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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儒邪魅的唇紧抿着,双手抱胸,冷冷地睨着不远处,马路边上,那两个吵得正欢的女人。www.Pinwenba.com
他对上跟随而来的秦助理,声色低沉而冷硬道,“那个曼莉,看着真有几分任灵儿的气质。”
秦助理一听,抱着文件,苦哈哈着脸,懦懦地没敢支声。
傅阳被丢去养鳄鱼了,毓航他又怎么不熟,这一来一去换人之际,他有些闹不清楚,儒少最近是个什么心境。
现在,儒少这话,他就更闹不明白了,难道是想让他处理曼莉?
像处理任灵儿一样处理掉曼莉?
秦助理犹豫不定地看着不远处,此时正拿着指尖一副得势者架子,不断戳着任雪莹的曼莉。
“跟萨布丽娜说,那女人,我不要了。”
林飞儒随手一指,下一刻,霸气而狂傲地进车摔上门。
“儒少,您说让她入住黎园,这件事情——”
最近秦助理跟着儒少一起在公司忙里忙外,对于儒少与萨布丽娜的会面,每一次都十分清楚。
听到这话后,他立即明白儒少说的是什么,可是黎园连杜冉雅都不让居住,就为了留出来给曼莉,现在儒少怎么说变就又变了呀?
“你蠢啊!我说不要了!让她滚!”
被臭骂一顿,秦助理赶紧点头,远远地朝曼莉跑去。
任雪莹任曼莉戳够了,便绕过她,靠马路边上,准备拦车回家,她实在是没精力在这儿饶舌。
曼莉滚出公司就可以了,至于滚到谁身边去,任雪莹实在没什么兴趣知道,何况她已经对林飞儒乱七八糟的私生活,无力心再去触碰。
马路边上突然停下一辆精贵的跑车,任雪莹定定神,认出了车子是林飞儒的,想到身后的曼莉,她不由脸色很差地躲开位置,抬步朝更前面走去。
林飞儒是来载曼莉的吧,任雪莹没错过刚才林飞儒开车驶来时,握着方向盘冲自己极尽魅傲的一笑,被一个小小的曼莉欺负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让林飞儒也来踩上两脚。
她心里面堵着口气,闷闷地朝前走,可哪知道林飞儒竟然把方向盘往里打,一记刺耳的刹车后声,任雪莹惊然察觉,车子倏地驶近,下一刻车身几乎贴到了她的衣服边上!
她惊然地连动都不敢动,浑身僵住,脑中再次回荡起当年自己被撞,腿部感觉到那硬生生的从痛到麻木,然后无尽的血,再到毫无知觉。
“上车。”
林飞儒没事儿人一样,拉着她,将人塞进副驾驶座上,自己上车后,顺道把车门的暗锁给上了,这才悠闲地侧脸瞧着任雪莹。
“你在这儿,杜冉雅不生气?”
“她管不着我。”林飞儒轻描淡写,俊魅的脸是一向的专横独裁。
“曼莉呢?”任雪莹又问了句,其实她想说,曼莉就在后面,他找错人了。
“踢了。”男人仿佛随手扔掉用过的纸巾般,连眼皮都不抬半下。
这时,车子猛然被狠锤了一下,任雪莹怔了怔,因为密闭的车内空间,即使很大的声音,在里面的人听来,也只是小小的“咚”地一记轻碰。
任雪莹转头就看到扑上来的曼莉,隔着车窗,拳头凶狠地一下下砸上来,咬牙切齿地,刚才一片灿烂的小脸,此刻变得狰狞痛恨!
任雪莹脸色难看起来,随着车窗被呯呯呯地砸敲声,她转头看向林飞儒,“你这样对待曼莉,很失公道。”
不是说让她住到黎园去,不是亲自来接她的么,为什么却突然变成这副样子?
毕竟曼莉为他做了不少事。
这一次林飞儒笑了,猿臂拄在方向盘上,支着脑袋侧眸看她,根本无视曼莉那像疯婆子一样砸车门的架式。
男人冷湛魅的眸中倒满是真诚的赞赏,“历经过我考验的女人,才有资格睡到我的炕上。至于那些没用的,与她们在一起,简直是在折磨我。”
他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看向车窗外,陡地利眸幽凛,刺向车窗外面越加疯狂的女人。
刚才还疯砸车窗的曼莉,像被点穴一样,吓呆在原地,双手无助地缩回来,伤痛而绝望地看着车里面坐着的男女。
“有能力的女人多得是,不缺我一个。”任雪莹没注意到这些,只是质疑林飞儒到底在玩什么。
“你不是说我让我给你可以独立飞翔的翅膀吗,现在,你的翅膀不是越来越硬,越来越能飞了?看吧,连我都困不住你了。”
林飞儒狡诈一笑,冰颜俊容上,难得只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消融。
任雪莹气结地别过脸去,这是当初她要的资本,更是他所能付出的!
