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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苦笑道:“爷爷知道你当年受了不小的委屈,不过,九长老当年对我孟家有救扶之恩,而且,这些年来,你姑姑在羽山宗内,也是受他照拂,才会有今时今日的成就。你说一句‘都是狗屁’,让我怎么跟人家去说?”
“那您老换个婉转点的词儿不就得了。”孟斯傲耸耸肩道,“反正我是不会再加入任何一个宗派的,也不能加入任何一个宗派。至于原因,如果这位九长老非要知道,您就告诉他,这是那位天武阁主的意思,如果他有疑问,大可以自己上天武阁问去。”
老爷子脸上的苦笑意味不免又浓了三分,不过自己这个孙子不愿意,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如果不是九长老开的这个口,换了羽山宗的其他人,只怕不用孟五少开口拒绝,他自己就先冷淡拒绝了。
当年,为了能够让孟斯傲拜入一个仙道门派,他这个做爷爷的,可是费尽了心血,但最后,仍是没有一家方外宗派愿意招纳孟斯傲为弟子。要说老爷子的心中没有一点怨愤,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现在,眼见孟斯傲修为一日千里,实力也是强横到了能够越三个大境界击败羽山宗精英弟子的地步,老爷子的心中,那份快意和舒爽,别提有多解气了。
只是因为开口的是羽山宗的九长老,所以他才多劝了一句,现在听到孟斯傲语气坚决,也便点了点头,传音将这件事用一种婉转的说法,告诉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听了之后,只是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这世间因果,莫不如此。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宁欺白发翁,莫欺少年穷。只怕其他宗派还不知道,他们当年,错过的这个少年,已经成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哎,这命运种种,果真不是我辈有能力看透彻的……”
老爷子这会儿看到他如此失落,心中其实是大为爽快的,颇有一种出了当年一口气的痛快劲儿,只是当着中年男子这个恩人的面儿,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罢了。
中年男子叹息了一阵,眼角的余光看到倒在地上、正有些发愣出神的太史青天,心中那种失落的情绪,不免又强烈了几分。
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孟斯傲已经拒绝了他的请求,那么无论是出于羽山宗的脸面,还是他本人的脸面,这件事,就只能到此为止,以后估计也都不会再提起了。
不过,这个正在飞速崛起的天才少年,总算和羽山宗还有些善缘存在。毕竟,他的姑姑是羽山宗的精英弟子,深受掌教师兄和诸位长老的器重;而他的妹妹,也即将拜入自己的门下,成为入室弟子。
中年男子此刻不免有些庆幸,当年在孟家最窘困的那段时期中,自己受孟若芸所托,帮了孟家不少的忙,和孟家总算是有着良好的关系。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忽然一动,又冒出一个新的想法来——
“诸位。”他对众人说道,“旅途劳顿,我这把老骨头想先休息一下,你们继续享用美食,不用管我。尤其是若芸,你和孟兄父女多年未见,趁着有这个时间,多陪陪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用灵识同时传音给孟开疆道:“孟兄,斯傲拜入我羽山宗门下的事情,既然他不愿意,那就就此作罢好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儿,想亲自和他说说,这个,还是要再麻烦孟兄了。”
孟开疆心中痛快,不过面上还是克制得住,点点头道:“既然九长老困乏了,斯傲,你带九长老去准备好的厢房休息吧。”
“为什么是我?”孟斯傲顿时翻了个白眼。
老爷子一瞪眼道:“九长老是我孟家的恩人,怎么,叫你带个路都不肯?信不信我打断你的——”
“行行行!”孟斯傲不等他吐出这句口头禅来,连忙举起双手道,“我带还不行么——正好,我最近得了一件小玩意儿,也要麻烦九长老帮忙鉴定一下。”
孟思思捂着嘴,对孟天玄偷笑道:“五哥这是打算要给这位九长老行贿了,看他说的,有够冠冕堂皇的,还‘帮忙鉴定一下’,嘻嘻!”
孟天玄摇了摇头,在她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九长老是我孟家的恩人,就算你五哥给他备了厚礼,也是应该的,跟行不行贿完全没有关系。你五哥也是为你好,你还偷偷在这里笑他。”
孟思思吐了吐舌头:“好嘛,人家不笑就是了——话说,二哥你现在怎么也被五哥给带坏了,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有一种五哥的焉坏劲儿了。”
“小丫头,管好你自己吧。”孟天玄没好气地轻笑了一声。
中年男子朝众人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太史青天还一屁股坐在地上傻傻的出神,顿时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扭头对孟若芸示意了一下,就不再理他,和孟斯傲径直出了正厅,朝给他安排好的那座别院走去了。
离开正厅一段路后,正在前面带路的孟斯傲,突然开口说道:“九长老,如果待会儿你是想跟我说拜入羽山宗这件事的话,我想还是不必了。您虽然是我孟家的恩人,但是这种事情是绝对勉强不来的。”
“你放心,我老人家绝对不是那种要挟恩图报的人。”中年男子笑了笑道,“何况,我也不是不知道那位天武阁主的来历。既然你都搬出了这尊大能来,我要是再费唇舌,试图说服你加入我羽山门下,那就是我老人家狂妄自大了。毕竟,羽山宗再强,也比不过五大世家,而就算五大世家,也根本没有办法和那个修行圣地去相提并论。”
孟斯傲奇道:“九长老竟然知道天武阁主的来历?”
中年男子笑道:“别忘了,七年前你们孟家惨变之后,我可是一直有在帮忙调查事情的真相的。所以,你放心,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绝对不是要说服你拜入我羽山,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孟斯傲顿时好奇了起来:“另外一件和我有关的事情?”
中年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疑问,反而是开口问道:“那位天武阁阁主,有对你讲过除了中州大陆以外,其他八个大洲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