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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你是个妖孽!”
“不!”
李妖儿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满头的冷汗。
“娘娘,你怎么样了?”青黎轻柔地擦拭着李妖儿额头上不断渗出来的冷汗,青黎的眼中写满了不安。
自那日李妖儿晕过去了之后,居宋嬷嬷说,太后和皇上在寿安宫里好一番谈话之后,皇上才勉强同意将青黎和青弥二人放回。
此时,若不是北地要李妖儿来止干戈,青云帝很想将李妖儿一并惩罚,仿佛这样才能解当日宴上李妖儿自请被休的耻辱。
李妖儿茫茫然不知所措,她的眼中一片空旷。
那日的晕厥留下了一个后遗症,便是总会让她想起上一世的事情,似乎冥冥中前世的那些血冤都在一次一次的重复。
而每一次梦魔总是以于大海捅向自己的一刀来结束。
李妖儿看着远处关上窗户的青黎,会想到刚才梦中淋漓的献血,李妖儿握紧了拳头。
但是青黎刚刚关上的窗户很快便被一阵大风再次吹开。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巨响,“砰”,有人从外向内踢开了凤栖殿的大门。
李妖儿拉紧了自己身上的大红被子,夜里的凤栖殿显得空旷而寂寞,李妖儿透过重重帷帐,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李妖儿的瞳孔萎缩。
从李妖儿的角度,并不能直接地看到那个男人的模样,但是站在李妖儿的正面的青黎脸色已经变得发青。
差着几步的距离,李妖儿可以感觉得到青黎的恐惧,青黎一个腿软,便跪了下去。“皇上,您这是!”
“是青云帝!”李妖儿的脑海里面蹦出了这样一句话,但随着她的手慢慢松开了被褥。
感觉到了手上汗渍的粘稠,李妖儿微微喘了口气,她居然草木皆兵到这种地步,近日的梦魔让她胆小。李妖儿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皇上,您醉了,赶紧把这把剑给奴婢吧!”
跟在青云帝身后的八哥苦着一张脸。比起青黎,八哥盯着青云帝和他手中挥舞的宝剑,眼神不敢有半分的偏离,生怕青云帝一不小心反伤了自己。
“滚,你们给朕滚。李妖儿呢?让那个妖女给朕出来!”
伴随着八哥手中微弱的灯光,李妖儿看到一层层帷帐落了下来。青云帝这一剑发了力气,重重落下的布条让他感觉自己更是英明神武。
“皇上,您醉了!您还是坐下来喝完醒酒汤吧!李姑娘已经安寝了。”八哥好言好语的拉着青云帝,尽量让他不再往里。
李妖儿没有动,显而易见,青云帝喝醉了,和一个醉鬼争辩纯属浪费时间。李妖儿安静地等着八哥将青云帝这个不速之客弄出凤栖殿。
“滚,你给我滚开。我怎么能醉?不对,朕怎么能醉,这普天之下谁都会醉,唯独朕不会,朕是天子,这天下都该是朕的。”
八哥越劝,青云帝反而越是得意。
青黎在一旁帮着八哥不让青云帝闯入内殿,却被青云帝推到在了地上。
“青黎!”李妖儿惊呼。
“皇上,不能进了,李姑娘已经安寝了……”八哥看着青云帝提着剑不断往里面冲的样子,连忙急促地喊道。
“什么李姑娘,那是朕的皇后,是皇后。她生是青国的人,死,她也要死在这个宫里。”青云帝看到李妖儿,怒火攀升,手中的宝剑拖地,发出滋啦啦刺耳的响声。
“够了,你要干什么?”
李妖儿披着长袍,站在青黎的身旁,安静地看着青云帝。她不信,青云帝有胆子杀了她,前世不信,今生她亦不信。
“呵呵,真美,大海,你所的对,朕的皇后真美!”
夜风吹乱了李妖儿的长发,吹散了她身上披着的长袍,凌乱而又魅惑,但是李妖儿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哐当”一声,八哥久劝却拿不下的宝剑就被青云帝扔在了一旁。
“这么美啊!妖孽,朕怎么能杀了你呢!北地不是让你去当新娘吗?朕就让他唐云昭得到一个破旧的新娘。”
说着,青云帝目露凶光朝着李妖儿就扑了上来。
“你敢!”李妖儿没有想到青云帝会这样,此时,她顾不得拉起青黎,本能的退后了几步。
八哥虽然奋力拉着青云帝,但始终年纪,体力不足,和青黎一样,被青云帝推搡在地。
“我都忘了,我和我的皇后还未圆房呢!你说,唐云昭要是知道他要的女人曾经在朕的身下婉转求欢,那个北地的小霸王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说着,青云帝的嘴角挂上了一抹邪笑,让李妖儿心中一跳。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表情,但是我已经知道我们的皇上欲求不满是什么样的表情!”
