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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被纨绔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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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九那日,正好赶上孔明哲休沐在家,一大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因着前段日子孔明哲为彩衣争名分的事儿与慕容静雅闹了些别扭,慕容静雅这几日明显地对他诸多冷淡,让孔明哲整个人觉得很是别扭,于是,便提议一家三口去庙里上个香。

    泰和寺是皇家寺院,孔明哲身为王爷,他主导着要去上香,自然得去泰和寺了,孔明哲与慕容静雅坐在第一辆马车上,后边一辆车上跟着秋月抱着孔泽月,还有春花和奶娘。

    孔明哲亲热地拉着静雅的手宠溺地说道“行了,跟我闹了这几日的别扭也该缓缓了,我这不都亲自陪着你来踏青了吗?”

    静雅撅着嘴笑笑,“哪有这个时候踏青的?”孔明哲笑着道“别计较那么多,全当是我陪着你跟儿子了。”

    女人就是得靠哄,孔明哲对静雅说了几句好话,静雅便软下了心肠。不得不说的是,这次去泰和寺上香,没有叫着苏香玉,让静雅很是受用。她从心里觉得,与苏香玉相比,她在孔明哲心里的份量要重一些的吧。

    京城世家贵族如同蜂巢一般,多的数不清,但凡家里有些讲究的,都喜欢来这座皇家寺院上香祈福。

    孔明哲他们的马车离着泰和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们就闻到了檀香的味道,沁入心扉,让人们的情绪莫名地沉静许多。

    远远地,泰和寺三个苍劲有力的黄色大字悬挂在院门口的牌匾上,黄瓦红墙,偌大的寺院身后,便是苍劲有力的山脉,山上绿树缭绕。泰和寺,正是坐落在山脚下,门口几棵柏树林立,更显古寺清幽。

    静雅在孔明哲的搀扶下迈上寺庙的台阶,香客众多,将原本天然的石头台阶磨得光滑水亮,后边跟着的孔泽月显然要比大人们还要兴奋,看着院子门内的人海,一个劲儿挣脱着想要往里边去。

    门内正中间有个四方四正的空地,供人们临时休息之用。在这里,常常能碰到些熟悉的世家夫人们,并没有因为要来给佛祖上香而穿得朴素,而是打扮得更加华丽富贵,好让偶尔碰到的别家的女眷投来羡慕的眼神。

    静雅却不是这般中年妇人的想法,今日出门,她刻意穿了一身白色的纱裙,在阳光的照耀下,与一众大腹便便的妇人明显地区分开来。

    静雅的身材保持得非常好,这裙子一上身,在这寺院之中更显得飘飘欲仙,像是坠落在凡间的仙子那般,让一应众人看直了眼睛。

    莫以轩起先就是被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给勾直了眼睛,待静雅走到近前,粉面如桃花,肤若凝脂,巧笑倩兮,莫以轩一惊,这才看清楚,这不是孔明哲的王妃吗?趁着空隙瞥了一眼一旁的一脸不快的男子,正是荣王孔明哲是也。

    莫以轩尴尬地笑笑,忙上前与孔明哲寒暄,“孔兄,您跟嫂夫人来上香了?”

    孔明哲心里冷笑一声道“你还知道是嫂夫人啊,刚才那眼神可都看得直了一般,”不过嘴里仍旧是与他客气了一番。

    静雅见是莫以轩,也笑得一脸温和,体贴地对孔明哲道“我知道这寺庙里有专供人们品茗的地方,不如,我先带着丫头们去上香,你们去坐会儿?”

    孔明哲于是与莫以轩转到西院,去了茶室。静雅转身,带着春花一步步朝着正前方的大殿走去。

    后边奶娘跟秋月抱着孔泽月,孔泽月叽叽喳喳的很是兴奋。

    静雅一身白衣如飞仙下凡一般,看得往来的世家子弟各个目瞪口呆。

    远远地,在进门那个地方有一块空地,几个穿着打扮绝非凡夫俗子的男子,鬼鬼祟祟地邪笑着看着慕容静雅,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成了亲还喜欢成日里在外拈花惹草的徐立彬。

    旁边跟着几个纨绔,是天天与徐立彬靠在一块吃喝玩乐的世家子弟,“哎,那小娘子不错?你瞧这身段?”徐立彬滋滋两声,对旁边几个年轻公子道,“你们认识不?”

    “远远地瞧不太清楚,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这咱可沾不得。”另一纨绔赶紧说道,能来这个寺院上香的,非富即贵,有些根本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嘿嘿,怕什么,左右都是皇上的奴才,只有我姐姐,才是这普天下尊贵的主子。”徐立彬口无遮拦地说道。

    “是不是华妃娘娘要封后了?”一个纨绔一脸激动,果然抱住徐立彬这棵树没有错,以后徐立彬发达了,成了国舅爷,那么他们便是国舅爷的死党,那荣耀,那风光,以后还能少了官做不成。

