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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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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前排的老者跪了下来,苍老的面孔颤动着,“郡主、刺史大人,我听说京城有个东西叫请愿,我想为村长请愿,能不能留他一条性命。”

    朴洪不仅利用鬼神之论谋害村人,还勾结组织私自炼金,桩桩死罪,无还生余地。

    秦欢将老者扶起来,却有更多的村民跪了下来,“我们也想为村长请愿,请大人们留村长一命!”

    朴洪的罪行摆在眼前,但他过去为村里做的好事,大家都记在心里,村民们不忍他一把年纪还要落到身首异处的地步。

    朴洪被羁押着,青灰色的脸难以置信的抬起来。

    孙宏富不耐烦将前排的村民撵走,“想请愿你们就去京城,京城里的官要是愿意放他,本官不拦着,但是现在,你们别碍着本官的道!”

    秦欢刀了孙宏富眼,他这才不再耀武扬威。

    然而,面对村民们的请求,她并不能答应。

    她深看了朴洪眼,“此事将由衙门依律例审判,朴洪的罪行或许不止这些,我不能答应你们。”

    “村长也是为了村子才入歧途,他心不坏,如果他将以前献祭的人带回来,你们能不能饶了他。”有人大声喊着,让朴洪把过去献祭的人找回来。

    秦欢再看朴洪,朴洪嘴巴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话。

    刘有万眼底充斥着血腥,他冷冰冰盯着朴洪看了几眼,嘴角扬起阴冷的弧度。

    下一秒,他对着身旁衙役胸口猛起拍掌,衙役吐出鲜血,他趁机挣脱束缚,朝着朴洪冲过去。

    朴洪身边有石易在,石易迅速反击,与刘有万过招,但刘有万的身手不俗,他刚才隐藏实力,就是为了突然袭击。

    可他刺杀未成,衙役们也都回过神,围了过来。

    “抓住他!”石易大喊。

    刘有万见杀不了朴洪,捂住了自己的左眼,朝他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朴洪盯着他脸色煞白。

    秦欢靠在边上,一时没看懂他们的意思,但这手势应该是在传递些什么。

    紧接着,刘有万突破衙役的防线冲出去。

    就在大家以为刘有万要逃跑的时候,他在祠堂前面停了下。

    他将绑在腿上的信号弹快速拿出来,对着天空放出,夜空中,一道蓝色的烟火绽放,静谧的夜空爆发出璀璨绚丽的色彩。

    这画面有些熟悉,秦欢想到了阿蛮自杀的那一幕,当时,也是烟花璀璨,她忙大喊,“他要寻死,拦住他!”

    石易纵身追去,但刘有万的速度更快。

    “教主,章巴不能供奉左右,这一弹,是我最后能为您做的事!”

    刘有万功夫不浅,他一手按头一手按住自己下巴,手腕同时发力,脑袋竟然被他自己生生拧断!

    人群中发生尖叫,村民们都瞪大双眼,被今夜的一幕幕震惊的呆住。

    石易蹲下身摸他鼻息,朝秦欢摇了摇头。

    秦欢走过来,夜风吹动她的鬓发,将她眼底的神色遮掩,“组织村民回家,我们今晚留在桃源村,看好朴洪,所有人留在祠堂休憩。”

    石易愣了下问,“刘有万放了信号,难道我们不抓紧去塔山搜寻,把他们一窝端了?”

    秦欢抬头望着夜空,“你看这天,只怕有去无回。”

    塔山崎岖,还有训练过的野兽,组织的人盘踞多年,他们现在上山,凶多吉少。

    她安抚道,“塔山又移不走,我已经传信回了京城,而且峪州府衙的人明天就能赶过来,人多力量大,到时候上山也安全些。”

    “还是郡主思虑周全。”石易瞧了眼朴洪,低声开口,“刚刚刘有万对朴洪做的动作,肯定有意图,就是不知道他们传递的是什么。”

    “静观其变吧,今夜,要留意朴洪的一举一动,防止他自杀。”秦欢嘱咐。

    石易深思,到朴洪旁边搜身,顺便检查了他的经脉,确定他没有内力,也没有隐藏功夫。

    “今夜轮班盯着他,别让他耍花样!”

    石易和几个衙役轮番看守,却还是没料到,朴洪用一根筷子,戳穿了自己的喉咙。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桃源村百户村民都彻夜难眠,村祠内关押着一村之长,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翌日清晨,秦欢正吃早饭的时候,石易满手是血的冲过来,“郡……郡主,朴洪死了……”

    “死呢?”秦欢眉头紧皱。

    石易满脸懊恼,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说出,“朴洪上半夜还好好的,下半夜不知道忽然发了什么疯,骂了一整个晚上,直到早上骂累了,才安生了会。

    刚才送饭的过来,他一大把年纪,我心想给他吃点,哪里知道他有胆子用筷子把自己戳死了!”

    秦欢看着手里的筷子,将它重重放到桌上,再去关押的地方,朴洪倒在血泊中,筷子正中嗓心。

    “你亲眼看到他用筷子戳中喉咙?”秦欢蹙眉。

    石易拍后脑勺叹气,“我亲眼看到,而且就那么一瞬间,他一次刺中,根本来不及阻拦。”

    筷子是钝器,而朴洪在没有武功的前提下,竟然一击插在喉咙中间,他报了必死的决心,而且这样的死法也毋庸置疑的痛苦。

    秦欢背过身,有团迷雾仿佛笼罩在她身前,她不断拨开迷雾,可迷雾后是更大的迭瘴。

    她揉了揉眉心,“朴洪后半夜开始,都骂了些什么?”

    “都是些污秽词语,上至郡主您和孙刺史,下至不听话的村民和门口的野狗,包括我们在内,他都骂了个遍。”

    石易恰好后半夜轮班,朴洪大多是宣泄情绪的谩骂,但有些话他记得格外清楚,“对了,他骂县令骂的最狠,崔彭每个月收到的财银,应该就是他贿赂的!”

    “他是怎么骂的崔彭?”秦欢抬眸。

    石易凝重起来,“崔家的惨案很有可能与朴洪有关,朴洪骂崔县令,说他收钱不办事,还有什么狮子大开口敢要挟他,后悔没多折磨他几下,就让他轻易去了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