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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领头的仵作,不慌不忙地向清风解释道。
“天师,人临死前牙关咬紧,一般说来,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生前叼过什么东西,二是为了藏东西!”
“什么?藏东西?不会吧?这怎么藏?”辛云对于仵作的这番解释,大为吃惊。
“小师傅不要惊讶,大东西当然藏不下,要是小一点,那自然就可以藏得下了!”仵作冷静地回道。
说完,这位仵作拼命张开自己的嘴巴,举起自己的右拳,差点将自己的半个拳头,都放进了自己的嘴巴当中。
“我的天呐!真想不到,人的嘴巴也可以变成盛放东西的器皿!”辛云不禁感慨道。
“你的意思是,那具牙关紧锁的尸体,嘴里可能藏了东西?”清风接着问道。
“天师,极有可能!我曾经办过一件案子,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位仵作平静地回道。
“哦!讲来听听!”清风示意道。
“一名民夫被人杀害,在临死前愣是将一条手串,吞进了自己的口中。经过后来验尸,我们最终从这位民夫的口中,取出了那条手串,而后作为最重要的物证,找到了真正的凶手!”那位仵作一本正经地讲道。
“原来如此!那我们也撬开贼人的嘴巴,看看在他的嘴巴里,究竟有没有什么东西!”清风说完,示意那位领头的仵作马上动手。
“天师有所不知,这死人的嘴巴不需要撬开,等到尸身再次发软之时,自然会张开!”那位领头的仵作当即回道。其他仵作亦跟着点头,赞同他的所说。
“等到贼人的尸身再次变软,那还需要时间,而我们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难道就没有什么好法子了吗?”清风反问道。
“天师不必担心!我们仍有一套应对的法子,只是不常用而已。多试几次,想必也不会有问题。”仵作冷静地回道。
“好!那就请各位仵作兄弟再辛苦一番!”清风客气地说道。
“天师放心!我马上开始动手!”那位领头的仵作爽快地应道。
周围的人随即立刻围上前,众人屏住呼吸,殓尸房里顿时静得可怕。那位领头的仵作手法娴熟,戴上白布手帽,拿出自己的验尸箱,从里面取出一盏再普通不过的灯,点燃之后,又取了一个铁制的镊子。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示意另一位仵作,接过他那盏油灯。
“可以开始了!”那位领头的仵作嘱咐道。另一名仵作不慌不忙,端起手里的油灯,沿着那具尸身的牙关处,上下来回烘烤了片刻,四处顿时弥漫着一股头发着火后的焦糊味。说也奇怪,那具尸身的脸顿时有些泛红,原本咬紧的牙关,竟然神使鬼差地慢慢松开。那位领头的仵作,麻利地C起手中的镊子,迅速伸进死尸张开的嘴巴,夹出了一小块布条。仵作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小块布条展开,上面出现了一个菱形的纹饰。
“天师,这个纹饰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仵作冷静地向清风说道。
清风点点头,示意仵作将手上的布条呈给一旁的张如厉和韩勇忠。
“好!你们果然不负众望,终于找到了重要线索!待事成之后,本都督亲自给你们庆功!”张如厉喜出望外地说道,示意仵作们退下。
“多谢大都督!”仵作们齐声告退。
清风和张如厉等众人,则继续围着仵作们找见的那一小块布条,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师父,这一小块布条上的图案,到底有什么玄机呢?”辛云不解地向师父清风请教。
“为师也没有见过,不过为师可以断定,这条看似不起眼的布条,正是因为暴露了那伙贼人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们才如此紧张,即使在临死之前,都要试图将布条吞进自己的肚子里。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慌乱中中了我们的冷枪,最后关头。于是只能将布条藏在自己的嘴巴里。他们以为这样便可万事大吉,不想还是露出了马脚!”清风冷静地回道。
在码头被解救,随兵士先行返回海城大牢,再次和众人重逢的李老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个布条上的图案,会不会和那些日本浪人有关?”
“日本浪人?”韩勇忠惊讶地追问道。
“韩大人,不必如此惊讶!这也是我瞎猜的,我以前见过日本浪人,他们喜欢穿的东洋袍子上,经常会印有类似的花纹。”李老汉冷静地解释道。
“李老爹言之有理!提到诸洋事务,我们何不唤一个行家里手过来,或许他一看便知!”韩勇忠连忙提议道。
“对呀!本都督也是忘了!唤曹振邦过来,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张如厉恍然大悟,立即向左右吩咐下去。
“曹振邦?老汉我没有记错的话,就是那个船老大的表弟?”其实李老汉是对那个见识广博的船老大记忆犹新,要不然早就忘记了曹振邦这个名字是谁。
“不错,正是我们素未谋过面的曹大人!”清风接着回道。
辛云此刻想起了武城的王查理,不禁感慨道。
“想必曹大人亦是满腹经纶!”
“本都督真没有看出来,大伙都急于见到曹振邦!早知如此,本都督早该将曹振邦唤过来,和大伙见面!”张如厉微微一笑回道。
片刻之后,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年轻官员,由人带领,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大都督在上,卑职曹振邦前来复命!”曹振邦恭恭敬敬地向张如厉禀道。
“振邦,这几位本都督向你引荐一下!”
张如厉笑着说完,开始向曹振邦引荐清风师徒和李老汉。
“大都督,卑职认识他们!”还没有等张如厉开口,曹振邦便笑着回道。
“哦,你们认识?”张如厉大吃一惊地反问道。
“不瞒大都督,卑职的表哥有幸和天师师徒,还有这位李老爹共过事,对他们是赞不绝口!”曹振邦一本正经地解释。
“曹大人,或许您表哥没有告诉您,我们岂止是一起共过事,那是一起蹲过牢!”李老汉憨憨一笑。
曹振邦听后亦是一阵爽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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