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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茉趴进她怀里，幽幽道：“祖母，你说父亲，会不会也这样呢？”
老夫人懂她说什么，笑道：“我想是的，因为每次他给我托梦，都和你母亲在一起，衣服也穿得越来越奇怪了。”
苏茉委屈道：“他们从来不给我托梦，难道就不想我吗？”
老夫人宠溺地看着她，“也许有我们无法控制的原因。所以，你该放下了，知道吗？”
苏茉点点头，又靠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
看着苏茉窈窕的声音消失在外面，老夫人才松垮了身子，无力地靠在软枕上，轻轻地叹气。
张妈妈年纪也大了，身体却还很硬朗，依然陪在老夫人跟前。
不是为了服侍，而是为了能有个寄托，大家相交太久，说说话，都比别人贴心。
“老夫人，您放心吧，有小姐在，一切都好的。”
老夫人点点头，“我没什么牵挂了。”
然后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第二日，苏越苏茉等人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张妈妈眼睛通红，神色憔悴，是从来没有过的邋遢形象。
苏茉心一沉，忙冲进内室，却见老祖母安详地睡在□□，面色依然红润，只是胸口没有了起伏。
“祖母！”她双膝跪地，泪如雨下，苏越等人一听，只觉得天好像黑了一样，纷纷失声痛哭。
张妈妈颤巍巍地将他们分别扶起来，缓缓道：“老夫人说，她早就交代过你们的，该交代地后事都交代过了，没有一点遗憾。她有遗命，让你们送她回祖籍老家，跟老太爷合葬。另外，只需你们守孝三个月，三个月后各行其是，不得扰乱正常的生活。年纪已经不小的爷们和姑娘，都不能再拖下去，她说，如果你们孝顺，就抱着自己的儿女，在她牌位前给她上柱香，她就倍感欣慰，死得瞑目了。”
一家子人哭得死去活来，几乎不能承受之痛。
老夫人走了，就好像没有了顶梁柱一样。
苏馨儿抱着苏茉放声大哭，“茉儿，我真笨，我真笨，我竟然没想到。那天祖母找我聊天。”
那一天，老祖母将她叫到跟前，夜黑很的，老祖母留她睡了一夜。
当时老祖母份外慈祥，“馨儿，老祖母知道，以前太严厉，对你们不够好，你别记恨。”
她当时笑得很没心没肺，“祖母，看您说哪里去了，我早就释怀了。我现在啊，跟祖母最亲了。”
老祖母将她揽进怀里，让张妈妈递给她一个匣子，里面是一些她积攒的首饰，“给你出嫁用的。”
苏馨儿红了脸，有些娇嗔。
“馨儿，祖母知道你的心思，你有时候太自卑了，放不开，所以耽误了。茉儿那次来信，说你如果愿意，可以南下，跟阿古泰师傅一起的。”
苏馨儿脸颊更红，有些语无伦次了。
“馨儿，你告诉祖母，你真的喜欢他吗？”
老祖母双眼明亮地望着她。
苏馨儿坚定地点了点头，“祖母，不瞒您说，我打算的是，这辈子都在您跟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