如今,他处处挡她的道!处处拿捏她,这反倒成了他“帮助”的资本了?这男人,到底要不要这么无耻?!
“好了好了,有一家餐馆不错,我们去吃吧。还有上次,我要做的水晶蒸包,你还欠着呢,什么时候给我做了吃?”
林飞儒还记得这茬,任雪莹有意气他,扳着脸冷哼,“包子我不会蒸,不过,我会做蕃茄炒鸡蛋,你要不要吃?!”
“真的?”
这男人脸上竟然流露出她意想不到的温柔和惊喜之色,任雪莹看得莫名一窒,他不应该铁青着脸冲她爆吼的吗,怎么他会露出喜色?
“回你家,给我做炒蛋。”
林飞儒仿佛没看到她的惊讶,当即发动车子,兴高采烈而去。
任雪莹不情不愿地把林飞儒带回了公寓,男人一看这公寓,当即脸色差起来,公寓的条件不差,他梗梗于怀的是他那一箱子衣服!
索超和索金当初给他说的,任雪莹住的地址并不是在这儿。
敢情他一直被自己的手下给蒙在骨里?!
把个无能的傅阳给挥出视线了,原来留在身边的索超和索金也聪明不到哪儿去,林飞儒当即决定回去,就把索超和索金给开了!
没用的废物,他不要。
任雪莹回到门前,拿钥匙将门打开,心中还自担忧那两个家伙在家里,到底会不会做饭?
杜天奇是个生活白痴,需要人料理的大少爷;
至于阎敏,那家伙也只会喝酒,做乐曲,弄得屋子乱七八糟,最后谱完曲后,还会跳出来指责你,怎么不收拾屋子,怎么饭还没做好,怎么时间这么晚了还不叫他……
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不吵成一团才怪。
入屋,鼻间就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之气!
任雪莹还没看清楚怎么回来,猛然觉得眼前黑影一罩,整个身子被林飞儒死死抓住,生生护在他身后,耳中只听到男人声色严厉地告诫,“跟在我后面,不准轻举妄动!”
他说着朝前而去,慑人的冰眸四下防备,身体肌肉爆发到顶级防备状态。
等他站定在沙发前一动不动时,任雪莹心里面的狐疑更甚了,伸手就想拨开他去看看,却反被他捂住了眼,“不要看,会吓到你的。”
男人的声音温温柔柔,带着小心翼翼的疼惜。
“怎么、怎么了?”
任雪莹的声音有些颤抖,心里嗵嗵直跳,预感得不好,就听到林飞儒毫无感情地回答,“杜天奇自杀了。”
“怎、怎么可能——”
任雪莹颤了下,猛地拨开林飞儒,扑上前去。
入目,只见杜天奇身上依旧披着那件贵重的运动衣,是昨天晚上自己给他的,他得到后,甚至还像狗狗一样,嗅嗅上面的味道。
遗体浸在血海中,染红了整个沙发,早已经冰凉;他表情死凝,在灰暗的光线里面弥漫出一股靡败的无望感来。
他右手处放着把带血的菜刀,血已凝结,眼睛瞪得奇大,却已不复生前的阳光热情!
任雪莹几乎没勇气再看下去,她哽咽了下,差点儿晕死过去,“不可能的,我们说过,今天要离开的。我送他离开,真的,是真的!他怎么可能自杀,怎么可能?”
林飞儒冷眼旁观这场死亡,神情冷淡,没什么感觉。
只是在看到任雪莹伤痛的样子时,男人眼瞳蓦地一紧,瞪着杜天奇的尸体,刹时间都有些仇视起来。
这个人的死,生生夺走了雪雪的心,他真不应该死的。
林飞儒上前深深揽住她,放进坚硬的胸膛前,男人张了张嘴,终有些不习惯地安慰,“死就死了,人死不能活。”
很快有警方介入,不多一会儿,警方将阎敏也找了来,详细寻问了一遍,原来阎敏早上醒后就离开了,有证人,更有监控证据。
只是当阎敏回头目光锁住任雪莹时,眼中却有着实实在在的仇恨,他一把抓住任雪莹的衣领,揪着她凶狠地问,“你终于又害了一个人,你满意了?!”
“我就说你怎么会好心把杜天奇领到你的公寓里面去,现在我明白了!是让他给你当替死鬼呢!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害死了叔叔还不够,现在又要害他!”
“你害死人,还上瘾了!”
阎敏张牙舞爪地扯着悲痛无助中的任雪莹,句句指控,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恨!