    徐立彬神秘地笑笑,“天机不可泄露,总之,咱们别管她是谁家的小娘子,上前攀个交情也是好的,说不定,还能……”说完又猥琐地笑了一声。

    “若是别家的小妾,那便更好了,咱们直接要过来,就不信他们家大人敢不从,”另一纨绔也上前凑热闹地说着。

    静雅虔诚地走上台阶,并不曾留意,自己这幅美貌,被徐立彬这帮子纨绔盯上了。

    寺庙里信徒众多,徐立彬几次想挨着静雅近些,都被人群莫名其妙地拦住,加之静雅一直低着头,徐立彬也没有机会看到静雅的脸。

    直到莫以轩与荣王从茶室出来的时候,莫以轩与孔明哲聊得仍旧一脸热络,一方面,孔明哲不希望莫以轩这家伙离着静雅太近,另一方面,多年的同窗让彼此也是聊得相当投机。

    两人相约对弈比一下到底谁的棋艺更精进了,于是,孔明哲便对静雅道“你们一车先走,我跟轩弟去后院找大师聊会儿天,”这一山法师信徒众多,正巧孔明哲是一山的好友,两人准备在棋艺上比出个高低胜负再与一山法师做个对决,岂不热闹。

    静雅笑着与孔明哲分别,就上了自家马车。

    徐立彬与几个纨绔远远地看着,徐立彬震惊不已,他曾经是见过荣王妃的,没想到那女子如今越发有女人味了。不自觉地,对刚才想一亲芳泽的想法,就有些却步。

    几个纨绔全然不知徐立彬的想法,还一个劲撺掇着,“小娘子出来了出来了,咱们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认识认识?”

    徐立彬一巴掌劈到那人头上道“傻子,你看那是谁,荣王的妃子,”荣王的人可不是他们能惹的,这荣王曾经在战场上也是杀人不眨眼,捏死他们的话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可那几个纨绔本来就不是真心与徐立彬相交,闻言俱都一脸嘲笑地说道“不就是个荣王吗?咱们大姐可是华妃,未来的皇后娘娘,还怕他一个荣王不成,”徐立彬一听,早先说的那些大话都还言犹在耳,现在却又因为是荣王府的人而怕了,到底有损他的面子,于是强撑着道“你们说的对,去,找几个人来,咱们拦着她们的马车,与小娘子说上几句话。”

    徐立彬其实真是那么想的,荣王妃慕容静雅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荣王对徐立彬一向没什么好感,徐立彬确实不敢惹她。所以,他所谓的说几句话,真的就是说几句话罢了。

    但这几个纨绔平日里嚣张惯了,可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就把这说几句话的意思当成了一亲芳泽。

    泰和寺坐落在京郊,静雅悠闲地坐在马车上与两个丫头谈论别家的世家夫人们的穿戴,春花先是喜笑颜开地道“主子您没看到那乔大人家的妻妾,那大夫人都那般身材了,却还不避讳着点,偏偏摸了个大白脸,跟在面缸里出来的似的,还有那小妾,打扮得跟个青楼女子似的,一点都不庄重。”

    秋月接口道“你知道什么呀,听说那个小妾就是出身勾栏,被乔大人赎了身才入了乔府为妾,要不然怎么打扮得那么妖娆呢?”

    春花道“原来如此,所以说呀,这满寺庙里来上香的人都不如咱们主子,咱们主子又会打扮,又好看,那叫什么来着,国色天香,”春花的说辞引得众人笑声阵阵,静雅也是高兴不已。“就你嘴甜。”

    春花振振有词地道“可不是嘛,奴婢说的是事实,”这话刚说完,马车里一阵颠簸,只听车夫在外边大喊一声“你们是谁?”

    而后又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笑闹声,春花掀开帘子一瞧,顿时火冒三丈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只见马车正前方围着六七个衣衫褴褛之人,另外有几个穿着打扮很是仔细的男子站在外边,赶车的车夫早被这几个衣衫破烂的村夫给赶到了一边趴着去了。

    “小娘子,出来叫我们家老爷看看,”伴随着哄笑声,人群之后传来一阵调戏声,气得春花直打哆嗦。

    “你们这群人嘴巴放干净些,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敢在这里撒野,小心抓你们去见官。”春花怒吼道。

    车里坐着的是王妃跟小世子,车夫已然不在前边,她们做奴婢的,自然有义务站出来保护主子,保护主子的名声。

    春花这阵怒吼,没有引起几个纨绔的害怕,反而惹得后边的人们哈哈大笑,春花顿时又羞又气。死死地瞪着马车前边的人。有个胆子大的竟然嚣张地道“王府的马车,你知道咱们爷是谁吗?咱们爷可是堂堂华妃的弟弟徐公子,会怕你个劳什子王府?”

