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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呵呵的恶意，让明帝脸上彻底绷不住，声音哽咽着：“离儿，父皇真知道错了，你说吧，想要什么能原谅父皇，尽管说。”
“只要别让你皇曾祖再劈，什么都好说。”
姜离闻言挑挑眉：“哎，父皇早这般多好，儿臣也不用去打扰皇曾祖，将灵位牌拿出来不是，哎，儿臣就是心软好说话。”
“只要父皇当着，皇曾祖的面发誓，日后无论发生什么，绝不能废后，还有给墨家补偿，道歉，还有赐婚，赐婚儿臣跟墨家三子墨渊。”
明帝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什么，这么多要求，那不成的，给你和墨家赐婚朕可以考虑，可道歉绝对不可能，君跟臣道歉，你要朕的脸往哪里搁。”
“哼，父皇只是脸面，墨家则是差点全族被灭，难道连一句道歉都不配嘛，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哪怕是君王。”
“这般怂，当初你别犯错不就好了。”
明帝被骂得低着头，面上有些羞愧，小声说：“是朕错了，给补偿即可，怎么能再道歉呢，实在是……”
姜离在怀里掏了掏，将个册子甩过去：“父皇给墨家补偿，那都是说好听的，本就是该人家的，知道这么多年军饷都被贪官贪了嘛。”
“墨家洒热血抛头颅，还要自己想法子，解决军饷问题，你觉得自己脸好看不，这都不叫补偿，这叫还债。”
“若不是父皇重用贪官，墨家何至于这般苦，能不能脑子清醒点，多劳多得啊，人家卖命你给卖命的价钱不就完了，贪官出嘴皮子，你就画大饼不就好了。”
姜离越说越气，直接吼了出来：“非要反着干，父皇你到底想干嘛，想当亡国之君早说，你跟皇曾祖说，你想当亡国之君。”
“那日后，你想杀墨家，儿臣不会再管了，躺平吧，大家都去一块死得了，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明帝看完账册，听着女儿的话，只觉得脸像是被人扇巴掌，羞愧得不行，低着头不吭声。
暗处的皇后闻言，擦了擦额头的汗，女儿发飙起来真可怕，以后还是多哄着点，她可没陛下脸皮那么厚，经不住骂。
姜离发泄完，感觉心里舒坦多了，语气缓和了些：“父皇啊，你知道历史上，为何从未有善终的武将嘛，那都是因为帝王的猜忌。”
“咱要学会换位思考，人家为什么明知道，最后不得善终，还要忠诚，不都是为了百姓嘛，此等大义，若是要辜负的话，那只能说太不是个东西了。”
“所以，去跟墨家道歉，父皇你还觉得委屈嘛。”
明帝摇头：“不了，是朕错了，朕会道歉，可赐婚的事，你再考虑一下，这天底下好男儿多得是，不差墨家这一个。”
姜离蹲下身，神色郑重道：“父皇，你要相信儿臣的眼光，绝对是比你好多了，你说好男儿多，那成啊，你去帮儿臣找。”
“要像墨家这般一生只娶一妻的，而且洁身自好，在外面不乱搞的，还有肩宽腰窄大长腿，长得也要帅，武力要高，不然儿臣一个不小心拍死了，那多无趣啊。”
“……所以，你找墨渊是馋人家身子。”
姜离哼了一声：“粗俗，父皇永远抓不住重点，儿臣想表达的意思是，像墨家这样的门风，那可是少有的好。”
“这就跟歹竹出好笋一样，我当然愿意在好竹子里找，谁要在歹竹里找，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嘛。”
明帝闭了闭眼：“说人话……”
“好吧，既然你这般中意墨家，赐婚的事，朕都答应便是，你可以让黄曾祖消消气了吧，这皇城笼罩在乌云下，会让百姓恐慌的。”
“别弄出谣言，说启国亡国之兆才好啊。”
姜离翻了白眼，伸手指了指天上：“父皇，你眼神有问题吧，能不能仔细看看，这乌云范围，只在我们头顶上，又没皇城大。”
“百姓都看不到，能有什么谣言啊。”
明帝抬头，半晌点头：“嗯，你黄曾祖厉害，这都能控制住，不愧是姜家最厉害的君王。”
“对啊父皇，可惜后面基因不咋地，都是歪瓜裂枣，也就出了儿臣和皇兄，瞅着还有点人样。”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自信。
“嘤~~”
旁边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父女俩齐刷刷看过去，对上贵妃茫然的眼神，姜离走了过去，上去就是敲，看贵妃晕过去了。
嘀咕了一句：“我跟父皇谈心呢，你别捣乱，还是先晕着吧，看着就碍事。”
明帝看到这一幕，别开脸，当没看到，他不想再被雷劈了，那滋味可是不好受。
姜离蹦跶过来，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纸，炭笔快速写了起来，写完后递过来：“父皇签字吧，刚才说得几件事，儿臣都记下来了，白纸黑字最清楚。”
“……你是担心朕出尔反尔。”
“对啊，有什么问题嘛，父皇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儿臣又不是个傻子，自然是要长记性的，白纸黑字儿臣才能放心。”
明帝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想签，耳边传来炸雷声，浑身不自觉哆嗦了下，咬着牙：“朕签就是。”
唰唰签好后，看着上面龟爬一样的字，只觉得眼睛疼：“离儿，你不要动不动打架，多练练字，这简直丑得让人看不过去啊。”
姜离将纸抽回来，看着昏君的字，再看看自己的，对比真是明显，丑，确实好丑啊。
“父皇，你就凑合看吧，儿臣都失忆了，重新学都是要时间的，以后等成亲了，儿臣让墨渊手把手教，一定好看。”
“墨渊的字，比父皇你的好看多了。”
明帝捂着心口，不想继续看这个糟心的，人家都是女儿贴心，这个呵呵，专门挑疼的地方扎。
姜离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戳肺管子：“父皇，给你半日休息下，晚上就去道歉去，免得睡一觉什么都给忘了。”
“哦，还有啊，赐婚回去赶紧写圣旨，不要墨迹，皇曾祖耐心不好。”