他的话引起了警方的怀疑,任雪莹当场被传去问话。
一件被视为证物的带血的运动衣,上面有着任雪莹的指纹以及气味,却带着杜天奇的血。
任雪莹还听到,警察从公寓里面搜出来的,来自杜天奇手机里面的一段录音,那大约是在他最终弥留之迹留下来的。
他让她保护好——爸爸。
杜天奇的死,最终被判定为自杀。
任雪莹还清晰地记得,她拿着菜刀向杜天奇霍霍威胁着的时候,杜天奇的表情,他在害怕,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害怕。
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勇气自己去死呢?他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为什么要自杀?
何况他们还约定好了,要在天亮之后就送他上飞机。
她亲眼看着,他在笑着点头,他没有拒绝,他阳光而热情的眼眸看着她,还要求她一起走。
任雪莹把自己的想法向警方提供之后,本来是能够离开的,却在验尸之后发现,诚如任雪莹所说,尸体的身上有着初时的刀伤口,经鉴定之后,与菜刀的刀口吻合。
既然杜天奇没有自杀的意图,那么他的死就疑点重重了。
本来可以安全离开的,任雪莹当即被扣留。
林飞儒追随在左右,眼看着就能把人接出来了,哪知道中途任雪莹又变了卦,现在成了谋杀嫌疑人了。
男人拿拳头狠狠地锤击着眼前的硬墙,五指被挫皮出血,也没察觉。
他真是没见过这个世界还有像她这样又愚又蠢的女人!
杜天奇死就死了,她多什么事!
林飞儒只要一想到,任雪莹之前还在监狱里面呆过,上次她被揍到形如脱骨,现在又被送了进去,她不会再被欺负吧?
男人在外面寝食难安,杜天奇的自杀事件,一被定义为谋杀,火立即烧到了杜家,杜博诚都被请来亲自调查。
任雪莹被扣留的一天之中,想到了很多,晚上她睡不着,就想着与杜天奇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每个画面,都在她的眼前飘浮着。
她想着手机录音里面,杜天奇那句话的意思,让她照顾爸爸?
任雪莹想到当初杜天奇与周境得一齐,将自己从璀华别墅带出来的时候,她有意揭露过,周境得是杜天奇的亲生父亲,却得到周境得很是规避性的回复。
这个“爸爸”不应该是杜博诚吧?
想到这儿,任雪莹心里刹那一动,于是将杜博诚和杜天奇最近以来的紧张关系,以及缪安身上的旧蓝色的兽形印迹,都一一说了出来。
论杀人的嫌疑,她哪有杜博诚的嫌疑大?
何况有暗杀自己未遂的前科,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杜博诚不敢做的。
只是令任雪莹想不通的是,按说在程建义的宴会后,杜博诚就应该知道钻石不在杜天奇身上了,他为什么还要杀人灭口?他的目标理应该是自己才对。
难道那个杜杀天奇的人,本来是要杀她的?
还是杜天奇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才让杜博诚下令动手的?
任雪莹呆在拘留所里面,享受着身外的宁静和内心的激烈挣扎,外面的世界却已经流言满天飞。
杜天奇曾经自杀未遂,因为身世被揭露,而揭露他身世的人,正是任雪莹;
就因为任雪莹,他被杜家明里暗里地排斥;
现在再度自杀,死于非命,而且还是死在任雪莹的公寓里面;
之后又因为任雪莹的话,而被定义为谋杀。
一时间众说纷云,流言满天飞!
虽然杜家被调查,不过在媒体眼中,杀人凶手肯定当属任雪莹!
她第一个摆脱不了嫌疑,再者她如今依然被拘,说明嫌疑深重啊,这更加证实了媒体的猜测。
两天后,任雪莹被取保候审,她没能返回公寓,反而是被护着带到了黎园。
“阎敏怎么样了?”任雪莹出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阎敏。
任雪莹里面呆的这几天中,也算想明白了,自己就算再坚持杜天奇被他杀,也没什么用处。
因为调查杜博诚根本没什么有效证据,再这样查下去,反而会把她自己越抹越黑。
她现在应该做的,不是为杜天奇的死而耿耿于怀,而是保护好阎敏!
杜博诚不知道阎敏,更不知道阎敏手中黑金卡的事情,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
她这几天呆在里面,阎敏一次都没去看她。任雪莹只要一想想,到自己被带走前,阎敏仇恨的目光,那种眼神,与当年阎叔叔为了自己而被车撞死时一样,带着控诉和仇视,仿佛在说: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任雪莹只要一想到这,心就冰凉凉地。
在阎敏的心中,阎叔叔绝不可能为了救她而甘心被车撞死;阎敏认定是自己拖着阎叔叔,滚进车轮底下的。
是她故意的,是她设计了阎叔叔。
那样刻骨的恨,任雪莹知道自己穷尽一生,也没办法平息。
任雪莹站在黎园中,停留了半晌,向莫名其妙对自己阴沉着脸的毓航要了手机,率先向小姚打了个电话,将自己那块放起来的假钻石,向她描述了一下,让她找出来。
等了一会儿,小姚回了话,说根本没找到说的那个东西。
听到这话的任雪莹,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块假钻石再次被偷走了,假钻石的周境得送来的,他不可能再费力偷回去,那么惟一干这件事情的,就是杜博诚了?
