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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在那大幕之后,赫然端坐着武则天皇帝。皇帝左右两侧,一侧是太子李显,另一侧是太子妃韦氏。旁边佝偻着身子站着的人,竟然包括了狄仁杰、武三思、张易之、上官婉儿等数人。
青色的帷幕比较厚实,武则天等人不能看见外边,当然外边更看不见里边。武则天等人是秘密进的太子府,不但几十个学生不知情,徐驰也是蒙在鼓里。要是徐叫兽知道那片帘子后面,坐着如此壮大的领导班子,保不定他会如何的飘飘然,如何的显摆卖弄。
徐叫兽目不斜视,昂挺胸地进了承德殿。那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神态,犹如一只刚刚打了胜仗的大红公鸡。徐叫兽走到前面,并没有像他的学生们那样跪坐下来,而是威严地命令道:“请全体起立!”
李重俊是第一个起立的,随后又稀稀拉拉站起来几个,绝大部分的人,都是端坐不动,鄙夷地看着他们的徐叫兽。他们在想,开什么玩笑呀,我们是皇亲贵胄,你凭甚么对我们号施令?
徐驰神情肃然地将那些不愿意起立的童鞋一一扫视了一遍,蓦然现太平公主竟然也来了,但她坐在最后一排的边儿上,是以徐驰一开始并没注意到她。
吃惊归吃惊,徐驰也很释然,以太平公主爱看热闹的性格,她如果知道有热闹看而不看,那才是不可思议的。
很明显,在所有来听课的学生当中,太平公主是年龄最大的,也是地位最高的童鞋,她坐着不起立,另外的当然有样学样,也跟着不起来。
“你们不打算起立吗?”徐驰神情肃然,完全没有打算放弃他的主张的意思。在徐驰看来,老子是堂堂的老师,如果第一堂课就让学生们弄得下不来地,那就不用混了,直接认输算了。
李重俊求饶似的向后看了太平公主一眼,意思就是希望她带个头,免得第一堂课就黄了。
太平公主自然不会卖她侄子的账,只装作没看见,示威一般看着徐驰,心想,今天看谁拗得过谁?你不求老娘,老娘就让你下不来台。
引导徐驰进宫的高延福急了,如果这般僵持下去,绝对是谁也不服气,绝对会弄黄。高延福悄悄逡巡到太平公主身侧,低声耳语道:“请公主殿下依了那厮罢,皇上在幕后瞧着呢!”
太平公主一愣,皇上竟然也来了?无可奈何之下,太平公主只得恨恨地站起来。如果是因为她的原因,而害得皇上听不了课,那是绝对要挨骂的。
太平公主既然站起来了,其余的郡王郡主,都迅跟着站起来。学霸的带头作用,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
徐驰又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即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鞠躬礼,再然后命令道:“请童鞋们都坐下!”
这次的命令,大家都非常迅的遵从了。毕竟当着一帮太监宫女的面,被命令站立,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大家都坐着,才是平等的,坐而论道嘛。
童鞋们都坐下了,但徐老师依然站着。徐老师正式开讲了,先就是思想政治教育。徐老师是这样进行开场白的:
“尊师重教,历来是中原民族的传统美德,不尊敬师长,道义与学问就得不到传承,不重视教育,国家与民族就得不到展……”
“陈县令只一味的尊师重教,难道就不要皇室了吗?你区区一七品小官,却在众公主郡王郡主面前颐指气使。在你看来,是不是只有师长而没有君主?”徐驰话还没说完,座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这位童鞋,你叫什么名字?”徐老师冷冷地对那个打断他演讲的女孩问道。
那女孩鄙夷地答道:“本郡主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李裹儿的便是。”
这个李裹儿,是李显最小的女儿。李显做了三十六天的皇帝,就被他的母亲武则天给贬了,被贬为庐陵王,配房州。在去房州的途中,生下了李裹儿,因为条件艰苦,李显只好把自己的衣衫脱下来,当作新生儿的襁褓。裹儿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李裹儿生性聪明,又长得惹人怜爱,所以极得李显夫妇的喜欢与娇宠,养成了乖张任性,嚣张跋扈的个性。单纯就其个性而言,与她的姑姑太平公主相似,当然与混混徐驰也有些相似。
那李裹儿虽然长得漂亮,胸前也有了迹的征兆,但在三十岁的徐驰眼里,还是个小太妹而已,谈不上有多么吸引人。
徐驰正色道:“李裹儿同学,先我要纠正一点,你不能称呼我为陈县令,而应该称呼为陈教授,并且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陈教授而不是陈县令。如果是陈县令,就应该恪守君臣之礼,就不能对各位公主郡主郡王施加以命令。今天的陈县令已经不是陈县令,而是陈教授,你们也不是公主郡主郡王,而是普普通通的学生。试问一下,学生在先生面前,是不是要遵守礼法呢?”
李裹儿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对着徐驰扮了个鬼脸。
坐在最后排的太平公主冷笑道:“先生如果懂法守礼,学生自当尊敬先生。但先生若是混混无赖,视礼法如无物,学生又何必尊重他?譬如某些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头顶女子的亵裤,一站几个时辰,如此下作下流卑鄙之人,今日竟然大谈仁义道德,不知道是真不要脸还是不知道要脸?”
此言一出,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当日太平公主戏耍徐驰,许多贵胄子弟还身临其境加油助威呢,焉有不知道的道理?
皇子皇孙们嘻嘻哈哈地看着他们的陈教授,他们就等着陈教授理屈词穷,就等着看陈教授的笑话。
“这位童鞋,你叫什么名字?”徐驰看着太平公主问道,好似不认识她一般。陈教授不是辩论家,他一下子找不到好的词儿来应对,只好扯别的问题,好分散别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