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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海带着莺儿逛遍了京城繁华的大街,多年过着清贫日子的莺儿看得应接不暇,苏成海为莺儿花钱绝不手软,只要莺儿看上的,没有不帮着买的,甚至包括上千两银子的首饰头面,几乎是莺儿的眼睛刚刚一瞥,苏成海就细细地打听成色,待确定莺儿喜欢之后,毫无半点犹豫地帮着买下。
纵然无欲无求,这种被男子宠爱的感觉也是极好的,大大地弥补了两人多年不见的空白。
两人满载而归,相携回到苏府,大门上的小厮见老爷回来了,赶紧帮着大夫人传话。
“老爷,大夫人说您跟姨娘回来之后去趟主院,她有事情找老爷商量,”小厮弯着腰,恭敬地汇报着。
气得苏成海一阵大怒,“什么姨娘,哪里有姨娘,以后她便是老爷我的平妻,你给我说话注意些,不想当差了是不是?”
小厮传话可从来没遇见过这般炮仗脾气的老爷,当下吓得不知所措,还是莺儿拉着苏成海的胳膊劝道“您何必跟一个下人一般见识,没得失了面子,”
苏成海听着爱人温柔的劝慰,心情舒畅不少,这才笑嘻嘻地拉着莺儿去了主院。
大夫人经过几个时辰的思索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看到二人进了花厅,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相迎。
苏成海板着脸故意不理会大夫人,大夫人咬牙坚持着挤出笑容来,盈盈拜倒在苏成海跟前,“刚才是我不懂事,着实有些失态了,希望老爷跟妹妹不要和我计较,”苏成海冷哼一声坐到主位上,大夫人尴尬地陪着笑,只有红肿的双眼显示着早上争吵的痕迹。
大夫人亲自扶了莺儿在苏成海身边坐了,自己才找了个位置坐下,莺儿当然很怀疑大夫人心里真实的想法,不过,就算是从前,她与大夫人也不过接触过两日的时间,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
苏成海悠闲地喝着丫头们新泡好的龙井,到底要听听他的大夫人给他一个什么交代。
大夫人此时,恨不得上前撕了这对无情无义的狗男女,只是,心里记挂着脸面,坚持着挤出笑容道“我细细考虑过老爷说的了,老爷不过就是想给妹妹一个名分,弥补妹妹,我原不该有意见的,毕竟这个家里还是老爷说了算,妹妹这些年在外边肯定是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就算是基于同情心的话,我也该善待妹妹,就像老爷说的,迎妹妹做了平妻,多个人伺候老爷,我也能轻快些。”
苏成海这才露出笑容,心里想到,女人就是该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自然是听说自己要出府单过就怕了,不过两人毕竟相敬如宾了多年,苏成海说道“一切便由你安排吧,莺儿这几日跟着我住在书房,你还是得收拾个齐整的院子出来,”
大夫人笑道“这是应该的,老爷看离着书房最近的并蒂苑如何?”苏成海想了想,说道“花开并蒂,甚好,就那里吧。”
几句话便敲定了莺儿的安身之地。
商量完之后,苏成海再也不理会大夫人,拉着莺儿的手就回了书房。
大夫人看着两人欢快的背影,指甲狠狠地****手心里。
于是,苏成海恢复了正常当值的日子,每日天不亮就进宫里早朝,中午有时不回来用膳,到了下午才回家。
大夫人大张旗鼓地给新夫人装饰院子,从墙面到摆设,全都是按照最好的材质来弄,当然,也会事无巨细地向苏成海汇报,听取意见,喜得苏成海眉开眼笑,真真觉得大夫人善解人意的很,竟然舍得下那么大的血本。
大夫人看到老爷高兴的样子,心里也说不出的自在。
这日老爷去上朝,快到午间的时候,大夫人率领着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来了老爷的书房,“你们几个,在院子里等着,”大夫人对身后的众婆子说道。
远远地,莺儿便看到大夫人气定神闲的样子,原以为,她叫着这么多人是来教训她的,谁知道,竟然让他们停在了院子里。
莺儿淡定地坐在桌案前,成海说了,她是平妻,与大夫人不分大小,大夫人除了掌管着府里的中馈,与她并无区别,所以,她并不需要起身迎接。
大夫人带着青嬷嬷走到书房里边,满脸都堆着笑容,莺儿此时才站起身来说道“姐姐来了,”俩人位份上不分大小,但是不论按照年纪还是按照进门的先后顺序,莺儿称呼大夫人一声姐姐都不为过。
大夫人也受的理所当然。
“是啊,妹妹,这不快中午了,也到了午膳的时间了,我呀,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吃斋茹素,又想着斋菜毕竟吃起来不香,我才费尽心思想了几道菜色,清一色的素菜,绝对不带荤腥的,瞧,”说着,几个丫鬟鱼贯而入,将几只精巧的盘子放置在了桌子上。
大夫人绘声绘色地介绍了几个,莺儿看着,确实好像是色香味俱全,于是客气地说道“姐姐,你看,你成日里那么忙,却还想着妹妹,妹妹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要不,姐姐留下来一起用吧,我看着这菜各个色香味俱全,光是瞧着颜色,就让我觉得食指大动呢。”莺儿善意地说道。看着大夫人的盛情,却也不好对大夫人说,她原来也并非是真正出家做尼姑,所以这荤腥,是吃得的。
大夫人心里却冷笑一声,“老狐狸精,跟老娘装什么装,想必是怕我在这饭食中给你下毒吧,”不过脸上却仍旧笑嘻嘻地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俩人便在丫头们的伺候下,坐下来一起用膳。
席间,二人秉着食不言的规矩安静地用完午膳,莺儿满意地点点头,心里高兴不已,没想到这个大夫人除了她刚进门那日发了些威风,实际上人还是蛮好的。
“妹妹觉得这菜色可还合你的胃口?”大夫人优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问道,看着眼前身形苗条的莺儿,不用低头也能想象出自己已经发了福的身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的很。
果然是要抓住男人的心,还是得先抓住男人的眼神才是。
莺儿和善地说道“姐姐有心了,妹妹真是受宠若惊呢,”
大夫人也客气道“你喜欢便好,我平日里不爱别的,就是爱钻研些小菜,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帮我解答,”
莺儿不解地问道“是什么?姐姐但说无妨。”
大夫人于是娓娓道来,“都说佛门弟子不杀生,我想问一下,咱们庵里的师傅可是吃鸡子的?”
莺儿点点头道“吃的,”
“我知道,出家人是不吃鸡肉的,但是小鸡都是鸡子孵化出来的,吃鸡子的话是不是等于吃了小时候的鸡肉呢?是不是就等于杀生了?”大夫人故作不解的一番话,让莺儿很是无语。
从来不知道,出家人连鸡子都不能吃的。不过,确实听过许多得道的高人是不吃的。
莺儿的哑口无言,大夫人看在眼里,大夫人接着说道“妹妹也别放在心上,我也是随便一说,随便一问,”
然后,大夫人接着转移了话题,“妹妹有所不知,你可还记得你留下的那个女儿?”
听到大夫人提到彩衣,莺儿的心瞬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