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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打架在东方罗马的后巷发生,别说易点点摩拳擦掌地激动,就连徐子霖也微微挑了眉,难道跟刘希文的案子有关?他懊恼自己变得敏感了。
“鬼鬼祟祟……”她打量着这个男人,甚至怀疑是凶手,不过很快便否定了猜想:“不是不是……”
祝宁问到:“老大,不是什么?”
“他不是凶手!”她斩钉截铁地说出,除了徐子霖,其他人猛然一惊。
薛谦因为个子小,挨拳的时候总被打脸,由此特别不爽:“依我看,他就是凶手!没事的话,为什么走小路偷偷摸摸地查看案发现场?并且看见我们就跑,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听到薛谦泼了一盆狗血淋头,那男子之前畏畏缩缩,不停地捂着破掉的嘴角,这会儿激动地弹跳而起,扣住的手铐哗哗作响:“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凶手不是我……”
周围的警察怒吼一声:“干什么?坐下!”
男子全身抽搐着坐了下去,只是嘴里还念念叨叨:“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
易点点看到他这么激动,顿时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难道,他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难道,你知道凶手是谁?”她蹲下了身两眼与他对视,那是一双典型的细长眼,细小的眼睑和浅少的眼白因为激动而变形。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尽显语无伦次,这时,一只大手搭在她肩上:“他情绪很激动,你别逼他了。”
抓着他的手站起来,她扯扯衣服:“唉,也是,只能等他情绪平复些再说吧!”
这时,祝宁还是不解,在他眼里,这男人分明就是凶手,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很可能是刘希文仇家请来杀人的马仔:“老大,为什么说他不是凶手?”
易点点这才想起,昨天事太多,竟然忘了跟祝宁研究案情,看样子,回去后有必要好好谈谈:“昨天你不在,我们研究过了,杀人者的身高体型比刘希文高大,你看看这个男人,比刘希文还矮了一点,看起来也不算强大,你说他是夜店里嗑药的我信,要说他杀了刘希文,还是专业的刀刀不致命,将人折磨到死,我可不信!”
徐子霖面对着男子的头顶:“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一点点语言就能令他失控,不可能是个职业杀手,并且……”他低头瞟了眼男子颤抖的手:“你们看,他甚至无法控制抖动的手,这样的人,绝不是杀害刘希文的凶手!”
“哇……贼公,你好厉害哦!”她朝他眨眨眼,那小模样,得瑟得全世界都知道。
“贼公?”薛谦和祝宁对视一眼。
徐子霖捏了捏她的小鼻尖:“贼婆也不赖,不过还要好好锻炼锻炼,有些细节还需多加注意……”
“少来,是我让你的……”
看着俩人打情骂俏,深情的对视着,好似俩人眼中只有对方,他们全都成了塑胶人摆设,薛谦心里酸酸的,一肚子闷气。
祝宁这个不识眼色的恍然大悟:“哦……老大你恋爱了?”
“咳咳,现在不要谈这些私事。”她尴尬地收回小眼神,可还是不够啊!徐子霖帅到没朋友的脸,怎么看都不腻。
“呵,恋爱?”徐子霖暗笑一声,藏在身后的左手微微捏紧。
易点点强拉着视线回到俩人面前,一对比,一个脸肿成没食欲的包子,另一个变成芋头点心紫得渗人,她咽下一口唾沫:“还是徐子霖的脸比较赏心悦目……”
扯远了,她把自己拉回来:“话说,你俩去后巷做什么?”
祝宁背靠着椅子全身无力:“今早起来不见你人,我们俩吃过早点就想去案发现场看看,查找遗漏的线索,果然被我们发现了……”
听到有线索,易点点的小心肝都颤动了:“哦?快说快说!”
薛谦笑话她的急躁:“易姐姐,怎么说起恋爱你就躲,说起命案你就扑呢?”
“臭小子……”
“行了,也不跟你闹着玩了,你看……”说完,薛谦掏出了手机,点开了图片,画面是一处窄小阴暗的巷子,地上的低洼处有一个泥滩,留下了一个特别的脚印。
为什么说特别呢?易点点皱着眉头,按道理,踩到软泥应该会快些离开,可是这个脚印却陷得很深,并且像前滑去,然后又退了回来,于是形成了几重影子。
这双脚不算大,是标准的四十二码男鞋,从鞋底的轮廓看,应该是一双休闲类的鞋,不是正统的皮鞋,也不是运动鞋。
“这双脚的主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从第一脚踏上的鞋印深度看来,男子体重约七十到八十公斤,他穿着休闲鞋,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配套的休闲类……”不知不觉,她的目光转向了打架的男子,蹲下了身,她毫不客气地抬起了对方的脚。
经过与照片的比对,她发现男子的牛仔布休闲鞋底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都有一个小鹿的花纹。
看到这儿,她客气地放下了大脚,晃晃照片:“薛谦,这个脚印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今早去到小巷,在离案发现场不远的窄巷里发现了脚印,印象中,案发前一晚下过雨,巷子里的淤泥是应该是那时留下的。”薛谦说完后喘口气,祝宁继续。
“因为是条死巷,那条巷子基本没人会走,可奇怪的是,脚印是由内向外走去,而脚印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死者的位置!并且,这个脚印不是今天落下的,从泥土的情况看来,应该是雨后一天之内被人踏上,之后就没人动过了。”祝宁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说重点,这让易点点大爱啊!
