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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一路尖叫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来,只感觉心脏巨烈的跳动着,血液重重的冲击着耳膜,如同鼓鸣一般。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一股刺鼻的腐臭气味伴着丝丝澈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腐烂的小白鼠的样子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下意识的摇摇头,想甩开这个念头,这么重的味道,得是多么大的一只白鼠。
在这个黑暗逼仄的空间里,闻着**腐臭的味道,她还是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动西,却由于用力过猛,指甲刺激着皮肤的痛觉才让她意识到,双手不知何时已紧紧的抓着一件衣袍的一角。惊魂之下,她才想起自己是否真的已升极乐,不然,为嘛身上没有痛的地方。转念一想,有卓不凡在,他怎么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就死掉呢。
一阵窸窸窣窣声过后,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一线火光在面前燃起,随着黑暗的驱逐,眼前的世界亦清晰起来。齐老板,呃!卓不凡正手拎着火折站在她身前。而她才脸红的发现,自己的手还在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袍的一角。
“小公子呢?“她才惊醒过来,他在哪?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会有事吧。她的声音在洞壁间来回的激荡,刺得耳膜很不舒服,她不好意思的做了个鬼脸。
“我在这。“小公子的声音在卓不凡身后传来,他靠在洞壁上,脸色已不似之前那般苍白。
“什么味道这么臭。”因为寒冷,晨晨抱紧自己正要四下寻找时,却被卓不凡挡在了身前。她不满的嗔怪道:“你干什么,怎么也得看看地形吧。”看到卓不凡有些无奈的表情,她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不会是有死人吧?”那股腐臭的味道让她终于找到了答案。
“我是学医的,怎么会怕死人,你忘了?”晨晨不满的说道,但心中还是很甜蜜,一个女孩子无论多么强大,终究还是喜欢被人呵护着,不过这呵护已与情爱无关。
卓不凡凝重的点点头,率先走向一处角落,随着火光的移近,一具半倚在洞壁上的尸体出现在了眼前。在看到尸体的一瞬间,作为医科生的晨晨还是忍不住恶心欲呕,因为那尸体皮肤已经开始泛着黑色溃烂脱落,凌乱的头发从头皮上剥落,遮在住了破滥的五官,暗绿色的液体从他的鼻口中流出,滴落在破烂不堪的衣服上。
“他是谁?怎么死在这里了。”晨晨还是忍不住扭开脸,不忍直视他恐怖的脸。小公子则在她的身侧看了几眼后也扭头到角落里忍不住干呕着。
晨晨稳定了片刻,才皱着眉走向卓不凡,他还在蹲下身来仔细看着那具尸体。“有什么发现吗?”晨晨问道,同时心里也在估算着尸体的死亡时间。
“晨晨,你看他在这里有多久了?”卓不凡抬头看向她。
晨晨思索了片刻:“至少有半年左右,这里比外面要冷很多,尸体腐烂的会相对慢一些,而且这里气息不流动,也会减慢腐烂的速度。”
卓不凡点点头,将目光落在了尸体扭曲得极不自然的双腿上。他蹲下身取出一把匕首挑开那人腿上破烂的衣物,尸体折断扭曲的双腿立时裸露了出来,虽然腿上的皮肤也已经腐烂得脱落,但皮肤间刺出的森森白骨还是让晨晨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人的双腿竟然骨折了,是谁这么狠毒,这个人死得也太过于惨烈了吧。卓不凡用匕首挑起那人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壁,咣当一声,一个东西掉落在了地上,竟是一把小巧的铁镐。
