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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太后不耐烦和一帮年轻妃嫔多谈,给新后立了威后,就称乏让众人回去了。得知内情的雪芽吩咐抬辇轿的太监必须又快又稳。

    于是跟在后面的妃嫔一出来,就不见了皇后的踪影。

    辇轿抬得飞快,云皎在上面运用强大的意志力,去告诉这个身体——她才是膀胱的主人,她能够主宰自己的膀胱,休想松懈半分!

    而一下朝就来探望她的谢知行,刚好和云皎同一时间碰上。

    她匆匆行礼,从辇轿上下来直奔宫里。

    “皎皎。”

    谢知行想叫住她,她却连回头过来看他一眼都不曾有。

    他心里一咯当,叫住雪芽:“皇后今天发生什么事了?谁惹她不痛快?”

    她走得匆忙,谢知行只看到被她咬住的唇瓣微微颤抖,连走路上踉跄肯定是遭到莫大打击了。被他问到的雪芽竟然没和往日一样义愤填膺地告状,反而支支吾吾了起来:“回皇上的话,娘娘她……嗯……”

    “皇上问你的话你就老实说,怎么当的差,想欺瞒圣上不成!”

    见皇上眉头拧起,迎禄喝斥。

    雪芽一激灵,连忙向皇上说了实话:“各宫小主给娘娘奉茶时,娘娘每一杯都全喝完,之后还带领六宫妃嫔去长乐宫给太后请安,来不及上恭房……刚才娘娘是着急坏了,并非有意把皇上撇在这儿,求皇上体谅。”

    谢知行想过很多种可能性。

    就是没想过她是憋坏了。

    “你们有没有提醒她不必全喝完?还是说谁拿话刺她,让她要喝光。”他蹙眉,依然离不开阴谋论。

    “奴婢提醒过,娘娘说她习惯了。”

    ……

    同一时间,新任皇后娘娘都想在恭房里题诗一首。

    作为一位穿越女,第一次生出盗用名诗的念头居然是在恭房之中,想的是李白的《望庐山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娘娘,您还好吗?”

    贡眉在门外问。

    其实小主出恭时都有人伺候在侧的,云皎深觉羞耻享不了这福,才让宫女都在恭房外面等候。

    “快好了,储水量有点大,得亏皇上没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不然我可能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水中毒的皇后。”

    “娘娘,不如奴婢进来扶你出去吧。”

    贡眉微微颤抖的声音淹没在澎湃水声里。

    “我自己能收拾好,就是有些发虚,下次一定不那样喝了。”

    云皎扶着墙出来,就看见皇上用他那张无瑕的脸庞淡淡地望向自己。

    他通身矜贵的气度,好像生来就不用吃五谷一样。

    “嘶,”云皎倒退一步:“皇上怎么不在屋子里等?我不想刚提上亵裤就看到有男人在恭房外等着我,太没有边界感了。”

    “我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你觉得我会掉进茅坑里?”

    云皎一脸匪夷所思。

    谢知行走过来扶她,她的小身板老实不客气地往他身上倒,在永宸宫里连走路也没正形:“担心你第一天当皇后会出纰漏,担心她们不服你,怕你自己慌张恼怒还不愿意告诉我。”

    他的心情啊,活像送闺女第一天上幼稚园。

    看谁都像坏人,看哪都是陷阱,还担心她看不到自己会害怕。

    身居后位,碍于身份不能穿得太简朴,坠了皇帝的面子,穿的常服也比居嫔位时繁复华丽。她嫌弃得很,忙完正事就要换上宽松的衣裳:“我来帮你换。”

    谢知行说。

    “你没有雪芽会照顾人。”

    云皎瘪嘴。

    旁边的雪芽闻言飞快低头,心中又有点骄傲。

    “是是是,那请皇后娘娘多担待一下。”

    堂堂天子,哪里做过伺候人的活,这福气也就云皎能够坦然受之了。她不仅没有心理负担,还哼哼唧唧的挑剔他:“你扯到我头发了,疼。”

    谢知行立刻放轻手上的动作:“是我错了,下次尽量避免。”

    “要不还是让雪芽来吧。”

    “她骨折了,不便伺候你。”

    “什么!?”

    云皎大惊,挣扎着起身:“她什么时候骨折的?刚才不还好好的。”

    谢知行将她搂进怀里,闷闷道:“你再要她,不要我,她就要骨折了。”

    贡眉使了个眼色,让雪芽到外面去,不要招皇帝的眼,她留下来伺候就好。后者会意地垂下头退了出去,连半点脚步声也没惊起。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云皎攥住他:“不许吓唬我的宫女,你们岂可混为一谈?”

    “有一句话叫子女不和多半是父母无德,我吓唬她,不正是因为你把我和她拿来比较?”