“任小姐,儒少让您在黎园呆着,不准踏出一步!”
任雪莹想到这儿,就要开车离开,哪知道毓航突然出声警告她。
与傅阳比起来,毓航显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态度傲慢无礼不说,看自己的目光深处,都带着熠熠的杀伐之色。
任雪莹把这归结为,那天自己在他额头送了一记烟灰缸的缘故,这男人小肚鸡肠,恨上自己了。
“阎敏怎么样?他还住在艺术区?”自己走的这几天,阎敏是不是每天都去夜店,去驻唱,还是怎样?
他应该没事吧?现在应该去看看他,确保他的安全!
“他在休息,你不必管他!”
毓航的说话语气比林飞儒还要冲,任雪莹刚被放出来,心情不怎么好,又遇上个这么软硬不吃的家伙,心里面有些气闷,两步跑上前,就要驾车去找阎敏。
“任雪莹,我的话,你没听见?!”
她步伐不快,毓航又是带着火气而来,长臂陡然抓出,一把捏住任雪莹纤弱的手臂,用力往后一拽,任雪莹拉开车门的手,被迫一松,整个身子都被冷酷森然的毓航给拎了起来。
“你最好听话!”
他怒气横生地冲口喝道,紧接着,抓着她朝前一推一耸,任雪莹不稳地踉跄了下,闷哼一声,身子顿扑倒在地。
“来人,把她带进去!”
随之而来的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任雪莹,将人直接拖进黎园的客厅。
这样粗暴的对待,即使任雪莹在被作为嫌疑人的时候,也未曾被如此对待过。
任雪莹气结,就算她打了毓航,就算她把他的脑门给磕破了,可是他也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吧,还这样对付自己。
一想到他对自己都这种态度,那么刚才问阎敏的事,他能有个实话?
被拖到客厅时,任雪莹硬是甩开了那两人,还好他们不像毓航那样强硬,任雪莹得到自由,她扑向客厅的座机电话处,拿起话柄,拨电话给阎敏。
不行!她得亲自确定阎敏的安全才行!
她最担心的是杜天奇死前把黑金卡里面的秘密,都告诉了那些杀他的人!
何况自己离开阎敏都三天了,这三天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一想到这儿,任雪莹就心慌得不行,连拨号码的手指都跟着不断颤抖。
“阎敏!阎敏??!”
电话接通后,好久没有人说话,任雪莹心如擂鼓,感觉有什么跳到了自己的喉间,恐怖如影随行,她万般渴望地期待着阎敏能够回话,哪怕吱一声也好!
“任、任……”
从电话筒里面传出来微乎其微的,孱弱的低喃声,一入耳就消失了,想要细听,可之后根本就听不见了!
任雪莹只觉得五雷轰顶,脑门嗡嗡直响,心一下子乱成一团,脑子里面就升起一个念头,阎敏有危险!
她张口欲再说什么,突然手中的话筒就被夺了过去,毓航那张激越暴戾的脸挥舞在眼前。
“刚才我的话,看来任小姐是没听清楚了?!”
毓航刀子一样的目光,剥皮刺骨一样凌迟着她。
换在平时,任雪莹早一忍再忍,以图后续了,毕竟男女力量悬殊,她打不过毓航的,何况对方身上还有功夫。
可现在不是平时,只要一想到阎敏刚才的声音,一想到阎敏极有可能在那边受罪,她就一点控制自己的办法都没有!
任雪莹不动声色地直起身来,抬起脸来,清眸沉下,带着压力紧锁住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让我离开。”
“你在做梦!”
毓航寸步不让。
林飞儒的地盘,早已经被杜冉雅给“美化”了一通,黎园处处散发着杜冉雅气息,就连任雪莹眼前的柜子上,都放着一块随时可以照到容颜的美容镜。
任雪莹突然伸手拿过那只小巧的化妆镜,借着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突然将镜子移到阳光底下,反射过的刺激的光色,瞬间打到毓航的眼睛上。
被蓦地一刺激,毓航眼睛本能地闭上,任雪莹见之,心念电转!
她还没傻到拔腿就跑,这里面的人,除了毓航,没几个敢对她动粗的,也就是说只有毓航对她最强硬,所以先拖住毓航,她才能快速跳到车上,驾车逃离!
