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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为谁吹笛无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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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未过秋日已至。

    月桂飘香,流光皎洁,秋天的月亮清冷素雅,美的让人忘了所有的烦恼。

    八月十一,小时候到了这个日子,洛邑的宫中,父王总是大摆酒宴,庆祝他小女儿的生辰。而现在同样的觥筹交错,其乐融融,欢庆的是杞国国君的朝觐。

    坐在主位的晋周面色柔和,旁边的夫人姒齐南端庄雅静。席间丝竹交响,屡舞仙仙,晋国的大臣们言笑晏晏。杞国国君对大国的招待也是赞叹不已。

    杞国本是小国,可姒齐南是杞人,这宴会怎么看怎么像是娘家来人要好生招待的意思。

    我坐在最尾处,孤身一人。晋周第一眼瞟向我时,满是不解,我对他使了个眼神,伸出手掌,表示自己是向他讨礼物来的。他眼底满是笑意,竟像小时候那样轻挑眉,表示没有忘记我的生辰。

    其实我已经无聊至极,只想着姒齐南邀我来做什么。按她的“你是君上看重的人”的说法实在不能让人信服。

    我看着这个宴会,独自发着呆,细数着之前的生辰是怎么度过的。十二岁之前很热闹,十二岁之后很冷清。十二岁之前有父王母后兄长,十二岁之后只有傅易梨,在无数个惶恐不安的日子里,只有傅易梨。

    傅易梨,傅易梨。。你在哪?我见到了小哥哥,我以为我有了家,可为什么还是常常会陷入不安,我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那么不真实。

    我沾着面前的酒水在桌子上不停地写着那三个字,一遍又一遍。

    突然,丝竹之声停止,舞师也默默退下。我看着席间的各位也是一脸不解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新鲜玩意要出来。

    此时,有一人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中间,向晋周、姒齐南分别行了礼才道:“晋乃中原大国,杞国有幸,与晋联姻。不瞒君上,在齐庄离开杞国之前,家中母亲一再相告要向夫人问好。如今我看夫人神色安然,自是受了君上莫大的恩惠。但今日晨起相谈间,夫人提及思念故国甚极。使齐庄实在不安,作为属国之臣,见夫人思念之状实在心忧,作为兄长,见妹落泪甚是心痛,作为长子,不能使家母安心又甚是心惊。所以,臣有一个不情之请,愿晋国乐师演奏一曲夏之乐,我杞国舞师愿随之而舞,但使夫人闻家乡之音略缓思念之苦。”

    说完,沉重的一低头,好像做了多大的决心似得。

    我听他说完这一大段话,只得到两个有用的信息:我是你哥姒齐庄,我想听一首夏之乐。

    杞国在夏朝之时就已建国,历经三朝,仍奉夏朝宗祀,为夏之遗民。他的这个要求乍听合理,可实际上根本不可能。

    夏朝的音乐,流传下来的都是天子之乐,况且是只有夏朝的遗民和周王室才可以传唱,别国的乐师即使会也是少之又少。

    我暗暗心惊,这不是使晋国难堪吗?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宴会席间一片安静,小哥哥淡淡而笑,目光落在姒齐庄身上,不言一语,姒齐南面色闪过一丝紧张,随即便看向别的方向。

    突然一声清脆的笑打破了尴尬,我伸着脖子往前看去,好久不见的小白衣仍旧一副温良谦逊的模样,只是看着清瘦了不少。

    他冲姒齐庄微微颔首,笑意盈盈:“晋国是大周所封,自当敬周。这夏朝的音乐当然应以夏之遗民演奏方显敬重,杞国乐师众多,杞人演奏夏乐,更能缓夫人思乡之情。”

    姒齐庄诧异地看着韩无忌,随即一笑,点头道:“韩大夫说的有理,只是我杞国已出舞师,晋国若配乐师,不更能显得两国琴瑟友好吗?”说完,直接面向小哥哥,再次行礼,“想晋国出一乐师奏夏之乐并不是难事吧。”

    一个“吧”字听的我都忍不住啐他一口。

    余光瞟向外面,衣袖流动,却看到一群人,我估摸着应该是杞国的舞师,可是仅仅一晃神,我立即抓住了他微扬的嘴角。

    瞬间就坐不住了,傅易梨,你真是神出鬼没,无孔不入啊。你什么时候成杞国的舞师了?

