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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之后,白树清也即将开始自己的小学旅程,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准备一些必需品,列入书包和笔,不过这些自然不用白树清操心。因为徐书云早已经用一些零碎的破布拼凑在一起给白树清亲手缝制了一个简单的书包,就连铅笔也已经给白树清买好了。
五公里路,近乎一个小时的脚程,白树清与徐书云同陈母和陈家修在岔路口分别了,白树清与陈家修约好了后天一起上学。
眼瞅着中午将近,若是平日,这个时候白琼芳已经准备开始做午饭了,可是今天知道白树清去学校报名,白琼芳仍旧一边门前瞎忙活,不时的看看门前玩耍的白琼英和陈家荣,不时的抬头远望,那清秀的眉眼之间,深藏着一丝激动,深藏着一丝羡慕,同时也深藏着一丝失落。
远远的徐书云和白树清的轮廓映入了白琼芳的眼中,白琼芳眼神之中顿时被一阵兴奋的目光所替代,随即冲着正在逗乐陈家荣的白琼英说道:“琼英看好弟弟!”
白琼英也已经开始渐渐懂事,有时候也开始帮助徐书云和白琼英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瞧见白琼英向外跑去,回头继续带着想要学习走路的陈家荣,随口应道:“噢!”
白树清知道自己要上学了,心中说不出的高兴,瞧见迎来的白琼芳,白树清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向着白琼芳跑去,喊道:“姐,我要上学了!太好了!”
在那样的年代里,若不是有钱有势的家庭,女子是没有办法读书的,绝大多数的女子几乎都被挡在了校门之外。
每个人都有好奇之心,就像白琼芳一样,知道学校,知道读书,也知道学校里有好多好玩的,新奇的东西,可是更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进入学校,所以那近在迟尺的学校在她们心中却遥不可及,所以只能通过其他孩子的口中知道,学校究竟有多好玩。
看见白树清如此兴奋激动,白琼芳心中的渴望更是在那羡慕的眼神之中闪烁出光芒,与白树清相对而立,双手互牵,在原地转圈,高兴道:“太好了!太好了!”
白树清喜笑颜开,一边牵手蹦跶,一边咧嘴笑道:“姐,我上学了,学校好大!好多人!”
白琼芳听着更加开心了,问道:“真的吗?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呀?”
白树清将自己在学校中的所见所闻慢慢的讲给白琼芳听,一边讲,一边向着家里走去,二人已经忘记了徐书云的存在。
白琼芳虽然不能读书,可是自然还是见过学校的,也从远远的地方看见过学校里的样子,只是她可能永远都不能知道学校里的感觉,所以只能在白树清的讲述中幻想着,祈祷着有一天自己能进入学校,要是自己能像学校里的孩子那样读书,上学,放学,当然白琼芳很清楚,这样的祈祷只是奢求。
白树清能读书了,意味着白琼芳就能从白树清这里更多的了解到学校了,所以白琼芳才能如此的高兴,不过白琼芳越是高兴,也就意味着心中的那份失落与渴望有多越大。
二人沉浸在那份快乐中慢慢的回到了家中,白树清一边给白琼芳讲解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边与白琼芳开始做饭了。
徐书云给了白树清准备了一个惊喜,随着二人的脚步回到家中之后,在门前逗乐了一番陈家荣和白琼英,随后进了屋子将准备好的书包和铅笔拿了出来。
一个干净,由灰色和褐色补丁组成的简单书包,被徐书云拿在手中,徐书云打量了一番自己缝制的书包,随后冲着厨房中的白树清喊道:“树清,快出来!”
白树清刚刚将火升起,此时还在给白琼芳绘声绘色的讲解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听见徐书云的呼唤,连忙应了一声,随即便高兴的跑了出来。
白树清自然认识书包,瞧见徐书云手中的书包,心中的惊喜,说不出的激动与兴奋,知道这一定就是给自己的书包,瞪着那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徐书云手中的书包,不自觉的走到徐书云的身边,伸手便要接过徐书云手中的书包,惊叹道:“哇!娘!这是给我的吗?”
徐书云瞧见白树清如此高兴,扬嘴一笑递给了白树清,宠溺的说道:“给你!打开看看!”
激动的白树清接过书包,连忙将书包上的扣子打开,两只铅笔静静的躺在书包之中!
“哇!铅笔!”白树清忍不住再次的惊叹出声,将书包中的铅笔拿在了手中。
听见白树清的惊叹声,白琼芳也忍不住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瞧见白树清手中的铅笔与书包,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与喜欢,忍不住两步走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书包与铅笔,伸手触碰那心中的遥不可及,脑海中的幻想,让白琼芳脸上充满了那渴望的笑容,与之对立的是眼神之中的那种奢求。
瞧见白树清如此高兴与激动,徐书云的脸上也充满了笑容,对于白琼芳的喜欢,徐书云倒也并没有觉得不妥,因为白琼芳曾经问过徐书云自己为什么不能读书,而徐书云也并没有想过女子为什么不能读书,毕竟在徐书云的认知里,自己也没有读过书,女子不读书习以为常,这本身就没有问题。
白树清心中高兴,在原地高举着手中的书包又蹦又跳,随后在门前疯跑转圈,忍不住的冲着白琼芳喊道:“姐,我也有书包了,我也有铅笔了,我可以读书了,太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白琼芳也在门前拍手叫好,又蹦又跳,眼神中绽放着那幻想的光芒。
虽然白琼芳心中替白树清高兴,可是那一双清秀的眼睛,却更多的是望着白树清高高举起的书包和铅笔,那种羡慕与渴望是深藏在心中着一种难以言喻,难以察觉的失落,那种羡慕与渴望是对命运的屈服,是对命运的妥协,是那个年代对命运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