以两人悬殊的体力,任雪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不过,让他痛一会儿,给自己跑出去取车的时间,倒是有的。
说时迟,那是快,她抄起盛着小半杯水的透明玻璃杯子,冲着毓航刚刚拆掉纱布受伤的额头,用尽所有的力气凶猛砸去。
只听闷闷地一记呯声,紧接着是毓航痛哼一声,身躯也跟着颤了下,任雪莹抓准时机,撒腿就跑!
两旁的保镖作势要去栏,都被她利索甩开。
激发的潜能,使她无往不利,直想要尽快去逃出去,救阎敏!
“任雪莹!”
一道妩媚的嗓音,硬生生截断在半途中!
任雪莹身子本能地一滞,待大脑极快地反应过来,这声音是来自于杜冉雅时,下一刻她的衣领子已经被拎起来,反手陡然一丢,任雪莹整个摔在地上。
身子狠狠地扔在院中碧绿的青草地上,鼻间还能闻到微带着湿气的青草的香气。
再抬起头时,只见毓航凶神恶煞地昂立在她面前,头破血流的样子加上刀子一样的目光,像个煞神一样。
“哟哟哟,都来看看,这是谁啊!”杜冉雅优雅地踱上前,拿尖细的高跟敲敲任雪莹的脸颊,拉长了音调挑衅道,“你是怎么谋杀天奇的,今天就在这儿说说呗!”
任雪莹拨开她的臭脚,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目光从杜冉雅与气势凶恶的毓航间,来回巡索了两圈,心中顿时明白什么了。
她没反抗,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出去了,反而状似懒散地坐在了青草之上,声色变得悠然,“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在对手的强大武力之下,倔强地反抗,并不明智,任雪莹不会做那种小孩子才干的事情,她知道,那得不偿失。
杜冉雅眼见任雪莹虽然对自己说着话,可是眼睛还瞄着五步之外的车呢,她仪态万千地笑了,冲保镖招招手道,“把车上的钥匙拿下来。”
眼看着保镖把车钥匙拿下来,当着自己的面扔进不远处的水池里,杜冉雅看到任雪莹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湮灭成了死灰。
她笑得花枝乱颤,让张伯拿着录音笔过来,悠然娴淡地冲任雪莹问话,“现在杜家似乎被怀疑是杀害天奇的凶手呢,不过我看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呢!”
杜冉雅拿眼睛瞧着任雪莹,笑眯眯的样子,眸底深处却带着深寒的阴谋之色。
“别以为飞儒为你提供了不在场的证据,你就高枕无忧了。要知道,什么样的证据能够比得上‘亲口承认’谋杀呢?”
杜冉雅阴阴地笑了,招手让自己的人过来,打算向任雪莹动手。
在这期间,毓航抹了一把额头上又添的新伤,擦擦擦满手的血,并不打算插手地冷眼旁观。
非但是他,连黎园中他手底下的人,也没几个上前的。
他没被杜冉雅收买,不过,像任雪莹这种人,不给她点教训,她不会知道天高地厚!
就让杜冉雅得逞吧,就让杜冉雅诬陷她吧!
这个女人,毓航越看心火越旺,如果不是看着眼前这么多人的面上,他会忍不住一拳头,残废了她!
杜冉雅这次异常的顺利,几乎自己的人没动半根手指头,任雪莹就乖乖地“认罪”了,她问什么,任雪莹就承认什么。
拿着手中的录音笔,杜冉雅冷笑一声,把这个交给警方,眼前的任雪莹还不得坐穿牢底?
杜冉雅得意之下,突然俯身,将任雪莹有些微灰的雪白衣领拎住,带着妖媚的笑低喃着,“在这样的铁证之下,你这个小三生的贱女人,怎么可能逃得了呢?”
“你问完了?”任雪莹面无表情,声音淡极,“问完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杜冉雅尖叫起来!
凭什么,她可以这样淡定?!
她知不知道,只要把她的认罪录音交给警方,她这辈子就别想再得到自由!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能这样沉得住气?不行!一定要撕破她这副恶心的伪装嘴脸!
想到这儿,杜冉雅计上心头,脸上牵着笑,勾着红唇,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说道,“在飞儒手腕下,连任白薇的秘密都无所遁形,一传千里……又何况是你呢?”
她本以为任雪莹会气得跳起来,可没想到,自己说了话后,任雪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还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杜冉雅再接再厉,阴毒地道,“任白薇在山里跟一些老男人苟且,得了脏病而死;而你呢,因为嫉妒杜家的长子,先行诬陷,后又亲自动手杀人!你们这对毒如蛇蝎的母女啊,还真是家门不幸呵!”
