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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笑，无论是脸上还是眼中都包含着笑意。
胡说它们明白，她的笑容背后是什么，但是这样的赫连钰不是它们乐于见到的。
船头，赫连钰站在甲板上遥望着海面，她的心在经过了这些波浪的洗涤，终于恢复常态。
身后有人为她披上了斗篷，任由他替自己系上带子，赫连钰的目光与他的双眼对上，静若止水。
花满楼的目光瞥向靠在她脚边的邪煞，淡笑的眸子忽然闪动了两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外头太冷，还是进屋吧。”
“好。”
看着她的背影，花满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为什么没有走？既然得到了邪煞，既然有机会可以走，为什么她却没有？
他内心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但是这些都抵不住他内心的欣喜。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去她房间内时只看到昏迷的莲儿却看不见她时的心情，他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却不能改变一个人的内心。
不管她留下的原因是什么，只要她还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房间内，赫连钰正在看三只小兽玩耍，明知道他会跟来，所以她没有半点意外。
“这个对你而言很重要，下次别再落下了。”拾起她的手，在感觉到她的拒绝时，花满楼依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看着他手上的血玲珑，赫连钰终于不再挣扎。
花满楼亲手为她戴上，耀眼的血红在她腕上闪烁，夺目的光彩为她增添了不少光彩，却掩盖不住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你要是闷，我可以找些人来给你表演解闷，可好？”
“好。”
“若是不想见到陌生人，我亲自过来陪你可好？”
“好。”
毫无生气的回答自她嘴里亲启，她的心神根本就没放在他的话上，直至花满楼松开她的手，赫连钰的脸上才出现了无神以外的表情。
“他怎么样？”赫连钰从他眼里看到了些许警惕，低下头抚弄血玲珑的同时，才再次补充道，“你没有帮助百里归战去对付他吧？难道朝凤已经..”
听出她问的是念臣欢，花满楼明显松了口气，心中的疑虑也稍稍放松了些。
若是她真的听到了他和长老们的谈话，定然不会这么淡定。
最重要的是，她一定会离开这儿到圣鸿去找他问个明白，所以种种迹象表面，她对百里归尘的事尚不知情。
“没有，我并没有给他提供任何帮助，相反，我派人帮朝凤肃清了敌人，如今，念臣欢应该已经凯旋而归，成为朝凤历史上功勋最著的太子。”
“哦？百里归战和水幽骨都败了？”赫连钰下意识地抓紧他尚未放下的手臂，眼神中透露出焦急。
她的亲近让花满楼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不仅告诉她那场战役的细节，还告诉他念臣欢和裘源他们的近况。
她被花满楼掳走之后，裘源几人回到了念臣欢的身边，用她留给念臣欢的战略布局，屡屡赢了水幽骨的阴谋，并重塑了军心。
之后，据说水幽骨找百里归战联手，想一举歼灭念臣欢，但被花满楼从中作梗，丧失了最好的机会不说，还被念臣欢有时间逐个击破。
这场仗可以说念臣欢一人的独角戏，只是唯独可惜的是他们二人均在混乱中逃回了国，而念臣欢的兵力根本无法直接灭国，所以他只好选择归国。
这一切虽然她没有亲眼所见，但是通过花满楼的叙述，她依旧可以想象得到念臣欢的英勇。
“谢谢你能够帮助他。”
“只要你不恨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赫连钰的不寻常令他怀疑，但是更多的却是狂喜。他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若是没有他，他们说不定就能这般相处下去。
“恨？曾经确实恨过你，花满楼，我最恨别人欺骗我，不管是你还是别人，只要是我身边的人，但凡是欺骗我的，我都会恨他，恨之入骨！”
她的话非常决绝，看似是在解释为何会恨他，但是后面所说的却又好似是意有所指，花满楼还未细想，就听她再次开口了。
“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真正的朝凤国祭天之日，我来到了这个世界。”赫连钰说着状似无意地观察他的脸色，果然他了然的目光让她确信原来他早已知道了此事。
是啊，妞妞身为妖族可以在第一眼就看透了她的身份，他身为魔族也应该有这种特质吧。
不过就算他从没有看透过，她依然会在今天对他坦言。
“这一世，你几乎都有参与，而上一世的事情，我却从未提起过，即使是他也不曾提起过。”赫连钰起身背对着他，眼角的讽刺与她的语气截然不同。
她讽刺的是，第一次向人述说这些事，而此人却不是他，而是囚禁她的人。
而她的语气却淡然如水，似乎是在和一个知己谈心聊天。
她将前世遭受的背叛和她的杀人生涯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如意料一般，她的话引起了花满楼的疼惜，而忽略了之前的疑虑。
“小辣椒，我从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过去，你放心，今生我一定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花满楼起身走到她身边，想将她拥入怀里，但是在对上她眼里的冷情时，终究还是止住了。
他以为她肯告诉他这一切，是因为她对他并非无情，可是..
“太晚了，若是你在钰殿竹苑便跟我说这番话，或许..”赫连钰苦笑一声，转身将自己眼里的讥讽藏到深处。
她的欲言又止、欲语还休，更加让花满楼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晚，一点都不晚！小辣椒，你知道吗？我的能力被封印了，只有你才可以解开。这么多年来，我都在等你，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你知道我有多么庆幸吗？我感谢老天成全了我的爱恋，所以，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如既往，只盼你能转身走向我，从此不离。”
看着她的背影，花满楼句句泣血，若是以前，她说不定真的会被这份真诚感动，就算不喜欢他，也不会恨他。
但是，如今已经不可能了，他对她的情，她早已还了。
如今只剩下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