“他背后还有东西。”晨晨提醒道。尸体并不是紧密的靠坐在洞壁上,距洞壁还有数寸的距离。
卓不凡用匕首挑落那人肩头的背带,随后抽出了一个袋子,袋子由于尸液的浸蚀已经开始腐烂,但里面的东西还在。随着袋中的东西一一被挑出,许多的工具出现在了晨晨面前。
“这些都是做什么用的?”她真的不懂古代的这些用具。
“是工匠用的工具,他应该是这个宅院的工匠之一。”卓不凡笃定的道。
“收了工钱离开就是了,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晨晨疑惑的问道。随即她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蠢的问题,如果他能顺利的收了工钱离开,也不会死在这里,看这宅院机关重重,也许他是被灭口也未必可知。
“晨晨,你去休息一会,我先将他葬了。”卓不凡脱下身上的衣袍,抛给晨晨示意她披在身上。她谢过了他,转身向小公子走去,却看到他正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膝盖不知在想着什么,今天晚上他很反常呢,与平时欢乐的样子很不一样。晨晨心里嘀咕着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身体安静下来后,大脑却在高速的运转着,她回想起第一次被困脱险后,卓不凡曾说过,为秦老板建造宅院的四个工匠只有一个逃命后不知所踪,那么,另外三个人去了哪里,这个死者可否就是其中之一,这个宅院与秦老板有没有什么关联呢,一连串的问号在她心中翻腾着,千头万绪却没有一点进展。
另一边,卓不凡将衣袍的一角收入腰间,从地上拾起一个工具钉在洞壁上,点燃新的火折挂在了上面。随后在旁边用匕首简单挖了一个坑,将尸身放入坑中用土填好。收拾好这一切后,他走到洞壁边正要用匕首刻上几个字时,却停了下来。站在洞壁前看了许久才仰头向上看去,似在寻找着什么。
晨晨看以他惹有所思的样子,忙起身向他奔了过去:“卓不凡,有什么发现?”小公子也随后跟了过来。
卓不凡手洞壁上的数条痕迹道:“你看这个,再向上看。”晨晨不解的看着洞壁,仔细观望之下,洞壁上却有数道一人多高的刻痕,好似有人用锋利的铁器用力的刻画而成,顺着刻痕一路向上,还有许多并不清晰的刻痕,一路延伸到无尽的黑暗中。
“卓不凡,这是什么意思?”晨晨还是有些不明白,但她已感到那刻痕一定与那尸体手中的器具有关。
“这个人应该是从高处摔下来的。你看这刻痕用力的方面皆是斜面向上,说明他是想从洞底爬上去,从他双退折断的程度看,他应该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他是工匠,这里都是他参予建造的,他为何不向下挖掘而是向上呢,肯定是出口在上面。”卓不凡将自己的想法一口气说了出来。
“要是我,就反其道而行,偏要从下面挖出去,就象上次被困一样,挖个洞爬出去。”晨晨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卓不凡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向下挖掘绝无出路。”
晨晨抛给他一个何以见得的表情,却听到卓不凡解释道:“这洞中深有十几丈,足够数口井的深度还要多,为什么这里面有没有水,而且还很干燥,说明这洞壁一定被处理过。你看。”他用匕首轻轻的刮着洞壁,一阵刺耳的磨擦声立时传了出来。一层灰尘脱落后,露出了一块石头的一角。原来这洞壁竟是由大块的石头密密的相切而成,石块间用水泥及石灰浇筑。
晨晨无奈的遥摇头,正想追问怎么办时,身旁一直沉默的小公子低声道:“我上去看看,你们等着我。”未待二人回答,他已走到洞壁边,四肢如壁虎一般的紧贴在洞壁上慢慢向上游去。
晨晨怔怔的看着他,拉了拉卓不凡的袖子:“这是什么功夫?”