“你说什么。”
任雪莹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一样,缓缓地抬起眼帘,脸上依然没表情,只有清泠的眸激涌着压抑的怒恨颜色,带动着几许罪恶的狰狞。
“你再说一遍。”
任雪莹死死盯着杜冉雅,目光冰冷,声音压抑。
她想到公司网站上,那些对妈妈无情的指责和诬蔑。
与杜冉雅刚才说的话一模一样,还有这个女人刚才提到了林飞儒?!
这件事,跟林飞儒有关系?跟他有什么关系?
任雪莹抓住问题的关键,一股脑地追击下去。
两旁的保镖想拉开她们两个,被杜冉雅故意摆手挥去,她抿起唇定了定,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任雪莹没发现杜冉雅的异样,两人对峙中,她只想要得到杜冉雅嘴里的信息。她直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这件事情,一定更加关键!
杜冉雅扬起蓄谋已久的笑,觑眼朝外面扫了一眼,当看到那辆专属于林飞儒的精致跑车在缓缓地开进黎园,她突然垂下脸,藏起阴鸷狠毒的模样,低低冷笑,“你让我说什么呢,飞儒有的是本事,任白薇的丑恶面目也只有在强大的人面前,才能显露无疑。”
她的话含蓄而内敛,既让人找不出真正的源头,又能真切地告诉任雪莹,任白薇曝光的丑闻是林飞儒所为,而不是杜家。
任雪莹本来以为杜冉雅会说出令她恨之入骨的话,可是,听到的却是这么一番话;
是林飞儒干的?
是这三天来,天天夜夜都守在拘留所外面,对她担心不已的林飞儒做的?
是千方百计把她保释出来,并一路嘱咐,千万找人护着她的林飞儒做的吗?
任雪莹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落了一拍,这就好像在是光线明亮下楼梯时,自认为可以完好地走下楼梯;可是,她却没想到,在迈下一个楼梯的时候,整个踏空。
身子狠狠地摔下去,心里面却还闹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摔,为什么……
她脸上的表情,杜冉雅全纳入眼帘,乘胜追击一样,尽挑刺激人的话说,“听说任白薇在山里跟那群老男人有染,还当着你的面在草炕上滚来滚去的,难怪你这么让飞儒留恋,原来是从小就从你妈妈那里学到了闺术的‘真谛’!”
“啪!!”
一巴掌响亮地扇上杜冉雅的脸。
杜冉雅连躲都没躲,好像早有预料一样,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掌,正在这时林飞儒恰好下了车,正大步朝这边而来。
杜冉雅的脸一下子浮起红通通的五指印,她刚才还讽刺十足的神情,一下子变成了娇滴滴的委屈无限的神色,捂着脸颊,委委屈屈地朝后慢慢退去,仿佛凋落的花瓣一样,娇弱无限。
“冉雅!”
林飞儒蹙紧眉头,一把捞住杜冉雅的细腰,脸上挂着急切的关心。
任雪莹望着面前这双再完美不过的璧人,互相抱成一团的样子,她木呆在原地,神情保持着原来的愤怒,大脑却不为人知地拼命转动起来。
还记得之前林飞儒曾经威胁过她,他说再将她从帕瓦罗蒂踢出去,易如反掌。
他说了一个“再”字;
任雪莹把目光移向张伯,她犹记得张伯似乎说过,林飞儒的消息来源,无比精拟,想做什么事情,不过动动手指头的问题。
她定了定神,两只手攥了又攥,冲面前相拥的男女一字一句地问道,“林飞儒,是不是你?”
她质问地理直气壮,带着无形的压迫之意,仿佛上司在质疑下属的办事能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飞儒虽然不羁专横,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却还是要面子的。
被女人质问,而且还是被自己压在身下狂吟的女人这样声色寒彻地质问,男人打心眼里觉得别扭!
何况他还没被女人这样痛叱地质问过。
“没错,是我!没我,你也出不来!”
男人堵气似地警告,他也不知道任雪莹在问什么,总之一句话,她想问什么,都让她如愿!
几天几夜没怎么合眼,在对这个女人的担惊受怕中度过,林飞儒的脾气也不怎么好。
“我妈妈的事,被捏造被篡改被丑化!是不是你洒播到帕瓦罗蒂跨内部网路,是不是你?”
她清灵的眼中,泪雾斑斑,带着幽怨和噬骨的痛恨。
林飞儒怔了一下,现在才明白,任雪莹说的是什么意思。
几乎是本能地,他想否认。
他费了天大的力气,捂着这件事情,不使它曝光,为此他曾与萨布丽娜友好合作,合作共赢,就是为了能将这件事情捂住!
就是希望能永远瞒下去!