“就是说……”她转向了男子:“如果有人在案发当日到过死巷,并且看到了什么……”
徐子霖听到后抓住了男子的胳膊:“你一定看到了什么,对不对?”他更像是逼问,自身散发的强大气场让人无法直视。
男子埋着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警察更不会为难你,但你出去后最好小心,凶手很可能会收到风声找上你!”徐子霖永远都那么冷酷,易点点甚至都不忍心看这个可怜虫了。
“徐……”她突然改口:“贼公,我知道你着急,但,也别这样吓他呀!”
徐子霖松开了手:“你这话我不同意,首先,我没有着急,你哪只眼看出我急了?”
“哼,心里急得要命,嘴上不承认……诶诶,别掐我啊……”她捂着自己的小脸颊,死徐子霖下手真狠!
“并且,我不是吓他,之前我们分析过,凶手应该不是第一次杀人,更倾向于职业杀手,这位目击者很可能有危险!”
此话一出,男人终于抬起了头:“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血红的回忆,真是太可怕了!
“不想死就帮我们把凶手找出来……”徐子霖淡淡道,他简单的几句话已经成功地撬开了男子的嘴,接下来,就等着真相浮出水面吧!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文涛身边带着刘彬和萧潇出现,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没想到这个徐子霖还真不赖,这下,他们警方的工作都省了不少。
听到拍掌,徐子霖和易点点同时回头,被铐着的男子也抬头望去,一开始,他看着文涛方方正正的脸,接着目光漂移,落到了徐子霖的侧脸和背影,于是,瞳孔收紧,再收紧……
“啊……”一声惨叫,伴随着痛苦的哀嚎,他的情绪比刚才还激动,在世人眼中就似掉进老虎笼子里的可怜人,面对着獠牙颤抖。
“不要,不要杀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他刚才只是手脚颤抖,而现在是全身颤抖,脸上的五官都移位。
大家都疑惑地对着他,这个男人怎么了?
看到他突然发狂,徐子霖将易点点护在身后,易点点微微地笑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文涛等人快速上前,萧潇还以为他是个瘾君子毒瘾犯了,可近距离观察后发现并不是。
“队长,他这是吓的,并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要不要送去医院?”
文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顺着男子的目光望去,对上了徐子霖:“他为什么看到徐先生就吓成这样?”
易点点也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了……”
文涛道:“你们做了什么刺/激他?”
“难道是刚才的话?”易点点盯着徐子霖的后脑勺。
徐子霖摇摇头:“不是,刚才说完话,他还没有这么惊恐。”
“回想看,刚才发生了什么?”文涛问到。
易点点望着天花板回忆:“刚才,我们听到掌声就转身望去……”想到这儿,她两眼冒光,难道是……
她小手一挥,将徐子霖转过身去,而全身战栗的男子看到徐子霖的背影后吓得哇哇大叫,甚至不顾在公众场合疯狂地叫喊着:“不要……不要杀我……”
“什么?”徐子霖这下算明白了,原来是他的背影,转过身,他面无表情地对着男子,为什么,为什么男子会这么怕他?
易点点猜到了什么,可是她不敢说,一双大眼睛不断地在徐子霖和男子身上转换,天啦,不会吧!徐子霖不会吧……
这时,薛谦更是落井下石地说到:“如果我猜得没错,泥脚印的主人一定看到了什么,或许,就是凶手的背影!”
这下,文涛正色道:“徐先生,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文警官,你该不是怀疑他吧?”易点点自然而然地挡在了徐子霖面前,小小背影倍显高大,徐子霖心头一热,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然是她为他挡着。
温热的手拍拍她的肩,沉重而富有深意,徐子霖将所有的感谢融入其中:“没事,相信我。”
“怎么可能没事?不行,赶紧把你的律师叫来,不然,我不许你去……”她撒泼耍横的功夫倒是一套一套的,不知不觉把徐子霖的心都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