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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这样想吗?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原本可以和自己爱的女人一生一世,却被人硬生生拆散。原本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因为方世邪和夏卿的出现,令他形单影只。
他从没想过,那两年的幸福生活,是他在方世邪手中偷来的幸福。
“有时我也以为自己不幸。我全心全意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叶子,另一个是苏二。我最爱的女人离我而去,我守着对她的那个誓言,拒绝任何女人的接近,包括小二。就因为这样,我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在以为她活不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了她。洛斯,你永远不能体那种感觉。爱一个人,却非要把她推出去,明明可以跟她在一起,却为了其它不得已的原因而放弃。你和小二登记注册结婚的那天,我又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她说,有一天我会比她更痛……”当时的他,心在滴血,最终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成为夫妻。
“我和小二经历了太多事情,每一件都是刻骨铭心。洛斯,你不是输在我的手上。只不过,你命定的女人,不是苏二而已,这样想吧,你也许会更好过。还有,洛洛她离不开小二,就算小二离不开洛洛是一样的道理,我希望你放弃对洛洛的抚养权,无论你要我拿什么跟你交换,都可以!”方世邪轻拍洛斯的肩膀,进入病房,陪苏二坐在床沿逗洛洛玩耍。
有苏二的陪伴,洛洛很开心,不停地笑,跟之前那个哭闹的孩子完全不同。
她不时在苏二脸上亲一回,再在方世邪脸上亲了又亲,叫完妈咪叫爹地,聒噪得可以。
洛斯蹙眉看着这幸福的一家子半晌,走了开去。去到抽烟区他点燃烟,他需要冷静地思考,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他们没那么幸福。
是啊,他就是不甘心将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让。
他要苏二在心里永远留着他洛斯的一席之地,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达到这样的目的。
有苏二的陪伴,洛洛的病情得到控制,慢慢好了起来。心肌炎需要慢慢养,不能马虎。
将近一个月的治疗后,确定洛洛完全痊愈,苏二才替洛洛办了出院手续。
洛洛一见到洛斯就会情绪激动,是以洛斯远远地看着他们一家子进了屋。片刻后,他把苏二和方世邪叫出别墅。
苏二知道洛斯有话要说,如果方世邪必须在场,一定是洛斯想到了什么令他们为难的主意。
“苏二,方世邪,你们想要我把洛洛还给你们,这也不是不可能。那个丫头片子太吵了,带她很累,我有意见把她还给你们……”看到苏二和方世邪露出的欣喜表情,洛斯笑得诡异:“你们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接下来要说的条件,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唯一的办法,还是只有带洛洛离开。”
“是什么?”苏二小心翼翼地问道。此次她完全想不到洛斯会是什么条件,方世邪同样也猜不到。
“以苏旭来交换。洛洛留下,苏旭跟我回美国!”洛斯此言一出,方世邪立刻否决:“我不答应!拿一个孩子换另一个孩子,本质上没任何区别。孩子们不是货物,他们有感情,洛洛这么小尚且懂这点,洛斯你没理由不如一个孩子!”
“对我来说,本质上有区别。洛洛太小,不好带,像这次让我忙得焦头烂额。但苏旭不一样,他长大了,而且聪明,等他长大一些,还可以继承我洛氏集团。最重要的是,苏旭是苏二生下的亲骨肉。看到他,我就会记得,自己曾经有一个妻子,她叫苏二,后来跟她的前夫跑了,便把我抛弃――”洛斯看着苏二和方世邪的身后,笑容灿烂:“不如这样吧,苏旭,由你自己做决定。如果你跟我走,你妹妹就能留下。”
苏旭怒瞪一眼洛斯,板着小脸回道:“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洛斯,你最好别把洛氏交到我手上,否则我把你的家产败光,看你还怎么折磨我!”