    “她又不是男子……”

    “我对你,既然是男子对姑娘的倾慕,也不止如此。”

    云皎在他怀里撇撇嘴。

    不愧是念过书的人,把他的澎湃的占有欲说得这么动听。

    谢知行抬起她的手,不知从何处翻出来一只水色极好的翡翠镯子,应该在他身上放了许久,原本冰冰凉凉的玉体被捂得透着暖意,往她腕子里套:“你不爱戴首饰,都说玉养人,我挑了个好的给你。”

    “原先,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后宫是排解苦闷的去处,我的七情六欲很淡,见到你才第一次有了想要一个姑娘的想法,”他把下巴枕在她的肩上,每一句话都拂过她的耳珠:“都说姑娘嫁人是将自己的下半辈子托付给夫君,我却觉得是把自己托付给你了,你要是负了我,就当把我的心肝脾肺都碾碎了吧。”

    “都是命,我合该栽在你这儿。”

    但谢知行感谢命运,为他的人生添上一抹亮色。

    如果云皎是下凡的仙女,那他真得每年跪谢上苍,老天爷把闺女给他当皇后来了。

    云皎沉思片刻:“那不好吧。”

    “哪里不好,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呀。”

    “那你说,哪里不好。”

    皇帝的俊脸沉了下来,双手捏着她的脸颊,等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说不出来。

    帝王执拗的情感孤注一掷地托付在她身上,里面不全是让人愉快的情感,它仿佛是生长在深海里不曾见过光,长得也很潦草的原始生物,刻在骨子里的趋光性使它情不自禁地往云皎身上攀爬,吸附,一旦扯下来,便是连着血肉一起两败俱伤……

    谢知行的薄唇磨过她的后颈,顿住。

    算了,他就不是强取豪夺的性子,她如果真的不要他,要辜负他,他也不舍得拿她如何。

    “皇上。”

    “嗯?”

    “好痒,别嗦我脖子啦。下回叫膳房送碟鸭脖来,那嗦着才有滋味。”

    谢知行也懒得解释自己是在吻她:“……你少说两句,我不吃那东西。”

    “我就爱说话,嘴巴长在我身上,我要叭叭叭,谁都管不着,”云皎瞥他一眼:“你这么没有安全感,还一口一个命运的,那不如来算一下,咱俩能不能在一起一辈子呗!”

    “怎么算?”

    谢知行心中一紧。

    云皎让贡眉拿两枚铜钱来,这是易经里的一种起卦方法将三枚铜钱置于掌心,默想所占之事,再将铜钱抛出。

    正面为阴,反面为阳。

    “我不会复杂的解卦,这样吧,如果三枚都是阴面,就代表我俩能好一辈子。”

    周围的宫人听了都心中一紧。

    三面皆为阴,如果不是锻练过的老千,那得多难?

    万一占出来的结果不好,那多晦气?

    “来,我先掷。”

    云皎却很有成算,将铜钱高高抛起,再“啪”一声将其扣住。

    三面皆为阴的可能性的确很低,这次是一阴两阳。

    云皎读档重来。

    第二次,是两阴一阳。

    第三次,第四次……她运气不错,重掷第五次的时候,终于掷出了三个正面。

    “皇上你看,”

    云皎仰起脸,朝他甜滋滋地笑:“连老天爷都觉得我俩能好一辈子,您就别瞎操心了。”

    而保留着回溯时光记忆的谢知行,却见证着一切。

    见她一次次逆转时光,只为占得一次好结果。

    未来有那么多种可能性,不是与他一起的,她都不要。

    谢知行原本紧绷着的神经倏地放松下来,他薄唇微微掀起,让迎禄将那三枚铜钱妥善收好:“日后它们就跟着朕一起入皇陵。”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在意老天爷如何安排,要的不过是她的心意。

    她只要认定了他,那便是有万种难关在前面等着,谢知行也不惧。

    ……

    封后大典之后,后宫里的宫女太监都屏息观察着后宫的新女主人是什么样的性情,有多少本事,好不好糊弄,会不会被他们欺瞒。

    新后好糊弄,皇帝却不是好应付的。

    有谢知行每夜把关,她愣是把坑都绕了过去,让宫人明白到,新后同样不是好惹的角色。

    但,也不仅仅是谢知行的帮忙。

    每个人一天有十二个时辰,熟手一个时辰能对完的账,云皎能对两个时辰。

    同样的账,她能读档核对,比当一名小答应时更加劳累。

    当上皇后,绝对不是宫斗的尽头,甚至是打工人生涯的开始。

    在一叠叠的宫务之下,寒暑眨眼即过。

    “二殿下醒来后就一直要找娘娘呢。”

    雪芽将祚儿抱了过来。

    玉雪可爱的小奶娃张着藕般手臂要到母后的怀里去。

    “宝宝过来,”

    云皎将他接过来,笑眯眯地晃了晃:“等你长大一点,能识字了,就来给我搭把手。”

    在亲妈怀里吐泡泡的萌娃,仍未知道自己被寄予何种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