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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桃到鸿鹄殿的时候,文仲刚好换上夜行衣。
“文大哥,能不去吗?”
文仲拿起桌上的剑,道:“不能。”一时间,他心中又难过又愤怒,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帮他。
“他中了含恨蛊,你不要让广寒宫的人白白送死。更何况,你如今是一国之君,万金之躯,不能有半点差池。”
文仲神色缓和了些许。
“她还是在乎我的嘛。”这样暗暗安慰自己。
“你去找他了,对不对?”文仲还是有些不悦。
“嗯。”
文仲生气了:“你到底有没有脾气?他灭你秀水山庄满门,你都,你都……”一时激动,又怕伤了她的心,终于没有说下去。
姚小桃微微低下头:“我已经告诉他,我会留在皇宫。”
“真的?”文仲心中雀跃,方才一腔愤懑早至九霄云外,“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哈哈……”他抱起她,兴奋地转了三圈。
“文大哥你放我下来,我头晕!”
文仲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将她放下:“你没事吧?是我不好,我忘了,你身体里还残留着荼蘼泣血。”
上官澈就站在外面,也没有让侍卫通传,心中滋味难辨。
命运将他的妹妹置于这样两难的境地。
他听见文仲在殿内道:“我这就让人准备封后的事,我要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良久,他又听到姚小桃的声音:“我只愿常住妙檀殿。”
上官澈听得心酸无比,她还是个孩子,便这样逃避红尘。
他生性风流,多年来流连花丛,如今定下心来,成家立业。一切还算顺利。
可妹妹呢,爱上了一个人,为他倾尽了一颗心,却铩羽而归。
文仲的兴奋明显减少许多,声音里却还是带着些喜悦:“一切都随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陛下,子时已到。”穆欢在殿外道。
文仲看了看姚小桃,道:“取消今晚行动,你下去吧。”
穆欢道了声“是”,便下去了。
上官澈看了看不声不响离去的穆欢,哭笑不得。
姚小桃道:“你和玄歌之间的恩怨,什么时候能放下?”
文仲握了我拳,道:“我只能确定今日不杀他。以后,全看他自己的造化。我是皇上,不能置百姓于不顾。”言下之意,若是他心智迷失,被含恨蛊操纵,必杀之而后快。
姚小桃不知道宁玄歌对楚陌寒做了什么,但她知道,这件事触及文仲底线。这一次他肯让步,已十分难得。
“往后祸福,唯他自招。”
文仲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心中酸楚一时无法排解。你想去妙檀殿,过会子我就安排人送你过去。我说过,即使你心里有他,我也会等。等你慢慢接受我。我就不信等不到那一天。”
“文大哥。”姚小桃心中感动。
“妙檀殿的静慧师父,智慧无边,定能开解你。”
姚小桃去见燕湘的时候,她还没有睡。
燕湘道:“小桃,我明天就走了。”
“走?去哪里?”
“护国将军府。我爹和我的两位姐姐,已经回来了。我那不争气的堂兄已死,丹余是个伤心地,我们不回去了。我们要在京城,重建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