可是——
胸膛处突然抚上一双娇柔的小手,杜冉雅猫儿似地在他怀里不断地蹭着,闷哼着不满,“飞儒,任白薇就是个没有脸面的女人嘛。帕瓦罗蒂内部网站上,都刊登了,你也知道嘛!而且她跟山里面那些野男人之间发生的事儿……”
“闭嘴!我妈妈没有跟谁,发生过任何事!你们不要诬蔑她!”
任雪莹红着眼,胸口起起伏伏,气得一遍遍驳斥站在她对立面的这双男女。
她眼前发白,白茫茫的一片,只觉得自己脑袋眩昏,浑身无力,看到杜冉雅从林飞儒的怀中回过脸来,带着阴毒艳潋的笑,眼中的神情,像是在看世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样。
她大吼一声,强撑着语无伦次地痛斥,“你们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妈妈?你们算什么东西?男盗女娼,贱男荡女……”
“任雪莹,你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这样侮辱我呢?你这样跟任白薇有什么区别啊?”
杜冉雅立马扮无辜,柔弱地打断她的话,眼泪儿都跟着掉下来了,一边捂着自己颊面的五指红印,一边不依地在林飞儒怀里面扭动,又是委屈又是不饶的。
林飞儒神色严峻地甩开像抽了风似地扭着身子的杜冉雅,一步一步欺向处在颠狂状态的任雪莹。
是他太在乎,是他太惯着她了。
即使身为帕瓦罗蒂那样跨国企业的高层,眼前的这个女人,依然不能够做到雅致如初,骂人的话一套一套的,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把你的话收回去。”
他高大的身躯递上前,森黑的身影压制住任雪莹狂拔的怒火,像给她最后一个赎罪的机会。
这三天,他几尽焦头烂额,为了任雪莹不再像上次那样受伤,为了她不再里面继续呆下去,为了她别再被那样收拾着出来,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
好不容易把人弄出来,林飞儒让人先把任雪莹安全送回来,他自己在后面解决擅后问题,可哪知道,一回来,他就看到任雪莹在打杜冉雅。
那张小脸冷煞寒人,林飞儒心中气闷,难不成,她进去一趟后,跑出来,就变成了女金钢人了?
任雪莹决不肯退缩,反而上前,像斗牛士一般,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忽地从牙缝里面迸出俩字,“决!不!”
看到林飞儒脸色一变,她仿佛不解恨般,浮夸地嘲讽,“你这种贱男,歹毒虚伪,有什么资格让我收回话去!”
林飞儒脸色越变越难看,几尽黑下。
任雪莹冷笑一声,只觉得胸口奔腾着怒放的血液,畅快无比!
原来她也能刺激到他!原来不只他能用恶毒的语言攻击她无辜的母亲,她也可以。
自从在程建义的宴会上,被曼莉下在红酒里面的药摆了一道后,任雪莹一处在激动的情绪中,就容易失控,熟悉的撕痛扯裂着她的神经,逼她说出更伤人的话来,才能缓解那份被施予的痛苦。
“你有什么资格中伤我妈妈?你自己本性恶劣,无耻荒淫,该反醒该被世人抨击的人是你!”
“任雪莹,我看你是被惯坏了!”
林飞儒上前猛地捉住她,大掌用力,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
“任白薇自贱,不知耻辱是她的事情,我看你也强不到哪去!”
被周围人的视线给注视着,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惨痛骂过的林飞儒,突然怒由心生,从来不知道,这女人竟然会骂他骂到如此地步。
这让他心中仅存的,对她母亲的攻击性报道,也消失怠尽。
男人突然一挥手,将她整个扔在地上,一边无情道,“母女相传,你本该继承那些耻辱!”
任雪莹听了这话,只觉得胸口怒血翻涌,瞬间将她扑倒。
她怔怔地摔在地上,连疼痛都感知不到了,嘴角似乎有什么滑下来,细细密密地,像是毛毛虫在皮肤上蠕动的感觉。
她像个木偶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扎到自己脸颊上的草丛,脑中回想着的竟是当初,妈妈的事情被公布在网站的一瞬间。
即使事隔月余,再回想起来,仍然能让她愤怒得疯掉!
从记事起,就与妈妈生活在那个贫贱的大山里,苦挨着没有小朋友,只有荒土野石的童年。
她少年老成,虽然年幼,妈妈却从来没将她当个小孩,完全是按大人世界的法则来教导还处在年幼时候的她。
记忆之中的任雪莹,只觉得自己的童年苦哈哈。学一些费解难懂的题目,被迫听一些大人世界的教导。
她讨厌妈妈。
直到八岁,妈妈死了,满屋子的鲜血。那个时候,她也只有害怕,小小的年纪并不懂得要心疼妈妈。
这么多年在国外,一个人孤伶伶地飘泊,她慢慢理解了母亲,那种理解由对父亲的渐渐深恨,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对母亲无以伦比的伟大的爱。
母亲的形象在她的心中,被置在绝地的顶峰。
没人可以染指她的妈妈,那圣洁的象征。
今得到林飞儒这么一番话,而且追根究底竟然是林飞儒干的这事,非但如此,他还敢理直气壮地轻贱自己的妈妈。
任雪莹气得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晃,白茫茫的一片忽然黑下,根本就看不见东西。
胸膛里面,除了跳如雷鼓的心脏,翻滋着汹涌的怒潮,和无尽的痛苦!