“壁虎游壁功。”卓不凡简短的回答道。
“好神奇啊。”她一边感叹着一边看着小公子渐渐游离出光线所及之外。
“卓不凡,你说这个人是不是为秦老板建房子的那四个人之一呢?”晨晨问道。
卓不凡被她凝重的语气逗得笑了起来:“晨晨姑娘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
晨晨瞪了他一眼:“哼,我一向很聪明,就是你一直没发现而已。”
她灵机一动,道:“不如我们带着他的工具出去问一问,没准能找到他的亲戚家人呢。”
“这个主意不错。”卓不凡赞许的夸奖着晨晨,将洞壁上的工具取下插放在腰间。
“怎么还不回来。”晨晨焦急的看着上面,盼着小公子快些出现。
“晨晨,你这位朋友倒是很有趣。”卓不凡的声音分散了她的紧张。
“是嘛?”晨晨反问道。
“妩媚夫人倒是眼拙得很。”晨晨看着卓不凡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二人无言的站在洞壁下等了许久,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晨晨终于忍不住道:“这么久还不回来,会不会有危险呢?”
“不会。”卓不凡笃定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晨晨在洞中焦急的走动着。
“小公子临敌经验不算丰富,必竟也是大家出身,家学渊源,一般人岂是他的对手。”
晨晨好奇的看着他:“怎么?你知道他的来历?”在看到他微笑着摇头时,她迷惑的眨眨眼,将心思收了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才传来窸窣的爬行声。坐在地上的晨晨兴奋的跳起来冲到岩壁边:“回来了,回来了。”片刻,小公子的身影果然出现在目力所及范围内。
小公子回到洞底后,疲惫的走到角落里坐了下来,晨晨马上随着他跟过来,相对于逃出这里,她更关心小公子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是不是很累?”
小公子对她的关心报以淡淡的微笑,摇摇头:“我没事。”他转头看向卓不凡道:“卓公子,上面太高了,而且到了中间位置洞壁便成了收口形,我在上面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行,以我的轻功实在无能为力。”
卓不凡笑道:“小公子轻功卓绝都不能成功,看来这里果然建得蹊跷。”晨晨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道,看你的样子还是满自信的样子,明知道就是小公子爬不上去,也不肯伤了人家的颜面,真没想到卓不凡这个人办事还这么的圆滑世故,不过,嘿嘿,姐欣赏你。
“卓不凡,要不你上去试试?”晨晨马上提出建议,她可是怕他为了照顾小公子的面子,果真谦虚起来几个人就出不去了。
卓不凡点点头朗声笑道:“姑娘相邀,岂有不从之理。”在晨晨不满的目光中,他起身正要向洞壁走去时,身后传来小公子的呼唤声:“卓公子。”
卓不凡停下脚步,小公子已起身向他走来,手中拎着一条通体碧绿的长鞭:“卓公子,也许你会用到这个。”他将长鞭送到卓不凡面前。
卓不凡淡然笑道:“多谢小公子。”他接过长鞭收入腰间,走到洞壁边用与小公子相同的姿势向上游去,但他的速度却比小公子快了许多,片刻,人已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晨晨随着小公子回到角落里坐了下来,却发现他又将头缩进了衣袍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喂,你怎么了。”她关切的问道。
小公子抬起头,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摇摇头,随后又退回到沉思的状态不再理会她。晨晨用卓不凡的衣袍将自己裹紧,才觉得暖和了许多,在黑暗中枯坐了许久,直到卓不凡留下的火折熄灭了,无边的黑暗扑面而来。她紧张的四处张望着,期盼着卓不凡能带着好消息平安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窣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角落里传来。她警觉的抬起头,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那里正是埋葬了那匠的地方。眼前黑暗依旧,那声音缓慢的向着晨晨的方向袭来,窸窣声中夹杂着什么东西在地面上的磨擦声。
“喂,小公子。你听。”她紧张轻声呼唤着,脑海中却生动的想像出了一幕,一个皮肤溃烂面布狞狰的人拖着两条腿缓慢的向她爬来,腿上露出的白骨与地面接触时,发出刺耳的磨擦声。晨晨为自己脑补的这个画面吓得下意识的闭上眼,却发现一切皆是徒劳,那景像如影相随,深深的映嵌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而那窸窣声中夹杂的磨擦声却越来越近,竟与自己想像中的一切是那么的吻合。不会是真有鬼吧,她惊恐的探手向身边的小公子抓去。手指所及之处,只有冰冷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