚才我还想着,让兰英去你们家里,看你们来了没有,我给你把饭都做上了,我炒了几个菜,天还早,咱们吃完早饭,消消停停,慢慢走,不用急。”兰英给高野泡了一杯茶,递给了高野。高野接过来呷了一小口,放在炕上的一个小方桌子上。不一会儿,几个热菜端上了桌子。兰英爸喊着高野上炕,高野说道“我个子高,盘腿坐在炕上不舒服。还是坐在炕沿边的凳子上,方便些 。”老包,端端正正,盘坐在炕上的中央,兰英、高野各坐炕沿两边,母亲忙着端菜、舀饭,还要忙活, 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兰英一家,今天十分热情,老包满脸笑容,不断的给高野夹菜,劝高野多吃点,兰英妈面带微笑,生怕高野客气作假,就说:“孩子,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吃的饱饱的,咱们慢慢走。”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热情得让高野,感到幸福来的太突然。倒有些不好意思。高野的脸上火辣辣,微微的细汗,顺着脸颊两侧流了下来。他感到浑身一阵燥热。迅速麻利的,吃完了饭 。二位老人还要让他再吃点,高野拿起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忙忙说道:“包叔,婶婶,我吃饱了,实在吃不下去了。”兰英看着高野有点不自在的样子,护着高野说道:“爸妈,人家吃好了,就别再让了。高野是个大人了,又不是个小孩子,不知饥饱。”说的两位老人都笑了。
美美的扎扎实实的吃了一顿早饭。收拾好上坟的祭品,高野开着车,老包坐在副驾驶上领路,兰英和母亲坐在后排。一路喧嚣而去。兰英家的坟地在大山深处,一路沟沟坎坎,颠簸起伏,摇摇晃晃,绕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了,兰英的太爷、太太的坟地。这里四面环山,坟地在一个平坦处,特点是藏风聚气,山势圆润饱满。十分幽静。高野在坟地,按照老人家的吩咐,有步骤,麻麻利利的有序的操作,上香,典酒,兰英母亲在坟前石头桌子上摆放供品,泼散祭品。嘴里不断的祷告,祝福吉祥。兰英和父亲在烧冥币纸钱。火势很旺,呼呼的,没有风,袅袅青烟,缕缕丝丝,一柱擎天,飘向空中。兰英父亲在坟前,沉默了几分钟,不知道心里祷告许愿了些什么。心情十分凝重 。纸钱化为灰烬。高野陪着老人家,响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收拾好东西,去另一处,向着兰英的爷爷奶奶的坟地颠簸而去。
约莫半个小时,开车来到一个山谷里,曲曲折折,开车进去,走着走着,似乎到了一个绝处,没想到,车到跟前,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个拐弯抹角之后,这里四面环山十分开阔。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点点丘陵起伏跌宕,山势平缓,兰英爷爷奶奶的坟地就在一个平坦处。如法炮制,上香,祭献供品,点烧冥币纸钱。完毕之后,老包祷告说道:“爸妈,愿你们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儿子率领一家人,给你们磕头了”说着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响头,高野也不含糊,跟着就是三个响头。兰英在一旁,捂着嘴,看着高野磕头的样子,吃吃的笑着。而后,大家坐在一起,休息了一会儿 。说笑了几句,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身上,有些灼热。老包起身的时候,在无意间,猛然发现高野身上的小帐篷,鼓鼓胀胀,心里释然,这娃是个爷们,看样子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个担心是多余的 。
高野早饭吃的有些饱,又多喝了一些水,觉得内急,他急匆匆走过山的那一边,坟地的避背处,去小便,老包一看机会来了,也洋装方便一下,尾随其后,在高野的不远处,假装小便。眼睛直勾勾盯着高野那里,高野可能是忍不住了,掏出来就浇。老包眼睛明亮,只见高野尿尿的水柱,像水枪一般浇得老高,而且双手叉腰也不去扶。真是尿尿不抓手,耍的是龙抬头 。把个老包看得目蹬口呆,心花怒放。我这个女婿真真切切是个男人,他的心里踏实了,原来听老婆那么一说,觉得高野发育不全,弄不好让女儿守活寡呢,今天看来是一场误会啊。一切的疑惑,烟消云散。看着高野转过身来,老包赶紧把头扭向一边,假装系好裤带,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到了坟地,兰英和母亲收拾好,剩余的吃的东西走到车边。老包,高野径直走到小车旁边。高野照顾老人坐好系好保险带 。自己关好车门。上了车,一踩油门,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坑坑坎坎,起起伏伏,摇摇晃晃回了。
路过大柳树,旁边坐在一群爷爷奶奶们,在那里海阔天空,谝闲传。弯弯的水渠旁,潺潺流水,清澈见底。有几个年轻的媳妇正在洗衣服,几只小狗正在追逐戏耍,女人们洗着衣服,说笑着,不知谈论着什么,不时咯咯咯咯的笑声,飘向远方。高野开着车,看见老人们聊天,停了下来,这几个爷爷奶奶他都认得。他下了车,老包也跟着下了车。高野跟张爷爷,李爷爷,王爷爷,郑爷爷问了声好。也和几个奶奶们打了一个招呼。给他们每人恭恭敬敬让了一根烟,掏出火机点上。老爷爷,老奶奶一看高野西装革履,笔直挺拔,英俊潇洒,连声赞叹,郑爷爷夸赞道:“高野,这娃娃几年不见,越发出息,气派了,好小伙子有前途啊。”王爷爷问道:“高野什么时候回来的?干什么去了?”“去年复员回来,今天回家,跟着我包叔,去上坟去了。”老包也笑着打招呼。几个老奶奶挤眉弄眼,一番寒暄。老包、高野告辞,开车风驰电掣,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