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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活猪随即撕心裂肺地狂叫,快刀刘示意李老汉端一个大木盆过来,放置在活猪的颈下。
“老前辈,它老是这么叫真,叫得真烦!”田广有些受不了活猪的狂叫,不耐烦地说道。
快刀刘不紧不慢地回道。
“让它再叫一会,过一会它就老实了!”
李老汉也不敢耽搁,速速将木盆放在了活猪的颈下。快刀刘见状,小心翼翼地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摸出了一把亮闪闪的小刀。
张如厉和韩勇忠心里明白,快刀刘掏出的这把亮闪闪的小刀可是大有来头,是快刀刘祖上传下来的“宝刀”。这“宝刀”和别的宝刀不一样,由于沾浸过太多的人血,原本轻薄的刀身上积淀了一层紫褐色的纹路,让人一看,不由得从心底涌生无尽的寒意,人称“索魂紫金钩”
“老前辈,本都督还担心您没有拿顺手的家伙,如此看来是本都督多虑了!”张如厉笑着说道。
“不瞒大都督,或许小老儿真是彻底老了,每天不将这个老朋友揣在怀里,心里就感觉空落落的!”快刀刘感慨地说道。
“是啊!老前辈说得没错,象晚辈这等舞枪弄棒之人,几日手里没有顺手的家伙亦有同感!”韩勇忠跟着说道。
快刀刘微微一笑,那把索魂紫金钩象一个调皮玩耍的小孩子,开始在他骨瘦如柴的右手掌心中随心所欲地旋转。
当快刀刘的右手靠近那头狂躁的活猪,顷刻间那头活猪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叫声,如注的鲜血从它的颈下喷涌而出,悉数被李老汉备好的木盆收了起来。
田广和李老汉不禁大吃一惊。
“好家伙!真没有想到,如此干瘪瘦弱的一个老头,竟然还能把这把不起眼的小刀玩到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田广心中暗暗感慨。
“真是人不可貌相!”李老汉盯着喷涌而出的猪血,扭头看了看田广。
“这头活猪已经咽气了!趁着它的全身没有凉下来,快将它倒吊!”快刀刘立即吩咐田广说道。
田广随即用力挽起捆绑活猪四脚的大绳,单手将活猪倒吊在自己举起的右臂上。
李老汉亦是十分配合,将就猪血的木盆丝毫不离开倒立的猪头。顷刻间喷涌出来的猪血沿着猪颈四周的鬃毛而下,将原本乌黑的猪头染成了暗红色。
“好小子!果真还有把子力气!你可要提稳了!”快刀刘收好了自己的索命紫金钩,笑着嘱咐田广说道。
满脸憋着通红的田广,用尽全力倒吊着整猪,得意地回道。
“就是左臂再吊一头猪,晚辈也不不在话下!”
“别吹牛了!吊稳喽!”快刀刘大吼一声,用他那一双干枯无肉的双手,快速地在死猪的全身拍打个不停。
刚才眼看就要断流的猪血,又恢复如常,直到快刀刘的双手停下,猪血才彻底有了干涸的迹象。
快刀刘看着满脸通红的田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快把整猪放下来!”
田广的右臂着实有些累了,但早已在快刀刘面前夸下海口,只好强忍着重压,小心翼翼地将整头猪平放在地下。
“前辈还有何吩咐?”田广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帮我将它压稳!”快刀刘吩咐道。
田广随即按照快刀刘的指点,将放净血的整猪压稳。
快刀刘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出自己的那把索命勾魂紫金钩,从整只猪仍旧捆绑着的四只脚的嫩皮处下刀,先是切开一个小小的口子,然后神乎其技地用刀尖子那么一挑,猪脚上的那张嫩皮,象紧紧摞在一起的宣纸卷起了边。
“老前辈,您可得小心点!刀尖千万不能伤到皮,皮下还不能带起一块肉!”田广一本正经地提醒道。
此时除了清风师徒二人开始忙活准备开坛外,张如厉和韩勇忠静静地守在几头猪旁,关注着取揭猪皮的进展。
“放心吧!如果这片猪皮取不合适,一切罪责全部算到小老儿的头上。”快刀刘自信地回道,而手中的索命勾魂紫金钩亦没有闲着,已经速速从刚才卷起的嫩皮皮下继续挥刀,一股脑儿将一层薄皮揭到了猪的后腰。
田广不禁啧啧称赞。
“好家伙!果然姜还是老得辣!”
“别在那里感慨了!快把这块薄皮送到天师手里!”快刀刘说着,索命勾魂紫金钩轻轻一划,一块成人面庞大小的薄皮,反扣在他的手里。
“老前辈,您让我怎么拿啊?”田广不知该如何下手,急得额头直出汗。
“手不要触及皮下即可!”快刀刘说着将自己手中反扣的薄皮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田广的手中。
田广顿时感觉到了活猪皮子的温呼劲,捧着慢慢朝清风师徒摆置的道坛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在嘴里不停地念叨。
“天师,快来拿皮!小师傅,快来拿皮!”
清风听到田广的念叨,急忙示意辛云点着香烛,自己拿起道坛摆置的摇铃,嘴里念道。
“喜怒哀乐凡人面,真假虚实人人演!急急如律令!”
清风的心诀刚毕,辛云紧接着朝田广大吼一声。
“快将你手上的薄皮抛过来!”
田广不敢耽搁,将自己手中搭捧着的薄猪皮用力抛到了辛云的头顶。
说时迟那时快,清风一跃而起,将空中的薄皮截住,迅速将手中已经研成粉末的胭脂粉抹在薄皮之上。
“有相即无相,急急如律令!”
顷刻间那张薄皮上生出一道金光,原先长在上面的鬃毛消失得无影无踪,渐渐变得细腻光滑,不一会竟然如人脸的肌肤一般,而且亦是成人脸蛋大小。
“田……广!”清风接着大吼道。
“哦!”田广不明就里地应了一声。那张薄皮犹如自己长上了一双眼睛,朝田广这边飞将而来,吓得田广落荒而逃。其他人亦惊慌失措,唯独快刀刘镇定自若。
“天师,到底怎么回事?”张如厉高声问道。
“不急!呆会您就知道了!”清风不紧不慢地回道。
尽管田广在院里四处逃窜,但那张薄皮不知何时已经象糊了浆糊的麻纸,牢牢地粘在了田广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