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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裴凌筠面前哀求许多次,她与母亲才有了活下来的机会,正因如此,他们都以为裴凌筠对她情根深种。
她这么好的一颗棋子,瑞王肯定不能放弃,后来她继续为瑞王提供情报,也费尽心思揪住瑞王的重要把柄。
只是不知为何,沈恒烨忽然下令缉拿斩杀王家余孽,包括她与母亲。
这一次,她给父亲和瑞王爷送出去的信,一个回应都没有,若是父亲和瑞王爷没有收到她的去信,那便是让裴凌筠和沈恒烨发现了,否则便是父亲和瑞王爷一如三年前,不愿救她与母亲。
王云宁不由地心灰意冷,只能再去求裴凌筠,如三年前一样。
在秋时苑的正寝门口,哭着磕头求见裴凌筠。
王云宁从未想过,裴凌筠会踹自己一脚,还是用这么狠的力道。
接下来的一切更是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裴凌筠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一点也没有,同父亲和瑞王爷一样,只拿她当做一颗棋子。
她实在气急败坏,破罐子破摔,控制不住地诅咒他,生生世世都得不到容卿音的原谅。
果然,再次惹怒了他。
听到“杖毙”那两个字,王云宁瞬间就惶恐起来了。
“不要!”王云宁害怕极了,拼命求饶,“大人,我知道瑞王的兵符在哪里!”
裴凌筠面若寒霜:“拖下去!”
“大人!兵符!我记得兵符的样子,只要您肯饶我一命,我现在就能画出兵符的样子来!”
危殆之下,王云宁不断地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以求保命。
但还是被拉出去了。
一杖接着一杖,杖上的细钉扎进肉里又拔出,一股股钻心的痛蔓延全身,痛苦不堪。
偏偏裴凌筠的随从再次落井下石。
“爷跟你半分关系都没有。”
“你......你什么......意思?”王云宁气若游丝,声音断断续续地。
“爷每次从你房里出来,就会有另外一个身形肖似爷的男人进去。”
“不可能!”奄奄一息的王云宁用尽了力气怒喊,浑身都在颤抖着。
那随从不屑地冷笑了声:“你吸入了致幻香,当然不知道那人不是爷。”
“致幻香......”
这一刻,王云宁霎时间想明白了很多模糊不清的细节。
她先前一直生不出孩子,直到不顾一切把容卿音抬为正妻......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哪有什么情意?
她的猜疑......是对的,只是她还是让他时不时的关心和表面的柔情迷惑了。
“哈哈.....”
王云宁心里最后一根弦猛地崩断了,疯了般自嘲笑出声。
只笑了几声,便直接吐了一口血。
“爷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分毫,最爱的只有夫人一个,而你算个什么东西?”
冷面随从声音冷得不近人情,喊了声外面的人进来,寒声下令:“继续,杖毙!”
随后,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凄厉痛喊,没过多少久,声音再次弱了下去,最后渐渐地没了声息。
防止王云宁出现假死的情况,在扔尸首到土坑之前,那冷面随从又在她心口上添了几刀,再把人埋了。
随后,又故意把王云宁被杖毙,尸首被埋在山沟里的消息传出去。
意料之中,瑞王上钩了。
沈恒烨哂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想不到沈绍祯这狐鼠之徒竟还有点情意在。”
沈绍祯是瑞王的名字,听到王云宁被杖毙,被扔去山里随便埋了的消息,一时间就气疯了,派人去后山找王云宁的尸首。
裴凌筠目光沉了沉,抬起眼皮阴冷地看向远处巍峨的高山,声冷如霜:“那不正合我们之意?”
“哈哈哈,那也确实,说来也挺有趣的,沈绍祯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恒烨笑了几声道。
“砸得稀巴烂了更好。”裴凌筠心不在焉地附和着,面上并无丝毫喜色。
他只想赶紧回家。
沈恒烨嗤了声:“留情于自己精心培养的棋子,听着倒像个笑话,在谋权这路上,若是没有能力保住这份情,那便要丢了,有了致命软肋,只会兵败如山倒。”
“软肋丢了,有了权也了无滋味。”
沈恒烨闻言,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想了想,便想起他这内侄丧妻不久,大概是万分悲痛。
他叹了叹气:“侄儿媳的事,我很抱歉,玥玥和璥儿,我会想办法好好补偿的。”
裴凌筠眸色怔了怔,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险些喘不过气来。
顷刻,他才缓缓道:“好,只要你给,有利于玥玥和璥儿的,我便不会拒绝。”
沈恒烨无奈笑了笑,“如此甚好。”
容卿音那娘子总归是最无辜的,更何况裴玥和裴璥两个孩子也是他的内侄孙。
思及此,沈恒烨忽然想到另外一个孩子,也就是沈绍祯和王云宁的孩子,眉头蹙起:“那裴......浩呢?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要处理起来也是十分棘手。
那孩子同样也是无辜的,杀了那就过分了,如果放任他在裴府长大也不切实际,但若是把那孩子放走得话,就怕他怀恨在心,长大以后回来“复仇”。
就如当初建宁一时大意,放走了裴凌筠与他姑母,以至他们姑侄俩如今也找沈绍祯和王仲明报仇。
“他不姓裴。”裴凌筠沉着眉冷声道,“我觉得这应该是皇上您该处理的事,毕竟他是瑞王的孩子。”
沈恒烨:“......”
这小子跟他玩踢球这套呢?
“多谢皇上,臣先告退了。”裴凌筠拱手作揖。
“这么着急回去做甚?”
“回去陪玥玥和璥儿,他们的功课不可落下。”裴凌筠语气轻淡得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沈恒烨微皱起了眉头:“入了国子监,玥玥和璥儿如此聪颖,怕什么?”
“国子监的老师固然好,但也需臣课下辅导。”
沈恒烨见他实在想走,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赶紧走吧,本来朕知晓你心情不好,欲与你喝几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