    我猛然想拔地而起,但回头看向小哥哥,他仍淡淡地笑着,气氛已经冷到了极点。

    好吧,傅易梨,我若演奏,你便出来吧,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民女愿为君上及夫人献上一首夏之乐。”

    一瞬间,小哥哥目光的冷峻,姒氏兄妹不漏声色的一笑,韩无忌的疑惑全涌如我眼底。我唯一想知道的是,门外的那个人,你是什么表情。

    我款步走到中间,对姒齐庄说道:“民女愿以横笛演奏。”

    他刚想说什么,上面的姒齐南急忙抢了先:“就按墨阳妹妹说的做吧。”

    我被递与一支笛子,仔细想着音律,深吸一口气,将气息缓慢吐出。舞师随即飘然而入,我退到一旁只做伴奏,暗自按下心,装作若无其事的抬头看向那舞动的衣袖间。

    眼花缭乱,三男三女,唯独不见了傅易梨。

    初始是回忆,后来找到感觉之后就是惯性了。可是手指还是有些发颤,音也不纯了,一种说不清的委屈萦绕在心头,为什么,你总是近在咫尺又那么遥远。那嘴角上扬的一抹笑,我不会认错。可是我突然间又觉得你好陌生。

    整首曲子大气磅礴,被我吹来凄凄婉婉。我掉在冰窟里般没有一丝知觉。如何回身,如何答话,如何落座,如何离开竟都恍恍惚惚。

    回到自己屋子里时,只觉得好累,好想睡觉。可是我又蜷腿坐在床上,没有力气收拾被褥睡觉。一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我答道:“为什么我想见你时你总是不见,现下又来找我。”

    门口的影子愣了一下,随即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你想见我时不是总能见到吗?”

    我猛地回过神来,是小哥哥,只好下床穿鞋打开了门。

    他一身便衣,清爽自然,全然不是宴席间的模样,只是眉间落满忧愁,让我觉得原来不只我一人烦恼。

    “你怎么过来了?”我请他进屋,一同落座。

    “你的生辰我怎么会忘掉。”

    我猛然反应过来,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我都忘了我是要向他讨礼物的,随即把手一伸:“拿来吧。”

    他一笑,轻轻把一支海棠簪花放在我手上,然后深深地说了一句:“墨阳,海棠花不谢。”

    我仔细看着簪花,小巧精致,不由一乐:“妹妹谢过哥哥了。”

    他一愣,然后看向我发间:“现下戴上吗?”

    我故作可惜状:“刚才一番折腾,头发都被我扯乱了,现在戴上都衬不出好看了,等我明日梳洗打扮好了,定要把这支海棠别在发间,招摇过市!告知天下,这是我小哥哥送的!”然后一笑:“你等等,我把它收起来。”

    说完转身打开内屋里的一个妆奁,将簪花放了进去,里面皆是小首饰,我的目光锁在那个红珊瑚小马驹坠子上,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好笑。只一瞬,我敛了敛神,轻轻合上了奁子。

    回头看小哥哥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样子,不由撇撇嘴:“怎么送了支簪花你就心疼了?我还准备让你把这几年欠我的礼物全补上呢。”

    他抬头看我,似乎有话要说,可是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想出去玩吗?”

    我一时没料到这句话,只问道:“现在吗?”

    他摇了摇头:“过段时间。”

    我有些遗憾地道:“我以为是现在呢。”

    “现在晚上,去哪里玩?”

    我侧头一笑,不由想到了爬城墙。可这话不能对小哥哥说,随即点了点头:“那你可记住了,过几日出去玩。”

    送走小哥哥后,我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出。

    敲门声再次响起,难道是终于想通了要说什么了吗?

    我有些好笑地打开门,然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门外的人露出一抹轻蔑的笑,不顾我的反应,径直进了屋,然后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摆弄着桌上的茶杯道:“墨阳啊,你出什么风头啊,那么不让人省心!”

    我猛地关上门,第一句话竟是:“傅易梨我感觉自己被监视了。”

    怒火呢?委屈呢?全没了。

    他很是惆怅地看着我:“墨阳啊,你脑子不转吗?反应怎么那么慢。你的道行还没到被监视那一步,顶多是被人调查。”

    我干咽了一口,也坐了下来,连忙倒上茶递给他:“怎么个调查?”

    他满是嫌弃地看了一眼茶杯中的茶:“昨天的吧,真会过日子。”然后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今天出了风头,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

    我欲哭无泪:“今天你是不是扮成了杞国的舞师,我是为了把你才冒着暴漏身份的危险的。”

    他摇了摇头:“其实杞国已经安排了乐师。你不站出来,自有人演奏。”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照你这么说,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至于专门针对我吧。”

    傅易梨还是饮尽了那杯茶,轻叹一口气:“怕就是针对你的。晋周曾在周室旅居,你是周人,与他从小认识,他们一早就怀疑了,今天又试出你会天子之乐,你说,他们不是为了查你身份还是什么?”

    我心下一凉,不由得绞着手说道:“查出身份又怎样。他一定要把那场内乱所有知情的人都杀光吗!”

    傅易梨站了起来,静静说道:“杞之小国,兴不起风浪。”然后他回头看我,似乎是无意间的一问,“那个玉符你还存着吧。”

    我一下子愣在当地,只嘿嘿干笑两声:“在呢。你给我的,当然存着。”

    他“哦”了一声,看着我一笑:“好好存好,把你丢了都不能把它丢了。”

    我扯了扯嘴角,当下决定绝不能告诉他我为了吃饱饭把它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