李妖儿说着说着,不退反进,同时一点一点地解开了身上长袍的绳子,露出了半个白皙的肩膀,香艳的画面立刻吸引了青云帝的视线。
“果然,朕的皇后果然是个妖孽啊!如此尤物,朕怎么能不品尝就送去北地!”
看着李妖儿朝着自己走进,青云帝笑的更加肆意。
“你……”
就在李妖儿吸引着青云帝注意力的时候,青黎在李妖儿的眼神暗示之下,悄悄地捡起了大殿角落的笤帚。
看着青云帝在自己的面前昏昏地倒了下去。李妖儿松了一口气,青云帝心头的这口气怕是堵了许久了,时间久了肯定会出事儿,她必须尽快出宫,李妖儿感觉到有危险将近。
“娘……李姑娘。”八哥吩咐人抬走青云帝之后,有些忐忑地看着李妖儿,“您保重。”
对于李妖儿的处境和未来,八哥若有所指,伴君身侧,宫里的无奈见见看的多了,八哥知道自己此生无法出宫,但李妖儿此时被北地求娶,是福是祸,八哥也只能祝福。
“恩,你也保重!”算是最后一声道别,李妖儿看着八哥瘦小的身影跟在青云帝的担架之后,慢慢走出了凤栖殿。
“娘娘,您受惊了。”青黎给李妖儿沏了一壶热茶。
这一晚上着实是多事之端,先是被梦魔惊醒,青云帝又闹了这么一出。李妖儿揉着眉心,不经意间却看到了青黎划破的手,殷虹的鲜血细细流出。
“跟着我让你们受苦了。”李妖儿长吁了一口气。
青黎却有些诚惶诚恐,“娘娘,不苦。”
“娘娘,您用圣物换了铁木将军的三个承诺,为什么不让他带着我们出宫呢!”青黎侧着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宴请球球国外使之后,铁木曾经上奏要求单独会见李妖儿一面,谈论有关圣物一事。
李妖儿身份特殊,青云帝和众臣讨论之后,便答应了铁木将军的要求。
那次详见,萧飒在侧,铁木开门见山要求李妖儿归还球球国的圣物,但是圣物毕竟是李妖儿所有,铁木不好明抢,一番会谈明码标价,最后以铁木以个人身份许下三个承诺结束。
“承诺兑现之日,便是圣物归还球球国之时。”李妖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铁木深深地看了李妖儿一眼,最终形成文书。李妖儿在铁木和球球一行人的监督之下,将圣物寄送到青国国庙之中。
青国国庙是独立于青国朝政的,以公平信誉而出名,每年来求香拜佛之人数不胜数。
但当此时,青黎问起李妖儿为什么不去找铁木换一个带她出宫的承诺时,李妖儿却沉默了。
不是不能换,而是不想。她和青黎一样,如今这种状况,呆在宫中,她地位尴尬。什么李姑娘,皇后娘娘,每一个称呼似乎都带着嘲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回到宫中,等一个人,就像那次中毒在慕府醒来之后一样,仿佛知道那个人会来接她,而这个人,是李妖儿内心深处不愿意错过的。
面对青黎的追问,李妖儿却再没有说话。
次日,铁木上书,将青国的地大物博统统赞扬了一遍,然后提出了请离。青云帝听完那些赞誉,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倒是让铁木顺利的离开了都城。
都城虽然被北地的兵围着,但唐云昭的人也不会故意难为铁木他们这些来自球球国的人。
“为什么要走,虽然现在青国被围,但是我们可以以外使的身份觐见北地的新抚安王啊!”面对铁木的决定,连连公主十分不理解。
“若是那个唐云昭真的能攻下了都城,岂不是他就会当青国的皇帝?铁木,若是我现在嫁给他,以后岂不就是皇后?”
铁木板着一张脸,没有答话。
连连公主越想越得意,但是看到铁木骑着马已经飞奔出去老远,脸又皱了起来。
“公主,将军走远了,咱们也快些赶上吧!”身旁的侍女有些着急。
“是啊,公主,听说那个北地的王喜欢的是青国的皇后,咱们啊还是回北地吧!”
想到当时的宫廷宴席之上,那个突然冲出来的国师还是那份让青国群臣震惊的战报,连连公主忍不住就捏起了手。
“李妖儿是吧,咱们走着瞧!”
不可阻挡的,连连公主的马车还是追随着铁木将军出了都城,驶向了球球国所在的东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