    紧接着后边一阵附和声。慕容静雅在里边听得真真切切,徐立彬?他想干什么?一个风流惯了的主,哼,可真是冤家路窄,难道是为了静女而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徐立彬可是够长情的。

    慕容静雅招回春花,车前这帮子人,摆明了是为了找她麻烦的,于是,静雅掀开帘子,直接问道“不知徐公子在哪里?”这声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引得众人又是一阵调笑。

    秋月几个在马车里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徐立彬站在这群人的外沿,静雅当然看不到他脸上的尴尬,拦下荣王妃的马车,全都是这帮人的主意。

    徐立彬听说荣王妃要见他,众人自动给他让了一条路出来,徐立彬全无往日的嚣张,风度翩翩地走到马车前,一拱手。

    静雅笑得一脸和善,人群中便有人在说道:“美人笑了,美人笑了。”

    “不知道徐公子拦下我的马车,有何贵干?”静雅温柔地问着,脸上并没有因为被打扰而表现出来的嫌恶。

    “我们爷就是想跟小娘子交个朋友,”人群中有人在喊,静雅身为荣王妃,一个内宅妇人,这些人张口闭**个朋友,分明是**裸的调戏,静雅压着心里的怒火,若是孔明哲在场的话,口出狂言的这人非得被左右开弓甩上几个大嘴巴不可。不过,现在她们车里全是女人,车夫已经被控制,她不能发火,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她也决不能跟这些人动手。

    于是,静雅就这么淡定地等着徐立彬回话,徐立彬清了清嗓子,说起来,若是他没有跟这帮纨绔在一起的话,长得模样还是不错的,也算是大家闺秀心目中的美男子,只可惜品行不端。

    徐立彬尴尬地说道“没什么贵干,没什么贵干,就是想与王妃说几句话,问问王妃近来可好。”

    徐立彬这话,立马在人群中引起一番哄笑声,静雅更是险些红了脸,这徐立彬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女子的名节?她堂堂荣王妃需要徐立彬问候了吗?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众人,她与徐立彬多有联系的意思?实际上,静雅根本不曾留意过这个人,除了上回徐立彬来王府吃酒的那回。

    于是,静雅笑道,“劳公子跟尊夫人挂念了,前几日尊夫人还来府上找我们苏侧妃来着,正好与尊夫人说了会儿话,帮我给夫人带个好吧,对了,这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王府用午膳,徐公子是不是……”静雅装傻地说了一通,徐立彬的妻子程翠莲与苏香玉向来面合心不合,但别人不知道,静雅这般说,就等于说刚才徐立彬愈距的慰问被静雅自己解了围一般,徐立彬那样问,完全是在替他媳妇问的,几个纨绔听说荣王妃与程翠莲还有这层关系在里边,顿时也都消停了许多。

    程翠莲的脾气他们几个可是领教过的,于是,各个也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都睁着眼睛瞪着徐立彬。

    徐立彬立马红了脸,要说这荣王妃,这气质,这相貌,真不是一般俗女子能比得上的,更不是家里那母老虎能相提并论的,一听到程翠莲原来跟荣王府侧妃是手帕交,徐立彬瞬间觉得与有荣焉一般。那些个痞气瞬间收了起来,加上美人跟他当面说了几句话,已经是有些心满意足了,正好静雅说要赶回去用午膳,徐立彬怎么还敢耽搁。

    对着一边压着车夫的那人喊道“放了放了,赶紧放了,”那人一愣,没想到今日这徐老大那么好说话,犹豫着将绑着车夫的绳子松开来。

    车夫立马一瘸一拐地爬上马车,慕容静雅道“那我们便告辞了,改日尊夫人来府上,我一定让苏侧妃好好招待一番才是。”

    徐立彬红着脸率领着众人让出一条道来。

    直到马车缓缓驶离这群人,静雅砰砰直跳的心才算是彻底冷静下来,春花惊吓地说道“刚才那群人,险些要将咱们的车掀翻了似的,还好主子您机智,要不然,这对您的名声可是非得有损不可。”

    静雅冷笑道“只怕现在风言风语地也会传个遍了吧,看来,咱们少不得邀请程翠莲来咱们王府做客,”

    秋月一直安静地抱着睡着了的孔泽月,小家伙全不知外边发生了什么事,睡得一脸安详。

    “今日若是王爷在就好了,也省的咱们被人这样戏弄,”奶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被秋月白了一眼,这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慕容静雅回了王府,便将苏香玉叫了来,将路上的事说给苏香玉听了,说实话,静雅早猜到苏香玉会因此窃喜,毕竟两人从来不是什么真心好友。

    只不过,静雅吩咐苏香玉在合适的时机邀请程翠莲来段王府一趟,看着板着脸的慕容静雅,苏香玉心里再怎么高兴,也得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待苏香玉走后,春花有些不明所以地问,“主子为何要告诉苏侧妃?”

    “一来,可以将咱们平安无事的消息通过苏香玉的嘴巴告诉外人,二来,就是因为苏香玉与程翠莲算是认识的份上,才与苏侧妃说的,”秋月帮着静雅解释,静雅舒了一口气,笑道“还是秋月了解我,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呀,”

    春花不好意地说道“哎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生来就笨。”

    “呵,我倒是没有听说过生来就笨的人,就是你不爱动脑筋罢了,”静雅笑着打趣春花。惹得春花一脸不好意思。

    下人们传了菜上来,春花伺候着静雅用了,眼见着午后的天越来越阴沉,没多久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接着便是一阵子大雨倾盆。

    静雅担忧地看着外边的天色,不知道孔明哲怎么这个时辰还没回来,眼见着就该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静雅很是担心,迷迷糊糊地躺着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梦里都是孔明哲遇到意外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