“苏旭,你不能跟他走,我的方氏集团还需要你来继承。你走了,我的公司交给谁打理?!”方世邪一听急了,拉着苏旭道。
“你还年轻,暂时死不了。就这么决定了,我去美国转转。苏二想我的时候可以来看我,挂名爹地就算了,反正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苏二下定决心,要跟洛斯回美国。
他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苏二不可能抛下洛洛,洛斯又不可能无缘无故放了洛洛,于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必须承担起责任。可恨他年纪小小必须离开最爱的老娘,去到另一个国度生活……
“我觉得这个办法还行。”沉默了许久的苏二终于冒出这么一句话,令自在怨自艾的苏旭沉下小脸:“苏二,你不说实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亏他还舍不得苏二,苏二却好,根本不会不舍得,巴不得他离开。
“谁叫你这恋母情结越来越严重?出去闯闯,多看看女孩子,这样不错。就这么决定了,我有空的时候飞去洛杉矶看你就可以了。”苏二觉得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夺过苏旭手中的洛洛:“如果你想洛洛,也可以回国看我们。”
苏二对苏旭眨眨眼,相信她这个聪明的宝贝儿子知道她在说什么吧?
洛洛还小,不可能自己搭飞机。但苏旭这个天才儿童就不同了,他如果想回国,想想办法还是能行的。这样一个月离家出走几回,好像也挺好玩的。
苏旭假装看不到苏二打的暗号,摇头叹息回到别墅。洛斯见轻易达到目的,有点想反悔。可看到洛洛警惕看他的样子,他觉得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待洛斯离开,苏二开始给苏旭收拾行李。苏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任由苏二忙碌。方世邪在苏旭跟前晃来又晃去,晃得他眼睛都花了。
“你能不能别挡着我看电视?”苏旭推开方世邪的身体,没好气地问道。
“苏旭,你是不是还恨我?不如你别回美国,我找个跟你相似的孩子塞给洛斯交差,好不好?”方世邪蹲在苏旭跟前,舍不得他的这个儿子。
亏他还是苏旭的父亲,没尽过半点父亲的责任。好不容易能和苏二在一起,却又要跟自己的亲骨肉分离,这让他郁卒到极点。
“你以为洛大叔是傻子,能被你蒙骗过关?!”苏旭推开方世邪,语气不善:“放心吧,我早就不恨你了。爹地,你可不可以别挡着我?!”
苏旭突然转变的称呼,让方世邪彻底石化。
他看向苏二,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苏二笑眯眼道:“天才儿童终于承认你这个父亲了,你没有听错。”
方世邪一把抱着小一号的自己,就要亲他,苏旭忙躲开。方世邪想再来,再被他躲开。最后苏旭没撤,让苏二管管大的。
洛洛见这边热闹,也跑过来要亲亲,落下一屋子的欢快笑声,丝毫没有即将要分离的惆怅。
方世邪忙着打点洛杉矶那边,待苏旭过去后,让人随时把苏旭和洛斯的动静向他禀告。如果苏旭要“离家出走”,需助他一臂之力。
苏二洗浴完毕,决定跟苏旭聊聊心事。结果她没开口,苏旭抢先一步道:“我出国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还有妹妹,最起码你要学会做饭,给洛洛做个榜样。洛洛将来不能跟你一样,什么都不会……”
苏旭唠唠叨叨,他最放心的人不是洛洛,而是苏二。
洛洛自来到他们家,就不曾跟他们分开。而他自从苏二肚子里钻出来,就不曾离开她的身边。自他记事以来,好像就是他在照顾他这个老妈,他离开,最不放心的人当然就是苏二。
“有方世邪,他会做家务,根本不需要我做饭,”看着眼前这张跟方世邪一模一样的脸,苏二的情绪变得伤感:“宝贝儿子,我舍不得离开你。你别恨我,谁叫你这么聪明,比你笨蛋妹妹聪明多了。她跟着洛斯除了哭就是哭,还让自己病了一场。宝贝儿子就不同了,啥都懂,如果想我了,知道怎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