她陡然想到高天凡,那从来温柔的男人也会因为自己的冤枉,而变得绝裂,是她冤枉了他呵……
她误会了高天凡,却错把林飞儒当作了好人……
最后还竟然不惜毁了高天凡的事业,还拿那样的话刺激他。
任雪莹只觉得那股痛意,像变质的菜肴一般,整个馊掉,它慢慢演变,竟然变成对自己无能的嫉恨!
“学、学长……”
她颤微微地低喃出声,心头涌起无尽的悔意。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该多好,她一定会认清人,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可惜呵,就这样结束了,连次机会都不给她。
这一次,就连林泽也不在她的身边。阎敏,不知道怎么样了,是被杜家抓起来了吧,黑金卡落到杜家人手里了吧,妈妈拼命保护的东西,最终被杜博诚抢走了吧。
呵呵,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呢。
林飞儒蹙紧了眉头,盯着背对着自己摔在草窝中的任雪莹,她一直保持着趴俯在地上的姿式,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到底为什么不起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太用力了?还是因为她太生气了?故意捣蛋,趴地上不起来吧?
可是生气的人该是怎么着是自己吧,她有什么好抱怨的?
林飞儒心中气闷,可又不能放着任雪莹在草丛里面趴着不管,他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保护得没有受到半丝伤害,如今好不容易把人弄进黎园来了,他是说什么都不能放手了。
刚才被任雪莹实在地骂了,林飞儒脸上颇没有面子,眼下的样子,更不愿意亲手去扶她,当即随意指了个保镖,让他把人扶起来。
离着任雪莹最近,在她正面的那个保镖,收到了命令,当即俯下身去,想把任雪莹扶起来,可哪里知道,他刚扶了一下,突然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脸色突变得苍白可怕,颤颤兢兢地看着地上的小人儿,仿佛看到鬼一样。
“怎么了?!”
她在地上足足趴了有三四分钟之久,林飞儒深知不妙,再看保镖的样子,心里面顿时涌起不详的感觉,他粗鲁地拨开人,亲自拔身到任雪莹的面前,不由分说,把人拽到身前。
一抹鲜艳的血红刺入眼幕,林飞儒感觉到的那刹,心里面煞时间被阴霾给包住!
当着烈日的阳光下,他看清楚了手中的小人儿,她半闭着眼睛,纤长的眼睛孱弱地仿佛刹那间折断一样。
任雪莹的嘴角如同像是被划破的伤口一样,一点点儿地朝下流淌着血意。
林飞儒只觉得自己的脑门都炸了开来,往昔的噩梦一般的回忆浮上了心头,想到任雪莹上次呕血,他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男人不由分说,当即抄起她就往房间里面奔去,转头找管家叫医生来。
任雪莹仿佛陷入了重度的昏迷,眼睛总是保持着半闭着的眼睛,可中嘴角却有源源不断的鲜血给涌出来。
那血无停无止,林飞儒只觉得她仿佛是个血库一样,怎么样都有流不完的血,可是,她有再多的血,也不能这样流个不停!
“快去找巫照凡来!”
看着还傻愣在旁的张伯,林飞儒几乎是嘶吼着冲他道。
张伯早派人去找了,解释完后,还端了一杯水向少爷送来。
林飞儒一把将水拂在地上,一只手捂着任雪莹的嘴巴,可是那血还是源源不断地顺着他的五指尖往外涌。
“怎么还不来!”
鼻尖到处充斥着腥味的血意,林飞儒眼眸血红,恨不得将眼前跟随着的人暴打一顿,除了几个保镖之后,其余的人都在黎园的院子之中,没有跟进来。
毓航则是双手叉腰,很是怪异地遥望着远处,心里面还想着,任雪莹这是中了什么毒吧,怎么突然就吐血了呢?
要不就是被少爷给气的?
可她这气性也太大了点吧,不过是说了她妈妈两句,完全可以互骂一顿就算完事了的,她怎么还给气得呕血了。
杜冉雅则在笑眯眯地很是得意,虽然挨了一巴掌,不过,这一巴掌一点儿不算白挨啊,要知道飞儒可是站在她这边,虽然他是抱着任雪莹进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